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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常情嗎?” 不知怎么洛華忽然想起晌午時男人那突兀的舉動。 莫非那時候—— 榮榮也是因為這人之常情? 所以對他—— 想到一般,洛華的臉又燙了起來,他對這情愛之事本就如隔水望月,朦朦朧朧的。 不敢往下細想,只暗罵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心里害臊至極。 這邊洛華這心里變扭糾結,而封景榮那邊確實更是煎熬的厲害。 少年身上那股子若有似無的香氣似乎一直在他的四周縈繞不散。 有點害怕少年突然過來找他,自己難以把持。 封景榮干脆策馬出府,逃去了城外兵營。 為了讓自己忽視掉那旖旎磨人的滋味,今兒封景榮更是罕見地親自下場練兵。 “石頭,大將軍今兒這是怎么了?”曹宇望著不遠處橫刀立馬的男人,心里愕然不已,“這下手也太狠了吧?!?/br> 到眼下為止,不到一個時辰,已有陸續十幾人敗于大將軍的長|槍之下。 他們這些人之中甚至連撐過十招的沒有一個。 “不知?!笔衙鲹u搖頭。 “根基虛浮,毫不扎實,如此上沙場,與送死何異?”咣的一聲,長槍立于地上,男人望著面前的士兵們,冷聲呵斥道,“再來!搏殺五十,沒斷一次者再加練十次?!?/br> “大將軍過去還是右將軍屬官時,練兵便以嚴厲著稱,然今日這般怕是太過嚴苛了吧?!辈苡钅抗鈳Я丝蓱z,悄聲道,“這些還都是群才入大營的嫩菜頭,就是天生能有三頭六臂出來的,在大將軍面前也只有挨打的份??!” “沙場并非兒戲,刀劍無眼。此時大將軍嚴酷,才是真為他們好?!笔衙髅嫔蛔?,“不過今兒大將軍行為舉止確實不同以往?!?/br> “是吧,是吧,我也是這般想得,來的時候臉色鐵青,就像是憋了一肚子火敢來的?!闭f則會說這,曹宇忽然壞笑道,“石頭,這想來其實也不奇怪。你說我們大將軍再過過可不就是耳順之年了,咳咳,他那屋子里還每一個著落的,可不是要冒火嗎?” 石友明默默掃了曹宇一眼,“你胡說不要命,可不要帶上我?!?/br> 曹宇擺擺手,“嗐”了一聲,“我就在旁邊和你嚼幾句嘴,你不說,我不說,大將軍哪里——” “曹宇?!?/br> 這時不遠處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忽然望了過來。 曹宇做賊心虛,身子陡然一顫,忙收起笑容,應聲道:“大將軍,屬下在?!?/br> “過來,與他們做個表率?!蹦腥宋罩L槍冷聲道。 曹宇一步三回頭,有些猶疑得走上前去,“不知大將軍讓屬下做何表率?” 咣當一聲。 只見一把長槍扔到他腳下。 “撿起來,練兩招?!蹦腥丝囍樥f道。 曹宇彎腰撿起槍,撓了撓頭,悻悻然道:“屬下哪是大將軍的對手?要不您讓石頭來吧?!?/br> 誰料他話才說來,只見槍出游龍,那一點銀光已向他攻來。 曹宇忍不住罵了聲娘,方暗暗咬牙,吃力攔下這一下。 只是一招他便已落了下風。 兩人來來回回過了幾十招,然男人的殺氣太盛,招招緊逼,沒過一會兒,曹宇兩手一空,長槍就被一下挑上空中,落敗下來。 “看來許久不上沙場,在宮里養尊處優的,就連你也怠懶了?!?/br> “大將軍,屬下——”自認為輸給大將軍天經地義,曹宇想為自己辯解幾句,然男人并未給他機會。 “過去與他們同練?!?/br> “這、這怕是——”曹宇望了眼那群新兵蛋子,只以為很是丟人,不想過去。 然當男人望向他的時候,他身子不禁一個激靈。 軍令難違,曹宇只有乖乖撿起槍,和那些人一起練起最基礎的搏殺來。 封景榮轉過身來,就見石友明已經握起了長槍站在了他的對面。 “試試手?” “來?!?/br> 說完,兩人同時持槍想對方的命門的攻去,打得難舍難分。 曹宇不由停下手上的動作,旁邊的眾人也慢慢停下,專心致志瞧這兩人的比試起來。 來來往往,不分上下。 再接近上百回合的時候,石友明的長槍抵在封景榮的腹部,而與此同時,封景榮的長槍已緊緊逼在石友明的脖頸上。 “這是平手?”石友明問。 “你以為繼續下去,我們誰會先倒下?” “怕是我沒了腦袋,而大將軍身子上多個窟窿?!笔衙髀氏仁樟藰?,倒也坦蕩認了負。 “大將軍威武,屬下不敵?!?/br> 封景榮面上也無得意的神色,不過好在與多人對陣下來,他的一腔熱血已發xiele出來,連帶沖動的情緒也一并恢復了平靜了。 “心里好些了嗎?”石友明走過來道。 “心中無事,何來好些?”封景榮神色淡漠,將長槍歸于了原處。 “我們認識十幾年了,你不說,我也不問?!笔衙饕采锨皩尫畔?,忽然說起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來,“說來你給我安排的這門親事很好,日子過得確實和一人時大不相同。如今無論多晚回去,好歹也有盞燈在等我,心里總算是有處著落了?!?/br> “你之前不是不愿?”封景榮斜了石友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