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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是太子,皇兄的母妃是皇后,這應該是皇兄最引以為傲的了?!?/br> 封高義的喉嚨一緊,宛如被人卡住了喉嚨,目光顫顫下移。 “真沒想到過往皇兄對我說的話,倒是在皇兄自己身上應驗了?!狈饩皹s在封高義的額耳畔輕聲說道,“不對,眼下你已不配我喚你一聲皇兄了?!?/br> 封高義一邊聽著封景榮說得話,一邊望著那信件上的內容。 他的兩只眼睛瞪得渾圓,穿著龍袍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 他的母后,曾經大秦母儀天下的女人。 竟然……和廖國公之間不清不楚,存有私情? 他不是真龍之子,而是廖國公的兒子。 那他的和廖夫人豈非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這簡直是太過荒唐了。 “對了,望了告訴你了。前日你從宮里逃走,廖夫人就難產而死,留下的是個缺胳膊少腿的死胎,你想看看嗎,現下或許還在宮內的水缸里?!狈饩皹s說得輕描淡寫,但言語卻像利刃一樣一下下插進了封高義的心上,將封高義的神志絞成了粉碎。 “這一定是假的!假的!假的!朕是先皇的太子!這些定是你們捏造出來的!”封高義像是瘋了一般,將手里的信件撕成了粉碎,整個人猶如癲狂了一般,“朕怎么會是廖國公的兒子?!” 封景榮嘴角勾了勾,他就等著封高義將一切說出來。 果然很快朝堂上就傳出了一陣陣竊竊議論。 想來聽了這些話,很快下面那些人就能事實猜個□□不離十了。 無論信與不信,心里都埋下了一層疑惑。 這樣之后等封高義無故退位,一切都會顯得順理成章起來。 沒有傳承先帝血脈的子嗣,怎么還有臉面坐在那張龍椅上。 “丞相,此案牽扯皇室顏面,不如先放諸公回去吧?!毙熳谡玖缩久?,走到封景榮身邊輕聲低語著。 然而這番話還是落入了封高義的耳里。 “為何要回去?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們誣陷朕,還誣陷先皇后!你們不準走!你們將一切說清楚!”封高義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然而朝臣們已經慢慢從殿內退出去了。 封高義望著眾臣垂首離去的樣子,心里慌張不堪,忙沖到了石友明的面前,拽著他的袖子,大聲喚道:“石將軍!攔下他們!他們出去會胡說的!朕命令你你、你快用虎符……將他們攔下來!” 石友明嘆了口氣,接著抬手將封高義的手推了開來。 封高義傻了,他想向宮殿門口奔去,卻被封景榮的人攔了下來。 “不準走!朕命令你們不準走!朕是真龍天子!真龍……” 封高義聲音越來越小,接著雙眼漸漸失神,癱坐在了地上。 而廖安然,還有廖安洪兩人,已被官兵押到了一邊。 “陛下,起來吧。我們還可以滴血認親?!笔衙髯呱锨叭フf道。 “對,滴血認親,滴血認親……”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封高義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得走回大殿中間。 “太醫!太醫!快宣太醫來!” 很快就有內官領著太醫奉旨前來。 滴血認親之事,不好做在明面,上來的是洛中丞的三兒子洛叔仁,年紀輕輕,卻醫術了得,也是當朝太醫。 “丞相大人,得罪了?!甭迨迦誓昧烁y針,來到了封景榮的面前。 封景榮接過銀針,在自己的手指上戳了一下,擠出一滴血落入了清澈的水中。 接著,洛叔仁又來到了封高義的面前。 “陛下,您是自己來,還是臣幫你?!?/br> 封高義看似很猶豫,他不想和封景榮的血融在一塊,然而最后他還是將自己的手指伸到了洛叔仁的面前。 咣當—— 整只碗已經被封高義一手打到了地上。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在騙朕,在騙朕……” 封景榮冷眼旁觀著,隨后望向洛中丞:“陛下精神不濟,心性動搖至此,怕是不能理朝了,御史中丞以為呢?” 洛中丞搖了搖頭,隨后嘆了一聲。 “石將軍,你還打算繼續侍奉這樣的君主嗎?”封景榮掃了站在那的石友明一眼,冷冷說道,“還是要負隅頑抗?” “愿賭服輸?!笔衙骺瓷先ズ芷届o,望了眼裝似瘋魔的封高義一眼說道。 “拿下?!狈饩皹s抬了抬手,石友明安靜的站在那,甚至沒有半點反抗,就被幾個沖上來的官兵制服在地上,他們很快就從石友明的身上將虎符搜了出來。 到這一刻,一切鬧劇都落下了帷幕,然而封景榮心里的疑惑卻沒有減少半分。 今日所有一切的變故都太過突然,有太過湊巧了。 無論是石友明的叛變,還是徐之清突然呈上的鐵證,這種種看上去都像是被事先安排好的一樣。 就像有一只執棋的手躲藏在暗處,控制著眾人,瞧瞧得推波助瀾讓封高義的身世暴露出來。 是誰? 到底是誰? “丞相……”見石友明被抓住,洛中丞蹙了蹙眉欲開口說些什么,卻被封景榮打斷了。 “洛中丞,您先回去吧。從今以后,大秦還少不了你的輔佐。不用擔心,局勢已經穩定下來,我不是個以殺伐為樂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