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钡沁@么說著她還是將目光移向了下面動來動去的觀眾——這時候正好是輪到街舞表演，現在都沸騰起來了，不少人站起來歡呼，手上拿著的學校分發下來助興的熒光棒揮舞成一片熒光的海洋。喬婉忍不住問道：“你說他們能夠看到我們兩個嗎？”

    喬妺想了想回答道：“應該是不能，逆光，加上我們是在高處?！?/br>
    喬婉吁了一口氣道：“那我可就放心了?！?/br>
    喬妺正想問她怎么就放心了，便感覺到喬婉的另外一只手環上了她的腰。有點癢，但是并不難受，于是她也就坦然地在心里面悄悄樂起來，但是表面還是要裝著一本正經的模樣：“大庭廣眾的，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宣誓一下主權，你是我的?！眴掏窭碇睔鈮训?，順便瞥了她一眼，“別在那里裝，我認識你三年了，你心里面明明就是高興得要命，還在這里假裝正經?！?/br>
    “要是被下面的人看見了呢？”

    “你自己說不會被看見的?！眴掏裾Ａ苏Ｑ劬Φ?。

    她們兩個人去得早，也是最早化完妝出來的一批，于是身邊并沒有多少人，喬妺瞅著身邊好像沒有什么人注意到這邊，悄悄歪過頭在喬婉的臉上親了一口，很快速，基本上就是蜻蜓點水：“我叫你惹火?！?/br>
    喬婉目視前方，一臉端正道：“不夠，再來一次?！?/br>
    “行了，老鼠哪能一天之內偷吃兩次黃油，找刺激一次就夠了?！?/br>
    喬婉也沒有強求，笑了笑，跟她一起靠著欄桿看下面的街舞。這天晚上天氣不錯，前些天下了一場雨，將熱度給降下去了，偶爾會有比較強的涼風從她們身邊刮過去，卷起羽毛裙子最外圍的羽毛，但是絲毫不能動搖里面。

    街舞表演完了之后又是另外一個領導的演講——領導們的演講實在是太多了，要是一次性來，只怕學生們根本就不會想聽下去，所以主辦方聰明地拆開了，穿插在節目之間，這樣至少不會顯得這么難熬——毫無疑問，又是將喬家姐妹夸了一次，尤其是喬婉。

    喬家兩姐妹就在上面一字不差地聽著呢，喬婉聽得格外不好意思，喬妺倒是鎮定，應該是從小到大被夸了不少。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有人當著我的面夸我呢?！钡阮I導講完了施施然下去，喬婉輕聲說，“母親對我，一向都是嚴厲居多，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真的沒有優秀到能夠入她法眼?！?/br>
    “是嗎?！眴虋嫴幌滩坏貞艘宦?，又微微回過頭問道：“我以前沒有當著你的面夸過？”

    喬婉也歪過頭，認真地看著她：“你夸過我什么？再說一遍，看看我能不能回想起來?！?/br>
    而喬妺也一點都不扭捏，說道：“夸你長得好看，要是早上一起床就能看見，一定能夠開心整整一天?！?/br>
    “啊?！眴掏裢兄?，慢慢將嘴角揚起來：“謝謝，我想起來了?！?/br>
    喬妺則依舊是不咸不淡的樣子，同樣慢慢地瞥了她一眼，將嘴角揚起來：“你沒忘記，談何想起來?！?/br>
    “人精?！眴掏翊亮舜了哪X袋，將喬妺的頭戳得遠離了自己一點：“那你現在每一天早上都能看見我了，真的有開心嗎？”

    “當然是有的?！?/br>
    “那就好?！眴掏駥⒁暰€又轉回去，落向了下面的舞臺，“我還以為你在得到之后，會對我失望呢?！?/br>
    微風將她們的裙角輕輕揚起來一個角，像是風在撫摸裙子上柔軟的羽毛。

