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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徐特助深深嘆了口氣,他已經能想象到這個消息公布后,公司將引起多大動蕩了,尤其還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 流言四起,黎舒又長時間不露面,公司里越來越多的人忍不住了,他們扇動那些不太知情的員工加入自己的陣營,著急著瓜分利益,從他們的各種行為來看,他們已將公司當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各方爭權奪利,想將最大的蛋糕瓜分進自己的口袋。 徐特助已經收到過好幾次明里暗里的拉攏了,他手里有幾個大項目在跟進,若能將他拉進自己的陣營,無疑會是筆最大的助力,這其中,要屬黎副總黎松提出的要求更誘人。 公司里人心浮動,動蕩不安,各方勢力你來我往,徐特助只是冷眼旁觀著,絲毫沒有參與進去的打算,他比這些多知道點內情,有句話叫“要使人亡必先使人狂”,若是在其他情況下,有些人或許還能保持住理智,觀望觀望,但,這件事的利益太大了。 商人最是重利,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風險都是值得冒的。 徐特助推了推眼鏡,去安排黎鶴淵的入職事件。 不出他所料,如同一滴水滴進油鍋里,這消息剛一傳出來,立馬沸騰了。 各大高層都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這段時間,他們全心關注著公司的動向,就怕有人早一步下手,萬萬沒想到,他們還沒等到第一個有動作的人,倒是聽到了這樣一個消息:黎舒要把黎鶴淵塞進公司。 為什么? 聽到消息的人第一反應都是疑惑,消息真真假假,黎舒到底有沒有重病,有些人心里根本沒底,他們只是見有人信誓旦旦說了,而這么長時間了,黎舒又是真的沒有出現,他們便信了這番話。 現在聽到黎舒要把他養的那個孩子送來公司,這些人心中又出現了同樣的疑惑,之前傳的“黎舒病重”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他為什么那么長時間不露面,甚至過年時的例行家族聚會都沒參加,外面傳的那么難聽也不見他出來澄清一下??扇绻⑹钦娴?,他為什么要在這個時間把黎鶴淵塞進公司? “大哥,你說,他為什么這么做?” 黎松沉默地從落地窗前轉身,眼中是一片黑霧:“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于我們的計劃都沒多大阻礙,難不成,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還能力挽狂瀾不成?”、 “可是……”男人想了想,終于還是沒忍住心里的不安,“大哥不覺得這件事太順利了嗎?我們先前準備了那么多備用方案,一個都沒用上,順利的仿佛連上天都在幫我們,我們考慮過的會遇到阻礙的幾個點都順利的不像樣?!?/br> 這是他最近才想到的,今天聽到的消息仿佛一盆冰水劈頭蓋臉澆下來,一下子澆滅了他心中計劃將成的火熱。 這不對勁,太順利了,順利到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黎松皺了鄒眉,從計劃開始執行,這件事確實是太順利了,順利到他都有些飄了,讓他幾乎要忘了,當年黎舒是怎么在一眾兄弟姐妹和長輩中殺出一條血路,坐上家主的位置的,這么多年過去,沒道理當年的猛虎退化成弱貓。 可,他查到的消息確實是屬實的,他的這個好弟弟身患重病,那是從出生起就潛藏在身體里的病,他甚至找到了當年的老醫生,各種確認過,這種病不爆發的時候還好說,一旦爆發,將是藥石無醫。以現在的醫療水平是沒法醫治的,實驗室那邊的人也是這么和他說的。 這其中,他一定忽視了什么東西,還是某個很重要的點,只是…… “不管如何,計劃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我們這邊都已經安排好了,繼續按著計劃走吧?!崩杷赡笾夹?,“黎舒是個怎樣的人,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事到如今,除非我們能贏,否則,你我的下場,都是有前車之鑒的?!?/br> “我知道?!?/br> 這個前車之鑒發生在十多年前,那時候,黎舒的親弟弟仗著前任家主的寵愛,想將黎舒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來,結果呢,結果是那么多年過去,誰還記得當年那個驚才絕艷的黎家幼子? 向來都是只有成功者才有資格書寫歷史,現在整個S市上流社會,誰還敢提那個人的面子,就連當年對那個人寵愛異常的前任黎家家主,對此也是一聲不吭。 “那個孩子來公司的事,大哥打算如何做?” “這件事會有人為我們提前探路,先看看結果再說?!?/br> 黎松說的不錯,消息剛一傳出,就有人忍不住跑到辦公室來問了。 整理好桌面上被弄亂的文件,徐特助聲音平靜地回答:“這件事是黎總的意思,不是我能決定的?!?/br> “這不合規矩,”來人不依不饒,“他是家主不假,可這件事他得按規矩來,有黎家血脈的小輩都必須要在分公司做出成績才能來總公司,這個黎鶴淵甚至都不是真正的孩子,怎么能當這樣的先例。既然你不能替黎總拿主意,那你現在就聯系他,我親自和他說?!?/br> 第一個找來的,是黎家一個很注重規矩的老人,對爭權奪利這些事他不感興趣,誰有實力誰就能坐那個位置,他不加入任何陣營,不偏袒任何人,但他死守規矩,是個死認理的主兒。 黎舒早就吩咐過,平時不要打擾他,徐特助自然不可能為了這種事專門打電話過去,可現在找來的人和其他黎家人又不一樣,徐特助不能像得罪黎松那樣直接懟他,只能好言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