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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順著陸玦清冷硬朗的下巴線條滑落,刀刃和刀刃猛烈撞擊在一起,激起細碎的火花。 力量和技巧的角逐。 陸玦格擋著對方的彎刀,瞇了瞇眸子,便故意露出一個破綻,那人得意一笑,彎刀便狠狠刺在陸玦肋下。 冰冷的疼痛刺進陸玦身體,血水便和雨水匯在一起。他咬咬牙,便用一只手臂緊緊夾住對方拿刀的手臂,另一只手用力握著劍,劍鋒在雨水里冽冽發光,他瞇著的眸子里寒光一現,全身力氣匯在那提劍的腕上—— ——“啪嗒” 這是頭顱滾在泥水里的聲音。 北涼戰神沮渠鯤的頭顱靜靜躺在泥水里,兩眼睜得渾圓,死不瞑目。他的身體還在馬上,陸玦將他刺進自己身體的彎刀猛地□□,那人身體便從馬上掉落,也同那頭顱一樣,滾在泥水里。 天地間一瞬靜默,唯有獵獵雨聲。 一瞬靜默后,冀州城樓之上喊聲震天,士氣昂揚。 “大將軍!” “大將軍!” “大將軍!” …… 城樓之上大盛旌旗和“陸”字旗迎著風雨飄揚,獵獵作響。 陸玦孤身一人騎在馬上,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沾在那白璧似的面上,他便仿佛玉面修羅。他朝北涼黑壓壓的軍隊舉起染血的寒刃,朗聲道:“你們還有誰,可與本將軍一戰!” 北涼軍隊一片靜默,竟同時后退三步。 陸玦騎馬回城,登上城樓時傷口便一疼,但他只是步子一頓,接著便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登上了城樓。面上帶著驕傲又成竹在胸的笑,去面對那些士氣昂揚、滿臉傾慕來迎接的士兵。 城樓之上。陸玦看著那烏壓壓卻一片靜默的北涼軍隊,對著自己身后的士兵大喊道:“將士們,你們看到了么?他們怕了!” “告訴我,我們能守好我們的冀州城、守好我們的百姓嗎?你們告訴我,能嗎?!” 城上士兵朝著天舉起手中的刀戟,震天喊聲在風雨里回響。 “能!” “愿誓死追隨大將軍!” “守好我們的冀州!守好我們的百姓!” 一滴血滴落在地上,卻無人發現。 第61章 并州。 風雨如晦。 謝喬正在一座漏雨的帳中處理從并州黃河河段各處堤壩而來的消息。這里離堤壩塌陷得最嚴重的地段不遠,他在此處,便能最先知道這處堤壩修復的情況。而厲鳴悲此時正在災情最嚴重的地方督促救災錢糧的發放。 謝喬已熬了幾夜,此時眼里滿是血絲,下巴上也冒出胡茬,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奉天子命跟著謝喬的易桓見著謝喬此時的樣子心有不忍,便上前將披風披在謝喬肩上,道:“殿下,休息一下吧。您已熬了幾夜,再熬身體便撐不住了?!?/br> 謝喬微皺著眉頭伸手捏捏眉心,又搖搖頭,便接著看手上的消息。雨水滴答滴答落在帳角,又濺落到謝喬衣上,應和著帳外如注的雨聲。 “殿下!”負責監修堤壩的人掀簾入帳,他面上滿是泥水,雨水順著他的蓑衣流了一地。 謝喬瞳孔一縮,猛地站起來,便眼前一黑,他狠狠掐了自己手心,強迫自己清醒起來。他看向那人,一臉凝重,道:“如何了?” 那人面上浮出一個憨厚的笑,眼眶有些發紅,顫著聲道:“殿下,堤壩,堵上了!之后只要抓緊時間加固它,這水,便算勉強控住了!”若想徹底控住,只能待雨停。但是,他們只要修好堤壩塌陷的地方,再不斷加固它,在雨停前將那水勉強控制在河道里,此次便算贏了這場天災。 謝喬聞言總算稍稍定下心來,他走幾步到帳簾處,便猛地掀開帳簾,風雨便夾雜著泥土的腥氣闖進他所有的五官。泛濫的長河隱在黑暗里,河水呼嘯而去的聲音卻強硬地逼進人的耳內,讓人不得不畏懼它的威力。 河邊有隱隱綽綽的燈火,那是,負責修補堤壩的人們手里的油燈。那燈火在無邊的暗色里如此渺小而微不足道。謝喬踩著泥濘的地面深一腳淺一腳往河邊走去,易桓在身后膽戰心驚地跟著他。 很快便到堤壩邊上,河水的濕氣和寒氣撲面而來,修補堤壩的人看見謝喬,便拍拍他的肩膀,大聲道:“公子啊,你快回去罷!這里風緊,你站不得!” 他們這些日子雖與謝喬同吃同住,卻并不知道謝喬身份,只是看著謝喬細皮嫩rou,怕他真出了事才帶著善意這般說。謝喬一笑,也不答,只是看向那臉上滿是泥沙和皺紋的人,眼里帶了溫和和欽佩,他道:“你們晚飯可吃好了?” 那人聽謝喬這樣問,心里便一暖,臉上笑容更加真心,他道:“吃好了,這些日子專門有人給咱們送飯,有飯又有rou,香得很!”說著他掂量掂量謝喬的手臂,道:“公子這身子骨太瘦,以后也要像咱們一樣,多吃飯才好??!——若公子在并州待得久呀,等這雨停了,可一定要嘗嘗咱們并州的飯,香得很!” 風雨里溫暖的燈火中,謝喬面上笑意更甚,他拍拍那人肩膀,道:“好,以后多吃飯。一定嘗嘗并州的飯?!?/br> 他們聽到謝喬這般說,便圍上來七嘴八舌地為謝喬推薦并州哪里的飯好吃,他們如此溫暖真實的說話聲和笑聲回蕩在這夜色里,仿佛驅散了雨里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