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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不是這樣的?!睕]想到男人會這樣說的容曉,著急地看過來,剛好撞上男人充滿戲謔的黑眸,心臟因為太緊張砰砰直跳。 “不是這樣是哪樣?”容曉長得好看,又不似一般雙性那般偏女性陰柔多一些,保留著少年干凈青澀的氣質,雌雄莫辨的五官,一雙鹿眼透亮又充滿靈氣,看人的時候很專注,笑的時候會彎成好看的月牙兒,當然害羞的時候,那一雙眼更是會變得水霧瀲滟,充滿漣漪。 “就是,就是你不是也幫我了嗎,雖然和你幫我的事情不能比,但我也想幫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焙螞r他又不是沒做過這些事情。 容曉拘謹地摳著手指,不知道傅唯澤會不會相信這個理由。 小心地朝傅唯澤看上一眼,就對上傅唯澤充滿笑意的眼神,心里一慌:“我,我去給你弄水?!?/br> 看著慌亂轉身跑走的容曉,傅唯澤勾起唇角笑了下。 給傅唯澤擦身子的事情,并不難做,難就難在是在傅唯澤清醒下做這件事。 容曉將毛巾打濕,紅著臉:“我要開始了?!?/br> 傅唯澤坐在那里,翻著手上的雜志點頭。 容曉捏著毛巾:“你這樣,我沒辦法幫你擦?!?/br> 傅唯澤抬頭看過來,見容曉紅著臉,正用黑眸慌亂又堅定的看著他,忍不住逗他:“那你是要我把衣服脫了?” “也,也不用?!比輹詻]想到他會這么說,快速地眨眨眼睛,“就把扣子解開就行?!?/br> “好?!备滴捎X得再逗下去,小孩大概會哭出來,原本就白,這會兒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了。 他壓著笑意,動手將扣子解開。 因為生病疏于鍛煉的身體,和以前相比單薄很多,就連之前形狀完美的八塊兒腹肌,都只剩下薄薄一層。 容曉紅著臉,握著毛巾,湊過去幫傅唯澤仔細擦拭一遍,都覺得自己快要冒煙了。 “好,好了?!比輹圆镣赀B忙故作自然地轉過身,將毛巾按進盆中搓洗。 “好了,下面不擦了嗎?”傅唯澤系著扣子,狀似不經意地問。 “要擦,但是我只能幫你擦擦腿?!比輹阅笾?,后半句話說的心虛不已,搓著毛巾,忍不住腹誹男人就不能安安靜靜等著嗎? 對上容曉控訴的眼神,傅唯澤差點兒沒繃住笑出來,抬手咳了一聲:“需要脫·褲·子嗎?” “不用脫,病號服很肥,你躺下,我幫你擦就可以了?!边@句話說的有些著急,好似怕遲了男人就真的會脫·褲·子似的。 “這樣??!”傅唯澤心里笑意更濃,只覺得小孩這樣,真的可愛到爆炸。 “不然還能怎樣!”容曉擰干毛巾,紅著臉瞪著他,仿佛只要他敢再多一句嘴,就會炸毛一般。 “我就是有點想知道,我昏迷時,你都是怎么幫我擦的?” “你!” 第八章 傅唯澤手術當天,傅脩接到傅恒宇電話。 從那日知道傅恒宇去過老宅,傅脩一直在等傅唯澤主動聯系他。 看著程伯拿給他的手機,傅脩伸手接過:“有話快說?!?/br> “爸,唯澤應該在手術吧……” “你想說什么?”聽見傅恒宇提起這個,傅脩態度更冷了,卻因為在醫院,不得不壓低聲音。 傅恒宇哂笑了聲:“爸,其實我有時在想,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爹,不過我想我媽生我的時候你應該早就做過DNA檢測,可我寧愿你不是我親爹,這樣我還能說服自己,我打電話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唯澤是不是在手術,他都醒了,我還能有什么念想,你放心我什么都不會做?!?/br> “你最好什么都別做!”傅脩沒有被傅恒宇幾句似是而非的煽情打動,冷硬的切斷通話,將手機丟給程伯,“再打來不要接了?!?/br> 程伯應了聲,將手機收好。 …… 傅唯澤趴在手術臺上,氧氣罩將他的臉遮了大半,容曉坐在他面前,雙手握著傅唯澤的手,神情緊張,為保證手術成功率,過程中他都必須要保持清醒。 可能是手術室內溫度過低的關系,容曉的手很涼,傅唯澤抓著他的手,輕輕握在手中。 感覺到傅唯澤動作,容曉擔憂得看向他,他還記得手術前,醫生說的手術過程中,麻藥隨時可能會失效這句話。 因此在術前,傅唯澤的身體就被牢牢固定在手術臺上。 傅唯澤朝容曉眨眨眼睛,似乎在安慰他別怕。 容曉忽然心里就有些酸澀,他覺得現在應該怕的不是他,而是傅唯澤,手術過程中麻藥失效,還有比這更恐怖的事情嗎? 可他好像一點都不擔心,還能分出余力來安慰他。 整個手術室充斥著各種儀器cao作的聲音,偶爾間,夾雜幾句醫生間的交流。 容曉時不時看向手術中的醫生,他不知道還有多久,麻藥就會失效,若是等下麻藥失效,他該怎么做才能減少傅唯澤的痛苦? “時間?” 負責cao刀的醫生忽然開口,容曉的心跟著一顫,下意識握緊傅唯澤的手,似乎這樣就能把力量傳遞給他。 “兩小時三十八分?!?/br> 已經兩個多小時了嗎? 醫生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是麻藥失效了嗎? 容曉緊張得額頭上出了汗,可眼下不能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