十年忠犬追妻路_第244章
“她在?!标悓帉幒V定道,“她就在這里,在你的面前,你睜開眼睛看看?!?/br> 有陳寧寧的命令,劉若蘭低笑一聲松開了自己的手,接著房間里面的水晶吊燈也打開了,突如其來的光明讓喬婉非常不適應地瞇起了眼睛,稍稍轉身便看見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笑意盈盈地看著她說:”生日快樂?!?/br> 那一瞬間喬婉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全世界也只剩下喬妺唇角邊的那抹笑意。 她驚叫一聲,撲了上去,力氣之大,險些拉著喬妺一起摔下去,滿包間的人都笑起來,混合著喬婉歇斯底里的哭聲,這里像是在上演一出人間戲劇。 第193章 回歸 聽說小的時候, 摔倒了, 要是身邊沒有人, 就自己拍拍站起來, 有人了才能放聲大哭,因為沒有人的時候根本沒有人知道你是不是哭了, 是不是摔得很疼。 但是長大了,就只能在沒有人的時候才能稍微哭一下, 有人的時候就自己站起來, 拍拍身上的塵土, 裝作一點都不尷尬不疼的樣子。 別人不會感到心疼的,誰都不是你的父母。 對于喬婉來說, 喬妺回來了, 就等于她終于能夠痛痛快快哭出來了,喬妺是她的港灣,會心疼她, 也會幫著她說話。喬妺這么冷靜的人,也就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 才能稍稍將那張理性的面孔撕下來不講大道理了。 尤其是幫著她罵人的時候, 喬婉自己都覺得是為難了喬妺, 畢竟喬妺最經常掛在嘴邊的話是“我們講道理”“從數據上面看”,這樣的人,想要讓她主動不問事情緣由就幫著自己說話,是真的挺為難的,但是喬妺就是這樣做了, 非常的自然。 不管她怎么無理取鬧,喬妺都從來不在氣頭上對她說一句“講道理”。 她不會聽,喬妺知道。 所以喬妺也不和她講道理。 她哭,不止是因為喬妺回來了高興,也是這么多年的感情,受到的積壓的委屈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地方,在看到喬妺的一瞬間就覺得自己跋山涉水,總算是到了家,所以一下子就哭出來了,并且一發不可收拾。 陳寧寧在一邊笑說:“生日這么好的日子,哭什么呀傻孩子?!?/br> “還不是因為喬妺回來了?!眲⑷籼m站在陳寧寧的身邊,挑了挑眉說:“你也別怪喬妺不提前告訴你,她這也是剛剛回來沒多久呢,你看她的行李都還在墻角放著?!?/br> 喬妺也有點懵,但是喬婉哭得這么兇,她也不好在這檔口說什么,干脆閉上了嘴巴,摸著她的長發安撫她。 “你的襯衣要報廢了?!眲⑷籼m笑嘻嘻道?!拔铱此藠y的?!?/br> “沒事?!眴虋嫼闷獾鼗卮鸬?。 比起襯衣,她更加在意喬婉是因為什么才哭。兩年時間能夠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甚至不能確定喬婉在這段時間里面有沒有被人欺負,畢竟她不能寸步不離地跟著喬婉,而這些事情喬婉也不一定全部都會和她說。 嘴上總說自己不講道理,可是實際上……喬婉是講道理的,并且也非常體貼別人。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什么適合問出這個問題的場合,畢竟喬婉現在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強行讓她閉嘴的話可能還會抽噎,況且能夠哭的機會也不是很多,還是先讓她哭個高興吧。喬妺這樣想著,就什么的都沒有說,只是知道她性格的人肯定都知道喬妺已經用上了這輩子都沒有的耐心,尤其是她研究生在讀期間的舍友們。 喬妺平常也一點都不暴躁,但是絕對不會喜歡哭唧唧的人,全宿舍最冷的人是她,最冷靜的人也是她,其他人遇到這樣的不公平的情況,第一時間就是生氣,但是喬妺不會,他會將證據都收集起來,然后再那個人再也威脅不到自己的時候,將他告上法庭。 