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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1314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狀態習以為常, 黎舒用風平浪靜的語氣拋出一顆更大的炸||彈, [不止齊銘瑄,我周圍還有皇帝、左相、大皇子、四皇子等等一堆人安插的探子,怎么,你不會一個都不知道吧?] 1314還真是不知道,他只密切注意到能近宿主身的人, 這些人一旦出現問題,宿主都會很快將之處理掉,通常不用他告密,宿主比他還早一步察覺到不對。 1314頓時失落了,枉他自詡是系統學院的優秀畢業生,結果接手的第一個任務就半路折戟,新任務里,大佬宿主太厲害,他依舊沒能幫上什么忙。 [宿主,你既然知道他們別有目的,怎么任由他們待在你身邊呢?]1314不解,遇到心懷鬼胎的人不是該趁早解決嗎?就像之前處理掉的那幾個探子一樣。 [即使處理掉這批人,遲早還會有新一批人被送來,我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做事自然會防著他們,若是這批人沒了,我又得重新確認一遍身邊的人有沒有問題,太麻煩。] 知道哪些人是探子,經他們嘴傳出去的消息自然都是黎舒希望他們傳出去的,只要這些人做事不觸碰他的底線,他可以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至于齊銘瑄在他身邊安插人這件事,黎舒早有所察覺,只是這人一直安安分分,不做任何小動作,也不往外邊傳消息,黎舒便隨他去了。 只是…… 想起系統方才的話,黎舒在心里輕哼一聲,看來這人也不是完全沒往外邊傳過消息,只是和別人不同,其他人安插的探子是恨不得把他的所有事事無巨細統統傳到自家主子手里,而齊銘瑄的人只對主子匯報他可能遇到危險的情況。 所以才能每次都那么及時的趕來他身邊吧,想他以前還覺得一切都是巧合,現在看來,巧合是巧合,只不過這巧合是人為制造的罷了。 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 想必這次也是吧,黎舒視線落在逆光處站立的男子身上,恐怕只有在他面前,男子臉上的冷厲表情才會轉化成溫柔。 為什么呢?黎舒想不明白,齊銘瑄是命運之子,是世界意識認定的天之驕子,縱然他年少艱難,只要熬過去了,等待他的將是光明坦蕩的未來,權利、金錢、美人,只要他想,揮揮手就會有大把的人自主送上。 不說其他,這次皇帝透露出想為他擇一門親事后,有多少人爭著搶著想得到這個機會,京城美人眾多,卻沒一個能入齊銘瑄的眼。 九尾狐通人心,雖然現在用的是普通凡人的身軀,未曾修煉過,但這種天賦技能他還是能使出一二分來,正是因為如此,他能感受到齊銘瑄對他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加深,沒有因為他的冷處理有半分消減。 明明有那么多選擇,怎么就一副準備吊死在他身上的打算? 捫心自問,他對他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也不盡然,若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便不會任由齊銘瑄在他身邊一遍又一遍小心試探了。 只是修道之人向來比普通人清醒一些,黎舒知道他和齊銘瑄之間隔著難以跨越的鴻溝,不是身份、地位,而是世界、時間,因此,他不會放任自己的感情。 從來不曾擁有過和曾經擁有過,毫無疑問,他會選擇前者,失去的痛苦,他永遠不想體會第二次。 萬般想法只是一瞬間的事,書房里,雙方互不相讓。 見到秦王和他身后身披甲胄的士兵后,黎城后背的冷汗“噌”地流下來,兀自穩了穩心神,他開口:“秦王殿下,這是本相的家事,縱然您是王爺,也不好插手吧?” “家事?謀害朝廷官員性命的大事,左相覺得這只是家事,未免太不把我大周的律法看在眼里了吧?”齊銘瑄冷笑,天知道在得知黎舒過往遭受的那些罪后,他心里有多氣憤。 “殿下莫不是搞錯了,本相府里可沒有那等膽大包天之徒?!边@樣一頂帽子是絕對不能被扣上的,看著身長玉立的黎舒,黎城眼里閃過一抹惡毒的光,既然這顆棋子這么不受控制,還是盡早毀了的好。 看來早先的不聞不問是對的,這孩子身上流著那個女人的血,怎么可能會乖乖聽話,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軟,留下這個孽子! “有沒有弄錯一查便知,當然,若這次是本王錯了,本王自會向左相道歉,左相不妨再等等,本王已經派人去捉拿嫌疑之人了?!饼R銘瑄不疾不徐地說道。 自坐上左相這個位置后,黎城何曾受過這等罪?他倒是沒多想齊銘瑄和黎舒的關系,他和秦王一貫不對付,只以為這次是秦王逮著個機會來打壓自己。 “好!好!既然秦王……” “臣相信秦王殿下定能替臣討回公道?!崩枋婀笆?,打斷黎城的未盡之言。 “黎大人放心,這件事本王必會秉公處置,絕不會姑息罪人?!闭f這話時齊銘瑄故意看了黎城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黎城憋了一肚子氣,偏不能在這個時候發作,只能閉了閉眼,將眼底的惡毒隱藏。 審問的事自然不會在這里進行,在下屬通報已將犯人緝拿后,齊銘瑄一揮手:“人已拿下,勞煩黎大人隨本王走一趟?!?/br> 怕自己帶人離開后,黎舒會被黎城責難,齊銘瑄干脆放出話來,將人一起帶走。有他護著,想來黎城會有所收斂。 黎兮諾匆匆趕來,只見到黎舒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