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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銘瑄安排的很周到,黎舒乘坐的馬車外表毫不起眼,不會惹人注意。府里提前通知過了,青禾帶著兩個信得過的小廝候在門口。 知道黎舒腿上有傷,馬車停下后,青禾立即吩咐兩個小廝去扶人。 看到這一幕,1314感嘆:[男主真是細心。] 京城耳目太多,進城前男主就下了車,沒繼續送人,人雖不在,該安排的都安排妥當了,連黎府都派人提前通知了,力求能讓宿主舒舒服服回到黎府。 [若是這份心用在女主身上,我們何愁完不成任務。] 1314:[……] 一句話成功卡死了系統的種種感慨。 不再管系統,黎舒問青禾:“這兩天府里可有人來訪?” “翰林院的余大人來了一趟,讓奴婢將這封信交給大人?!?/br> 書房里,青禾將密封完好的信交到黎舒手上,垂首站在一旁。 拆開信封,里面只有薄薄一張紙,字不多,卻羅列了近段時間朝里所有的大動作。 余容修這個人,不愧是原劇情里能位極人臣的人,能力、手段、眼界樣樣不缺,缺的只是一個大顯身手的機會。原劇情里,被皇帝欽點為狀元的是余容修,獲得各種殊榮的也是余容修,被幾位皇子極力拉攏的還是余容修。 他是注定會在朝堂上大放異彩的人,即使這輩子因為黎舒的原因在翰林院蹉跎了一段時間,可現在,他等的機會來了。 既然自己搶了他的一部分機緣,自然得想辦法還回去。 朝堂大亂,新君將立,眼下,正是大顯身手的絕佳時機。 颶風將起,有人被卷入其中,尸骨無存,有人在邊緣觀望,一朝不慎便會跌入深淵,有人則離得遠遠的,云淡風輕,笑看風暴發生。 許是齊銘瑄暗中插了一手,這些暗流并沒有波及到黎舒,即使有人恨不得生啖其rou,生飲其血,也在某種勢力的壓迫下,不得不收起爪牙。 “爹,難道兒子的罪就白受了嗎?”容霄盯著手里的暗報,臉上一片郁色。他本想在鹿鳴宴上小小教訓一下黎舒,誰想半途惹來秦王,害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給黎舒下跪,丟了那么大臉面不說,還去牢里走了一圈。 好不容易被家里人撈出來,卻被告知因為這件事,家里給他謀劃的差事黃了,震驚之余,容霄心中盛滿了怒火,從小到大,他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他一路順風順水長到現在,長姐入宮后更是習慣了被人吹捧,哪里忍得下這口氣。 當下就想去找黎舒麻煩,在他看來,若不是因為黎舒,他何須受這么大的罪,這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黎舒。如果不是想教訓黎舒,他不會帶人去偏門堵人,不去堵人,自然就不會遇到秦王,不遇到秦王,后續一系列事情就不會發生,所以,這一切都是黎舒的錯。 在牢里關了一個多月,非但沒能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讓他行事越發乖張,出獄第一天,他房里就死了個丫鬟,容父氣得把他大罵一頓,罵完只能捏著鼻子處理后續,他兒子才從牢里出來,總不能為了這件事再進去一次。 容霄想去找黎舒麻煩,心里想著黎舒為官不過一個多月,能有什么權利,只要他動作小心點,肯定能不留痕跡地把人教訓一頓。只是還不等他出手,他先被容父教訓了一頓。 帶著荊棘的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容父一邊揮舞鞭子一邊大罵:“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兒子,你忘了你吃過多大的虧嗎?怎么還想不開要去找那人麻煩,你自己折進去了不說,你想要整個容家陪你一起玩完嗎?” 就連一向對他有求必應的娘親也抱著他哭:“兒啊,聽娘的話,不要去招惹他,那是我們招惹不起的人?!?/br> 從那天起,他被禁足在家里,行動受限,直到他自己忍受不了,主動對家里人服了軟,再三保證不會去找黎舒麻煩,才得到一線自由。 有些消息即使他不主動去問,也會以各種方式傳到他耳邊,比如黎舒的事。和預想中不同,黎舒居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在朝堂里站穩了跟腳,而且很受帝王看中。 一天天過去,他得到的全是黎舒又做了什么什么事,又因為什么什么事得到了皇帝的嘉獎諸如此類的消息,這個時候,他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想起自己幾個月前的所作所為。 黎舒會報復他嗎? 這個問題如同一把巨劍懸在頭頂,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來。戰戰兢兢等了一天又一天,他始終沒能等到黎舒的報復。 他慶幸嗎?不,他一點都不慶幸,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他一點都不想過了,既然黎舒沒有動作,那就別怪他先下手為強了。 眼前有著大好的機會,他怎么可能放過。 只是沒想到,他的行動再次遭到了父親的阻攔。 “爹,到底我是您兒子還是他是您兒子,您怎么盡護著一個外人?!边@是容霄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從前做的荒唐事多了去了,怎么唯獨這一件,他爹死活不讓他做? 人都容易有逆反心理,越是不讓你做一件事,你越是想做。容霄已經分不清,他想對付黎舒,到底是為了給自己出一口氣還是為了和父親賭口氣。 “你……你這個不肖子,”容父被氣得眼黑,“你怎么就非要和他過不去?這幾個月我以為你看明白了,那黎舒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走到今天這樣的地位,你覺得他是好惹的嗎?是,他不結黨營私,萬一出了事也不見得會有人給他出頭,可你怎么不想想,他是憑借什么走到今天的,是天子,他背后站的,是當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