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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誰握起,陸玦面上不由得浮出一個笑,他睜開眼睛,便看到謝喬小小一個人坐在他床榻邊,紅著眼睛握著他的手。他的心軟得一塌糊涂,便伸出另一只手輕輕碰碰謝喬的通紅的眼角,一慣清朗的嗓音因為風寒壓得低了些:“我只是偶感風寒,睡一覺明日便好了,你怎地就這樣了?” “我沒事,有事的是你?!敝x喬撇撇嘴道。那天自從和他兄長一同看了趙家姑娘,陸玦回來便病成這樣——他一向身體很好,一定是受得打擊太厲害,才病得如此急。 陸玦笑出了聲,道:“都說了睡一覺明日我便好了,這時辰也不早了,你快回去睡罷。我病著,當心帶病氣給你?!闭f著他撐著身子半坐起來,看向門邊的丫鬟,吩咐道:“帶小殿下回房休息?!?/br> 丫鬟聽了吩咐正要過來,謝喬便皺著眉頭抓緊陸玦的手,道:“我不,我要守著你!” 丫鬟為難地看向陸玦,陸玦便低聲笑開,對丫鬟道:“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罷?!?/br> 丫鬟聽了吩咐便帶上門出去了。 陸玦靠在床壁上,一臉好笑地看著坐在床邊現在還抓著他手的孩子,動動被謝喬握著的手,挑了眉道:“你就準備坐在床邊守我一夜么?” 謝喬無比堅定地點點頭。 陸玦噗嗤一笑。謝喬已經洗漱完,此時穿著褻衣光著腳,他便伸了另一只手,拎著謝喬的后領直接將人拎上床,放到他身邊。謝喬整個人陷在染了些藥香的柔軟被褥中,他睜大了眼睛,便見對方湊過來,白皙的指尖點點他的鼻尖,道:“現在還冷得很,你這樣在床邊守我一夜,明日病得便是你了。你既不想走,今晚便與我一起睡罷?!?/br> 陸玦將謝喬安置下來,便轉身吹滅了燭火。房間里一下子暗下來,謝喬躺在陸玦身邊,房間里靜得很,他便能聽到對方的呼吸和心跳。陸玦是這樣鮮活的,真好,謝喬想。 “喬兒,今日馬車上,我瞧著你有心事,你是怕陛下娶了妻便不會疼你了么?”安靜又安心的夜色里,陸玦道。 謝喬的唇在夜色里抿成一條直線——都這種時候了,陸玦都要不顧自己心里的傷口,來為兄長向他解釋。 “我沒有?!彼溃骸拔也]有這樣想?!?/br> “那樣便好?!标懌i因為生病而微微嘶啞的聲音里依舊帶著笑意,他道:“陛下是真心疼愛你的,這一點就算他立了后也不會變。以后,只是多了一人疼你罷了。喬兒,你莫要多想?!?/br> 沉默幾秒,謝喬抓住了陸玦的手指,道:“我知道了。懷瑜哥哥,你放心吧?!?/br> “那便睡吧,喬兒?!?/br> 陸玦的聲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謝喬哪怕滿懷心事,還是陷入了讓人安心的沉沉夢眠。 …… 轉眼間便又到了這年年底。謝喬在這一年里抽了條,已經完全沒有九歲那年瘦小可憐的樣子,陸玦待他卻全然沒有變。 謝喬一直以為,按照上一世,他兄長立后怎樣也要到一年后,他卻沒想到,因為厲鳴悲沒有身死,他兄長清理皇宮的速度便快樂許多,封后大典這一世竟提前了一年。 明日便是新年,他兄長便要迎趙家姑娘入宮了。 天子立后,又選在新年,這是要天下同慶的大典。趙家姑娘是天子選定的皇后,她在那日會受到所有大盛百姓的矚目和祝福。 “你怎么又在發呆了?”陸玦白玉似的手往謝喬眼前一晃,有些好笑地問道。 此時正是除夕,謝錚和厲鳴悲并著楊肅都在宮里忙著準備明日的事情,謝喬今年便在陸家過除夕,明日一早便要進宮去。 院子里像往年新年一般到處掛了紅燈籠和各色宮燈,暗藍色的夜空里偶爾綻開一簇煙花,炮竹聲時不時響著,院里陸玦最愛的那枝臘梅正開著,清香飄了滿院。 陸玦的屋子中間放了個炭盆,桌上放著各色瓜果,正中間還放著一盞花燈。陸玦便和謝喬一起圍桌坐著守歲。 “懷瑜哥哥,我們明日就要入宮了,明天便是兄長的封后大典……”謝喬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對方道。他很想問問,你那時會不會很難過。 陸玦用那雙白玉似的手剝了個橘子,掰下一塊塞進謝喬嘴里,笑道:“你是擔心自己明天起不來么?放心,明日我叫你便是?!?/br> 謝喬嘴里嚼著冰冰涼涼酸酸甜甜的橘子,剛咽下去陸玦好看的手便又捏著一瓣伸到他嘴邊,謝喬看了眼陸玦帶笑的眸子,便毫不心虛地咽下那句“其實我已經長大了橘子還是可以自己吃的”,吃了陸玦手上那一瓣橘子。 一個橘子被陸玦一瓣一瓣全部喂給謝喬,謝喬覺得自己不能那么沒良心,便伸手拍拍陸玦肩膀道:“懷瑜哥哥,明日不管發生什么事,不管你有多難過,都有我陪在你身邊?!?/br> 陸玦只當謝喬在說好聽話,他受用得很,便伸手捏捏謝喬小臉兒,道:“那便全交給你啦?!?/br> 夜越來越深,謝喬本來是想陪陸玦一夜,這樣的除夕,仿佛是那些最美好的回憶浮出了泛滿遺憾的生命長河、成為了現實,這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太過難得,這樣有陸玦的除夕如此溫暖和安心,他舍不得睡過去。 但他現在的身體到底撐不住熬一夜,終于是靠在陸玦肩膀上睡著了。陸玦正剝著一粒松子,突然感覺自己肩頭一沉,一轉頭便看到謝喬白皙而安靜的臉在他肩頭安心沉睡,他面上便很自然浮出一個溫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