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底游魚_分節閱讀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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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換崗的人警惕性還是很高的,要等到他們值崗了一段時間,過到大夜之后,才會被困意和無聊侵蝕,慢慢地以為今晚也和過去幾天一樣平安無事。 烏鴉坐一會又站起來,稍微活動活動,以免手腳發僵。他聽著小小的喧嘩被林子里的蟲聲取代,再聽著蟲聲也漸漸安靜,陷入夢鄉。 夜尿的人是朝他的位置走來的,走來的一刻,烏鴉偷偷地貓下身子。 那人走得跌跌撞撞,看樣子喝得很大。他扶著就近的一棵樹定了定神,左右看看,覺著還是太張揚后,又往深處再走一走。 烏鴉悄無聲息地靠過去。 沒有穿鞋的腳踩在土地上更沒有聲音,以至于他都快聞到那人身上的酒臭,那人都無知無覺。 烏鴉動作十分迅捷,來到士兵附近后,他突然像蚱蜢一樣撲上去,一把捂住那士兵的嘴,另一邊手臂則死命地箍著對方的脖頸。 士兵正尿到一半,剩余的尿水無章法地到處淋著。 烏鴉則死死地捂住士兵的口鼻,一點也不敢松懈。直到士兵的身體疲軟,烏鴉便猛發狠勁,將士兵的脖子徹底擰斷。 烏鴉把士兵放開,再架著他的胳膊往更深處脫。 好不容易把那沾了一點點尿液的衣服脫下來后,烏鴉又回到了原位上。 是的,他已經得到了一件軍服,但這還不夠——他需要兩件。 這是他不讓賴查來抓,也不讓山雞參與的原因。 如果小從真的說服阿大出去,烏鴉必須把阿言也放走。否則一旦小從真做了鬼而逃之夭夭,留下來的阿言就是死路一條。 到時候就算烏鴉把膝蓋都跪碎了,也無法保阿言一命。 烏鴉是在做一件背叛阿大的事,或許在西頭寨的人看來,他也是在背叛苦山。但此刻烏鴉并不想收手,他不愿意看著阿言被活活打死。 就當是他人笨好了,他想不了太多的事情。 第74章 第章 阿大把軍服丟給從哥時,從哥一時沒回過神來。 阿大說,去吧,今晚就走,你正好傷著,容易說你自己被困住,一時半會沒法脫身,所以耽誤了那么久。 從哥訝異得合不攏嘴,他看看軍服,上面還有一點泥土和露水。再看看阿大,阿大依然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從哥身上還有很多淤青,手上的繃帶也沒能拆。他從床上爬起來,說阿大,你、你是相信我了,是嗎? 阿大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警告從哥——“你的小秘書留下當人質,我給你兩天時間,你若是沒有按時回來,他的人頭會掛在我西頭寨的崗哨上?!?/br> 從哥心頭一涼,咬咬牙,發誓——“我會回來的,我還會把好消息一起帶回來?!?/br> 這一回阿大連應都沒有應,只是從柜子里翻出了一把shou///槍和四枚子彈。那是他從士兵身上扒拉下來的,和從哥這種身份的人相匹配。 “省著點用?!卑⒋蟀炎訌椦b好后,將槍丟在桌面上。 說完再沒看從哥,自己鉆進洗澡房泡澡去了。 等到阿大再出來時,從哥已經沒了蹤影。 阿大披著衣服走出門外,賴查朝他打了個手勢,示意已經把人放出去了,他會一路尾隨到西頭營寨之后。 阿大關上了房門,點著燈,安靜地坐在木桌旁。他給自己倒了酒,連喝了幾口后,又把碗推開,干脆對著壇子灌。 其實他心里有數,從哥這一去,十有八///九是不會回來的。 他不是覺得從哥一定會做叛徒,而是一旦回到軍營,走不走就未必由這些兵崽子說了算了。 開戰大概三年之際,阿大親眼見過軍營里的人槍斃逃兵。 那時他們也是慣例巡邏,走到了一個小山包。本來阿大是不會去那么遠的,但想想又擔心他們把武器庫運到那里,還是走一趟保險。 但他沒見著武器庫,只見著幾個士兵舉著槍,對著另外幾個脫了上半身軍服的年輕人。 那三個年輕人哭哭啼啼,有一個似乎還被打瘸了腿。 從士兵滿嘴臟話中他知道,這三個年輕人是想跑了。他們不想不明不白地被苦山猴子干掉,但似乎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只可惜他們沒有山雞幸運,跑得沒那么遠,最終被抓了回來,還脫掉了軍帽,扒光了軍服。 他們背對槍口跪下,然后一槍爆頭。 他們的尸體沒有掩埋,似乎為了給所有有逃離之心的士兵以警戒,那三具腦漿四溢的rou身就這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等到阿大過了幾日再去時,苦山潮濕的天氣已經讓尸體惡臭熏天,身上爬滿了蛆蟲。 從哥說得清楚自己消失那么久的原因嗎?即便說得清,那些已經被圍困的窘境弄得瀕臨崩潰的長官會相信嗎?抑或是他壓根沒有說謊,一五一十地坦白了一切,那他有可能領著隊伍,進來解救阿言,并把西頭寨一舉殲滅嗎? 還是真如阿大最愿意相信的那樣——他不會丟下阿言不管,所以無論如何艱難,也一定再只身返回西頭寨。 阿大不知道。 他是在做一場賭注,他押上了一個村落的性命。 他喝醉了,他希望自己的腦子可以稍微放空一點,這樣才好騰出精神繼續規劃,為著三天之后的進攻保持冷靜理智的狀態。 可無論他醉得多厲害,眼前全是各種各樣假設出來的畫面。 他的心理壓力重到不可思議,重得他想深吸一口氣,都覺著胸口沉悶,無法呼吸。 第75章 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