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書迷正在閱讀:鄉下千金要逆襲、錯誤綁定紅娘系統后[快穿]、覃小姐和覃太太那些事 完結+番外、我在末世養多rou、再嫁東宮、情敵要給我生崽[穿書]、穿成渣攻的哥哥、假乖巧、穿越到抄家現場、穿書當晚就懷了反派崽
金洵得了她的解圍,為博美人歡心,立馬把東西遞了過去。蘇瑪珍做得一手臺子戲,把鉆石胸針貼在心口比來比去,刻意做出愛不釋手的情景來,瞬間又叫金大老板心花怒放了。 金洵正愁美人難搭理,逢上這么個小插曲,當即把鉆石胸針轉送給蘇瑪珍。美人巧笑嫣然地把小禮物接了過來,逮著金大老板去廁所方便的間隙,隨手把鉆石胸針扔進了皮包里。她跟在白范達后面什么沒見過,這么個小玩意還不至于落得驚喜。 諾普此刻甘當背景板,對周遭的一切視而不見。他低頭轉向一桌子大菜,全程舉筷大嚼。諾普近來已把“竹棍兒”用得十分熟練,就連夾黃豆也不在話下,故而沒有受到餐具束縛,呼啦啦把搛到碗里的rou菜吃得一干二凈。剛才開席吃水果,越吃肚子越空,可把他給餓慌了。 白范達瞅著他的吃相,嘴里“呵”了一聲,是嫌棄便宜兒子不體面。這副沒見過世面的蠢樣子,哪里有他白范達的半分影子。 諾普聽到了那一聲“呵”,繼續一聲不吭動筷子,他知道白范達看自己不順眼,也沒指望在其面前能落得好眼色。他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只管胃里痛快了再等著挨罵。 ** 深夜,白公館的西洋掛鐘即將指向十點,季畫拎著收納妝具的小皮箱匆匆下樓,恰巧步子踩到了整點上,因為心不在焉,險些被這一聲沉悶的報時給驚得神魂俱散。 這會兒白家的主子不在,仆役們亦不見人影,季畫蒼白著臉默默念了一句佛,小心翼翼地扶著樓梯把手往下挪步子。 白范達每次把他強征過來接私活,給的賞金固然豐厚,但對季畫而言卻是一場煎熬。有些錢,晦氣的很,拿也受罪,他是不想沾手的。 季畫滿腹心事地走到樓下,先時受到的膈應還未緩過來,這會兒看到了大廳里煙霧繚繞的場面,只覺心口發麻,膝蓋一軟,險些就地跪下去。 空曠的鐘聲漸漸止住,大廳中央擺著黃梨木的長條香案,上供豬頭果品共八樣祀物,與之遙遙相對的一把桃木劍,掛在門框上搖搖欲墜,劍柄上紅色的穗子垂下來,像一串將滴未滴的胭脂淚。 季畫大著膽子往外走,繞過香案的時候聽到燭芯爆裂的“噼啪”聲。他低下頭,看到吊在桌下的一疊黃紙符,在炭盆里徐徐燃燒,火舌舔舐過去,紙符被烘得焦黑,很快消弭成一段簌簌灰燼。 眼前情景莫名詭異,季畫覺出了恐懼,腳下踉蹌了兩步,后背已然被冷汗濕透。外院里傳來斷斷續續的木魚敲聲,整個燈火通明的白公館,瞬時變成了陰森森的地界。 季畫大受刺激,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陰涼的晚風一吹,卷著他的衣角擦過去,仿佛連骨頭縫里都在透著寒意。 遠遠的,白公館的仆役們坐在大門口談笑風生,正聊得熱火朝天,看到季畫上氣不接下氣地奔了過來,統一別過臉去,只做沒有人情味的睜眼瞎。 季畫抬起袖子往額頭上擦了一把冷汗,滾了滾喉結,什么話也沒說,默默走出了白公館的大門。 等到坐著黃包車回了家,他二話不說,先差老媽子給自己燒洗澡水。進了房門,季畫拉好屏風,遮遮掩掩地把外套換到一邊,借著暈黃的燈光,在里頭的穿衣鏡前審視身體。幸而,身上除了那幾處匿在袖子下的挨打淤青,并無多余傷痕。 季畫長吁了一口氣,等老媽子放好洗澡水后,方才走出去沐浴。家里沒有置辦西洋浴缸,他拿著香胰跟毛巾,坐在浴桶里猛搓了一頓,在搓紅皮膚之余,顫抖著聞了聞手指,蹙著眉頭將五指緊攥成拳,嘩啦一聲砸在了水里,還是覺得身上有味道。 拼命壓抑了一路的惡心,再也按捺不住,季畫瀕臨爆發邊緣,趴在浴盆邊上干嘔了一聲,被刺激出了眼淚。 “白范達,你就不是個人?!彼钒琢四?,靠在潮濕的木壁上發出了一聲痛苦喘息。 當晚季畫輾轉難眠,好不容易昏睡過去又頻做噩夢,從白公館帶回來的這場壞情緒,一直延續到了第二天早上。 因為精神不濟,季畫推掉了手里新一天的妝活兒,他病懨懨地坐在大堂喝茶,直到貴客登門造訪。 他住的這座老四合院,四面開闊,磚路平坦,只要大門口來個人就能看見。于是,外面鳴笛一響,季畫抬眼就看到了秦慕白的別克汽車。 車子??吭诼愤?,秦慕白蹬著皮鞋施施然從后座上下來,老榮攥著車鑰匙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手里拎了一只體積可觀的大禮盒。 “聽說季老板今天賦閑在家,我跟陳導告假過來看看你?!鼻啬桨撞徽堊詠?,話倒是說得挺俏皮,叫季畫挑不出錯來。 “又不是逢年過節的,行這么大禮數干嘛?!奔井嬆抗饴湓诖蠖Y盒上,沖他淡淡一搖頭。 “不請自來已經是失了禮數,哪有空手上門的道理?!鼻啬桨啄樕闲α诵?,朝老榮揮揮手,示意他把東西送上前。 季畫把手按在盒子上沒有接,垂下眼簾不動聲色地推辭道,“可季某人卻也懂得無功不受祿的道理?!?/br> 大家都是待慣了是非場面的人,要真把客氣話當真,那也白在影視圈里混飯吃了。季畫跟秦慕白平時除了在劇組碰碰面,并沒有多余的交涉,他暗想,依對方這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突然造訪必定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