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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里, 有人是從一開始就目的不純, 有人是中途收了別人的好處, 這其中有不少是黎家人的手筆。 由于實驗室里真正能接觸到原主病情的就那么幾個, 普通研究員是不知道實驗室成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的,黎家那些人在這邊投入再多也沒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至少到現在為止,他們還什么都不知道。 “先生,這些人要處理掉嗎?”看似平淡的口吻里, 泛著凌冽的寒意。 “先不著急,”黎舒擺擺手,“把這些人放在眼皮子底下防著,比新招一批不知根不知底的人要好很多?!?/br> “還是先生考慮的周到?!笨藙谒故諗可砩系暮?。 黎舒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聲音慵懶,“實驗室的事你讓鄭合霜留意,注意不要打草驚蛇?!?/br> 這種事,人贓并獲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現在那人還沒做出什么實質性對不起實驗室的事來,就算現在把人拎出來了,他也可以矢口否認,畢竟那些事他現在還沒做。 用還沒做的事給人定罪,是最難以讓人信服的。 現在知道了實驗室里的人有問題,黎舒不會像原主一樣,被人賣了還不知道問題出自哪里,除了鄭合霜等人外,原主根本沒把這個實驗室當多大一回事,否則也不會毫無準備被人擺了這么大一道。 同樣的錯,黎舒不會再犯,養虎為患這種事,黎舒更不會做,有些事既然提前知道了結果,自然要避免再次發生。 導致原主落得最后下場的原因,黎舒要從源頭把它掐滅。 體檢結果出來,情況并不樂觀,鄭合霜特意上門拜訪了一次。他受了黎舒恩惠,于情于理都該為他的身體著想。 “先生,您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算是用現在的方案,也不會有多大效果了?!?/br> 鄭合霜是真的著急,黎舒的體檢報告他仔細研究并和兩個月前的對比過,說不容樂觀都是輕的,仿佛積聚了多年的病癥同時爆發,以飛快的速度拖垮健康。 “實驗室的人我會看著的,這件事是我提出來,我會承擔一切后果,您不用擔心,現在只要您點頭,其他事我都會安排好,先生!” “這不是我同不同意的問題,”杯子被放到茶幾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其實你比我清楚,這些話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就算用了那個法子,我的身體也沒法恢復健康,不過是多茍延殘喘幾天而已?!?/br> 鄭合霜何嘗不知道這點,可……萬一呢,萬一他爭取到的這段時間里出現奇跡,雖然可能性渺茫,總比直接放棄要好。人活著,一切才有可能,人沒了,他研究出東西又有什么用? “先生……”他鄭合霜想再勸,但對上黎舒那雙淡漠的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咽下原本想說的話,“我知道了?!?/br> 自那天突然接到黎舒電話后,黎鶴淵手機片刻不離身,睡覺也是放在身邊,可惜他一直沒等到第二個電話。 學校的生活一如既往,老宅那邊已經開始準備生日宴了,這件事本來該克勞斯全權負責的,克勞斯跟黎舒出國,便將這件事交給了負責老宅事務的上一任管家。 宴會準備的如火如荼,老宅那邊不清楚黎鶴淵的喜好,專門派人來問他,黎鶴淵對這種事不怎么在意,讓他們看著安排。 老宅的人都知道家主對這個帶回來的少年很看重,看菜下碟,他們都對黎鶴淵很恭敬,在這種家庭工作的人都很有眼力,不該得罪的人是萬萬不會得罪的。 距離生日宴的時間一天天逼近,黎鶴淵終于等到了黎舒回國的消息,他甚至想翹課去機場接人。 于是顧頤發現一向勤奮好學的好友難得的在上課時走神了,就連老師喊他回答問題都一副不在狀態的樣子,顧頤在心里大呼神奇:這還是他那個視學習如生命的好友嗎? 終于挨到下課,他迫不及待竄到黎鶴淵課桌邊:“黎哥,你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黎鶴淵冷冷瞟了他一眼,顧頤沒被這眼神凍到,反而更湊近了一點:“嗨,有什么煩惱的事可以和我說呀,不管是什么,哥們兒都能給你出出主意不是?總比你一個人琢磨要好?!?/br> 顧頤的話黎鶴淵心動了,只是這種事他也不好和旁人說,便沒有開口。 看出他的松動,顧頤再接再厲:“你看啊,黎哥,我雖然成績沒你好,學習上的事我是幫不上什么忙,但生活上的可就不一定了,這么久了,你也應該知道,我嘴巴很嚴的,不該說的絕對不說,你有什么難題,說出來指不定我就給你解決了呢?” “我想去接一個人?!崩楮Q淵直直盯了顧頤一會兒,就在顧頤以為他什么都不會說的時候,突然開口。 “接人?那就去接唄,多簡單的事,這還用糾結嗎?”顧頤下意識開口,等說完才反應到有些不對,他不可置信的轉頭,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了:“接人?你說你要去接人?” 不怪他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實在是這件事太令人驚訝了,和黎鶴淵相處這么久,顧頤清清楚楚感覺到,這個人對外界的一切都是漠不關心的,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學習,其他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就這樣一個人,居然說出了想要去接人的話,還為了這件事耽誤學習。 “怎么?有必要這么驚訝么?” 淡淡一個眼神掃來,顧頤立馬收起臉上的震驚:“沒,我這不是好奇嗎?你對?;ǖ母姘锥疾恍家活?,是誰能惹得我們高冷班草這么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