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
他就怕因為一個小動作,讓他和青年之間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再次疏遠。 雖不舍,齊銘瑄還是將手收了回來,垂在袖中的手捻了捻,青年的發絲比他想象中還要軟。 “朝中如今要有大動作,借著這次受傷,子舒可在外避一避?!币岳枋嬖诨实坌闹械奈恢?,只要黎舒還在朝堂上,那件事必定會經他之手,若沾了這件事,以后子舒的路怕是會更加難走。 說這句話的時候,齊銘瑄一直與黎舒目光相對,他眼中的擔憂、關切是那么明顯,黎舒能感知情緒,他知道男主是真心的,他不想讓他涉險,可,為什么呢? 男女主之間的感情線一直沒什么進展,可男主的幸福值卻在不斷上升,這上升的幸福值肯定是和女主無關的,黎舒問過1314,可1314說幸福值是無法追根溯源的,他只能將這個疑問暫時壓下。 [宿主,男主的幸福值漲了5。] [還是無法探測幸福值增長緣由嗎?]黎舒問。 半晌后,1314沮喪地回答:[還是探測不出。] 馬車轱轆,平穩朝著目的地前進。 車廂里,黎舒看著不肯退一步的男主,嘆了口氣:“殿下,臣能理解你的意思,可有些事是臣無法逃避的,臣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自然早就做好了準備?!?/br> 他知道劇情,介于齊銘瑄不問他想法就將他帶走是基于為他安全考慮的前提,他也不好對齊銘瑄發火。 這點齊銘瑄又哪能不知道呢,從青年被皇帝看中欽點為狀元開始,齊銘瑄就知道青年未來的道路必定一片腥風血雨,可那個時候他和青年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根本無權置喙青年的決定,若是現在,他定然不會放任青年走這樣一條路。 黎舒無法回頭,那就只能加快自己的腳步,早日登上那個位置,他才能更好的保護他。 “我知道?!饼R銘瑄單手捂住眼睛,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不是嗎,可是他還是會擔心啊,對上青年淡漠的眼,他不得不妥協,“住一晚上,我明天接你回城,大夫說你今天晚上會發熱,我放心不下?!?/br> 齊銘瑄已經退了一步,黎舒只好答應下來:“讓人去我府里通知一聲吧?!?/br> “已經派人去了?!饼R銘瑄這次回答的很快,將青年帶到自己地盤本就是突發奇想,若不是青年正巧這個時間受了傷,他根本不會做這個決定。 相處這么久,他對青年不說完全了解,五六分了解是有的。不否認將青年帶去養傷是他存了私心,他想將青年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也正是因為他對青年的了解,他比誰都清楚,青年絕不是一株菟絲花,他是一棵參天大松,能憑借一己之力抗住外界的風風雨雨。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將青年藏起來避開所有危險的計劃,是不可能實現的,開口時他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能得到現在這樣的結果,已經比他預料中好很多了。 齊銘瑄心中的彎彎繞繞黎舒半點不知,只知道男主這是鐵了心不放自己回去了。 馬車偶爾搖晃,黎舒被晃得起了困意,半倚在車壁上,閉目養神。齊銘瑄見他困了,不再出聲打擾,默默塞了個軟墊過去,好讓青年靠得更舒服一點。 黎府。 “青禾jiejie,大人怎么還沒回來?”并非她越矩問這么一句話,而是黎舒昔日同僚余容修余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了,說是有要事與黎舒相商。 “這,我也不知道啊,看看時辰大人早就應該回來了,即使有事也會提前遣人回來通知一聲,慣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鼻嗪瘫刃∈膛练€,雖然心里著急,面上卻是不顯,“你先給余大人送去茶水,就說我們大人耽擱了,現在還沒回府,若是余大人等不及……” 還沒交代完,就見門房帶著個沉穩青年走來。 “這位是青禾姑娘吧?”那青年一身暗紋玄色勁裝,頭發高高束在腦后,面目清俊,彬彬有禮,很難讓人產生惡感。 青禾不知來人身份,一頭霧水地點頭:“奴婢是?!?/br> 那沉穩青年笑了笑,道:“我家主子讓我給姑娘帶個口信,今天黎大人都會宿在我家主子府上,你們不必擔心?!?/br> 青禾哪能不擔心,可她一個下人,是斷然不可主動問起主子行蹤的,只好壓下心中種種疑惑,那青年想到主子的吩咐,在青禾看過來的時候,悄悄朝她做了個口型。 “話已帶到,在下告辭?!?/br> 玄衣青年來去如風,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招來管事將人送出去,青禾站在原地,心里驚疑不定,如果她沒看錯,剛才那青年說的是一個“秦”字,大人是和秦王在一起嗎? 黎舒對原主母親留下的青禾很信任,做事沒有故意瞞著她,甚至有些事還經了她的手,因此她知道自家大人和秦王之間的合作關系??伤掖笕似饺绽锊粫颓赝踝叩奶?,這次突然被秦王留下,是因為出了什么事嗎? 可她連大人在哪都不知道,更別提大人如今的情況了。 “青禾jiejie,那余大人那邊……”另一名綠衣侍女小步挪到青禾身邊,猶疑著開口。 “余大人那邊我去解釋,你先下去吧,對了,院里發生的事別傳出去了?!?/br> 只是輕飄飄一句話,駭得那小侍女立馬跪下來,誠惶誠地保證:“奴婢的嘴一向很嚴,青禾jiejie放心,今兒發生的事絕不會從奴婢這里走漏半點風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