在自己哥哥的幫助下。 她是能夠笑瞇瞇地將讓自己不愉快的人解決掉的怪物。 當舍友們聽見喬妺將自己的導師告上去的時候,簡直都驚呆了。往常導師說什么,喬妺就乖乖做什么,她們還以為喬妺根本就是一點點的脾氣都沒有呢。 “你太可怕了.......”喬妺收拾東西準備回國的時候,她的舍友說,“我們都以為你是沒有脾氣的人?!?/br> “我特別討厭麻煩,也特別討厭等待。我一點都不溫柔,沒有下手只是因為時機不對?!眴虋嬓Σ[瞇說?!拔也幌矚g哭,也不喜歡抱怨,因為這一點用處都沒有。我更加討厭在我的面前無止境地哭和抱怨的人,如果那人是小孩子,我一定能夠將他扔出去,然后關上房間的門,不讓他進入我的世界?!?/br> “沒有例外嗎?”舍友問道,“或者你小時候也是一個這樣的人?!?/br> “但是我現在不是了。我有喜歡的人,我也只對喜歡的人例外?!眴虋嬚f,“我可以用三年的時間慢慢走進她的世界里面,我也可以讓她在我這里永無止境地抱怨,或者是哭,因為我是她的伴侶,是她應該卸下包袱面對的人,如果連對著我都需要假裝笑臉,那樣我也未免太失敗了?!?/br> 舍友倒吸一口涼氣,說:“我以為你這么堅強的人,應該受不了別人軟弱的?!?/br> “是另一半啊。受不了能怎么辦,我喜歡她?!眴虋媽⒆詈笠患路胚M行李箱,用力壓了壓蓋子,總算是將它蓋上了,里面有不少的小禮物,都是帶給喬婉的,“況且在我的心里面,我就是要守著她的,即便她的內心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戰勝外面的風風雨雨,成為一方世界的女王,我也只不過是從守護公主的騎士變成了守衛女王的騎士?!?/br> 舍友不說話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面,喬妺是情愿的,她這么克制理性的一個人,愿意成為別人情緒的垃圾桶,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白D愫眠\。到時候真的結婚了別忘了邀請一下我們,如果我們在國內的話?!?/br> “我們想要光明正大地結婚,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呢?!眴虋嬑⑽⑿α诵?,說:“但是我已經在努力了,說不定有一天真的能夠拿到國家頒發的結婚證書,我可一點都不想手繪?!?/br> “怕什么?”舍友笑說,“你可是4A公司的創意總監,都還沒有回國呢就找到這么好的差事了。創意總監這個職位多多少少都是要畫畫的吧?你要是說你不會畫畫,就非常謙虛了?!?/br> 過于謙虛,是不會有人喜歡的。 “或許是這樣吧?!眴虋嫯斎皇莻€會畫畫的,大學期間報了班學習,現在雖然不是什么藝術大師,但是好歹是畫什么就像是什么?!拔业呐笥岩彩菚嫯嫷?。我們完全可以一人畫一本,但是畫的,意義上終究是比不上國家發的?!?/br> “有什么區別?”舍友有點好奇地問道。 喬妺可是同性戀啊,在國內同性戀怎么可能光明正大領證嘛,反正這張紙對于她們來說好像也并不是很重要啊,大多數的人要么一輩子沒名沒份在一起,要么就是畫一張。 “當然是有的啊?!眴虋嬜旖沁叧D陹熘?,像是偽裝色一樣的笑容總算是變得真切了一點:“國家給的,就代表國家已經承認了我們的存在,從此將我們納入國家機關的保護范圍,我們得到的是整個國家的承認,難道不重要嗎?” 舍友啞然。 當然重要,但是,可能嗎? 已經奮斗了這么多年,她們真的得到承認了嗎? 有用嗎? 可能嗎? 她們真的有一天能夠拿到那一張蓋著國家公章的結婚證書嗎? 舍友覺得沒有多大的可能。但是想一想,或許這就是喬妺即將奮斗一輩子的夢想了,也就沒有忍心去戳破。 至少作為一個伴侶,她是足夠及格了。 自己足夠強大,但是又不會嫌棄內心弱小的伴侶。 甚至想要讓兩個人的感情得到國家的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