    而喬妺的聲音和風一樣輕柔，讓喬婉慢慢地就紅了耳朵：“怎么敢，你太好了，我怎么敢失望?！?/br>
    聽到聲音的喬婉飛快地瞥了喬妺一眼，就垂下了眼睛，再也沒敢看向旁邊。她就不應該主動。一主動必定最后都會被喬妺將回一軍。

    之前的那個親吻也是，現在也是。

    但是她總是忍不住主動。

    喬妺說她美好，她自己又何嘗不覺得喬妺美好。

    那些無心的人說得對，她們啊，原本就應該是天生一對。

    “我說你們，說完了沒有？”夏晗音也不知道是站在那邊多久了，這會子揚著嘴角，一臉戲謔地看著她們，“感情這么好，我都有點不好意思通知你們準備上場了?！?/br>
    “要你啰嗦！”喬婉紅著臉道，又有些疑惑地問穿著鵝黃色蓬蓬公主裙的夏晗音：“你是和原天賜搭對嗎？”

    “對啊?！毕年弦魶]覺得有什么，“高一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的嗎？況且排練的時候，也一直都是我和原天賜?！?/br>
    “........不會覺得，有些膈應什么的？畢竟是，前男友......”喬婉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夏晗音搖了搖頭說：“并不會覺得膈應，因為已經沒有關系了。有許朵在，我根本看不上別人，所以沒有關系。走吧，我們下去了?！?/br>
    說著她率先走了，留下面面相覷的喬家兩姐妹，半晌，喬婉輕輕吐出一口氣，輕聲說：“果然跟你說的一樣，夏晗音看得比我們還開呢?！?/br>
    喬妺笑了笑，將面具覆蓋在自己的臉上，一時間她好像變成了傳說中那只冷艷的黑天鵝，只是對喬婉說話的聲音還是這么輕柔?！白甙?，下去了?！?/br>
    喬婉摸了摸那只面具。

    三年前，就是這一只面具，被喬妺輕輕覆蓋在她的臉上的時候，透過面具上的孔洞她看見喬妺那雙恍若藏著星辰的雙眸，一瞬間她的心跳少了一拍。

    從此心上多了一個人。

    第137章 天鵝舞衣（3）

    臺上主持人是高一的小學妹, 喬家兩姐妹看的出來她已經在盡力假裝冷靜了, 只是腿好像還是有點兒抖, 生怕自己一句話說錯, 就會被臺下長槍短炮的記者抓住錯誤。

    這樣的情況底下，人說話的聲音就會越來越小, 最后幾乎是蒼蠅嗡嗡嗡的聲音了，說的是什么, 喬家兩姐妹根本就聽不太清楚。

    那時候她們已經站在幕布的后面了, 第一個出場的并不是她們, 她們排在隊伍的中央，聽起來就越發的不清晰, 喬婉忍不住稍稍側過身對喬妺說：“你看把人家小學妹嚇得, 腿都快軟了?！?/br>
    喬妺將她撩幕布的手抓回來，抿著唇道：“你別在那里撩，到時候被記者拍到了你就想求人家刪掉那幾張照片了?！?/br>
    幕布也是借來的, 又厚又重，掀起一個角也是不容易。

    喬婉撇了撇嘴：“怕什么？”

    又聽見外面小學妹好不容易鼓起了一些勇氣說：“下面讓我們欣賞13屆高一十一班學長學姐們的精彩表演?！?/br>
    按照學校原本的安排, 他們在表演的時候, 背后的大屏幕是會播放當初在軍訓基地的錄像的。于是一切都按照原本的節奏來, 就連音樂都是一模一樣的，只是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時光的力量，不單單是從缺席的齊君、安曉蕾、敖曼珊身上，更是從已經發生蛻變的幾個人身上。

    當瘦下來的夏晗音穿著那一身鵝黃色的蓬蓬公主裙，挽著原天賜的手臂出來的時候, 全場都忍不住發出一聲贊嘆。

    她一頭長發被妝娘的一雙巧手編成西方公主一樣的編發，臉上則被蝴蝶面具擋了半張，這一回面具在她的臉上一點都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