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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呼哧呼哧喘著氣,身體綳得極緊,蓄力想要掙脫黎舒的束縛。 青年看著瘦弱,偏一身力氣大的驚人,任男人如何掙扎,都逃不脫桎梏。 黎舒將人壓制在墻壁上,眼睛危險地瞇起:“說,是誰讓你來的?” 男人梗著脖子不肯說話。 黎舒加重手上的力道,男人痛呼出聲,額角沁出密密麻麻汗珠。 “不說?” 這邊的動靜終于引來旁人注意,看著摔在黎舒腳邊的碎片和碎片旁邊能腐蝕地板的詭異液體,還有被黎舒制住的男人,圍過來的人戰戰兢兢問:“要報警嗎?” 黎舒搖搖頭,“先叫導演?!?/br> 導演來得很快,跟在他身后的是晚會的安保人員。 被告知后臺出了事的時候,總導演心跳都要停了,晚會請來的明星,任何一個出了事,他們都擔待不起,匆匆將現場那邊的事交給副導演,導演帶著人往這邊趕。 一路上他都在祈禱,千萬不要有人出事。 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地位,如果這樣重要的場合有人出事了,不管是上過場的嘉賓還是沒上過場的,他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即使沒人出事,后臺混進了一個心懷不軌的人對他而言都是工作上的重大失誤,可能這件事之后他會因為這件事停職降職,地位一落千丈,但總比有人受傷的情況要好。 沒人受傷,事情還會有回轉的余地,要是有人受傷了,他的職位估計也將止步于此了。 “快點,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聽到消息后,導演馬不停蹄往出事地點趕。 “人被制住了,不過那人……”說話的人吞吞吐吐,“導演您還是自己過來看吧?!?/br> 一顆稍放下的心瞬間提起,導演深呼吸一口氣,加快步伐,不管要面對的是怎樣的情形,現在都不是逃避的時候,要是能趁早解決自然是最好的。 導演趕到的時候,黎舒這邊已經被人圍起來了,不用導演吩咐,安保人員趕緊上前,后臺出了這么大亂子,讓不軌之人混進來,他們是要擔主要責任的。 導演扒開人群,看見被人群圍繞的一幕,一口氣險些沒提起來。 他不是為什么人而震驚的,他驚訝的是地上被腐蝕出的那個大洞,腐蝕還沒停止,地板滋滋作響,地上有一些散落的碎片,想來是盛裝腐蝕液體的容器。 安保人員已經從黎舒手里接過歹人,那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低著頭,一言不發,就是被安保人員制住,也沒試圖做任何抵抗。 另一個人是黎舒,有安保人員檢查他是否受傷,導演看著,不像是受驚的樣子,微微松了口氣。 黎舒,是他絕對得罪不起的人,他背后站著墨氏這個龐然大物,導演簡直不敢想,萬一黎舒真在這里受傷了…… 看黎舒腳邊的碎片和被制服的男人,導演很快想明白這里發生過什么事。 他沉著臉讓人將其他工作人員帶走,圍觀的人都被好言勸著離開現場,好在這個地方本來就很偏,來這里的人不多,現在,他這個晚會總導演的名頭還是很好用的。 即使有想留下看熱鬧的,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蹙總導演眉頭。 “沒受傷吧,這是怎么回事?” 不等黎舒回答,抱著一大堆東西的小助理紅著眼眶開口:“我剛回來就看見這個人從那邊沖出來,拿著個瓶子投向黎哥,還好黎哥反應快,躲過了?!?/br> 他是黎舒的助理,黎舒是個很好的老板,在黎舒手下工作,他們不會被罵,待遇又好,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他跟對了老板,小助理是將黎舒當親人對待的,親眼看著黎舒差點在他面前受傷,小助理心中很不好受。 他痛恨自己怎么恰恰就這個時候離開了,留下黎舒一人,差點遭遇那般可怕的事。 聽到小助理的話,導演點點頭,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這名男子埋伏在暗處,正好黎舒一個人站在這里給了人可乘之機。 就是不知這人是沖晚會來的還是只沖著黎舒一個人來的。 這種事一個處理不好可會成為一樁大丑聞,導演捏了捏額角,問黎舒這件事該怎么處理,黎舒差點成為受害者,這件事的處理自然要經過黎舒的首肯。 “這個人,黎先生認識嗎?”那男人低著頭,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導演仔細看了看,確認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不認識?!崩枋嫣谷换卮?,這人襲擊他,多半是受人指使,心中浮現出幾個名字,黎舒隱隱有了點底。 “這件事,可否先緩緩,”沉思片刻,導演開口,“至少等這次晚會圓滿結束,事情發生在這里,我們很慚愧,一定會給黎先生一個交代?!?/br> 他知道這件事說出來顯得有些不要臉,他也不想這樣,要是現在報警,勢必會驚動前面,晚會是采用的現場直播方式,如果報警了,后果…… 他和黎舒打的交道不多,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包裝出來的人設是不可相信的,黎舒背后有墨氏撐腰,如果他真的受不住委屈,導演也沒辦法阻止。如果今天遭遇這一切的,是別的明星,他還有可能私下解決這件事,偏偏對方是黎舒。 “導演考慮的在理,既然如此,那就先將人單獨看管起來,現場這邊也麻煩導演了?!崩枋婵戳搜垡恢辈怀雎暤哪腥?,繼續道:“我希望能和他單獨談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