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天國來[穿越]_第55章
“都起來吧?!?/br> 我們浩浩蕩蕩一群人急匆匆的走進議事大殿,見到這樣的大人物,廢話不多先跪了再說。拜見得令,我們又紛紛站了起來,尊皇依坐在雕龍鑲金榻椅上,單手撐著太陽xue,一副徹夜未眠的傷神模樣。不用想,一定是北疆軍叛亂惹來的禍。 知道什么叫道貌岸然嗎? 龍坐下方是一坡矮矮的臺階,臺階下矗立著一位身穿黑領官服,鬢發斑白的老者,他捋著胡子將目光投向我們創工閣的一眾人。 李工督瞧見老者的注視,便也順道作揖行禮,這就是仲伯公?一副天知一半地知一半的模樣,眼神透著不怒而威的震懾光芒,如果不從澹臺沁口中得知其野心勃勃,大概第一眼的錯覺,會讓我認為此人一定是個在世諸葛。 我等小吏,沒什么地位,全當領導開會,職員洗耳恭聽就是,所以,我低順的垂頭盯著地,顧不上觀望大殿里的華貴裝飾。 殿內鋪設的不是木地板,而是官窯精制的亮瓷地磚,伴有祥云繞龍的圖騰,每一塊都有種價值連城的感覺,老實話,天天都要上朝議政的高官,這地磚跪著,膝蓋遲早會廢的,特別是冬天,為什么我的關注點有點兒不對勁。 “李工督,尊問你,這軒舜河,到底當治不當治?” 尊皇一發問,李工督急忙跪在地上:“這………臣不敢妄言。畢竟…先皇遺詔曾特意囑咐…” “我只問你當治不當治?” 尊皇面無表情的開口再次詢問,李工督佝著腦袋不敢發話,我以為他是被嚇到了,直到仲伯公開口要求:“李工督,但說無妨?!?/br> 他直勾勾的盯著李工督,明眼人都看得明白,這仲伯公想要的是什么答案,也真是難為了李工督夾在中間,得罪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臣認為不當治?!?/br> 我微微蹙眉,感到不可思議。寧愿得罪尊皇也要討好仲伯公,這官官抱團抱的真是一黑黑一窩。 尊皇的火氣來得特別突然,他坐直了身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力道很大,在空空的大殿里惹來回想。 這九五至尊一怒,我們又得跟著一起跪下,仲伯公雙手舉至齊眉,背挺得格外直,毫無懼怕的神色: “陛下,臣認為這軒舜河治不得。自打朝里提議治渠改道一說,天災人禍就沒消停過,前有暴雨難歇,后有北疆軍叛亂。先皇再三叮囑,此河不可動,動了,國之根基就會不穩。眼下內憂外患并起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還請陛下三思?!?/br> 臥槽,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妖言惑眾的 技能,滿級了吧???十八到二十世紀所有杰出科學家均均哭昏死在棺材里。 仲伯公的語氣簡直可以用理直氣壯來形容,根本就沒有懼怕的意思。高堂之上的尊皇緊皺了眉頭,作勢要站起身,可是…誰都沒有動,不見硝煙的爭斗在無形之中博弈,我也總算是看明白了,尊皇,正慢慢被臺階下的亂臣架空實權。 第51章 治河 就在我以為尊皇會大發雷霆的時候, 他瞇縫著眼睛笑了起來, 帶著莫大的譏諷, 干脆依靠進榻椅里咬牙切齒的呵斥:“開口閉口都是先皇, 看來你們都沒把我放在眼里?!?/br> 這一開口打翻了一船的人,眼見著就要降罪大殿里的眾人, 我們都只能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腦袋也死死的磕著, 沒有一個敢擅自妄動。所以接下來, 我不得不感嘆, 年初那助我貴人運的旺旺大禮包,里面或許摻了一堆不祥的屎。 “季思捷, 你出來?!?/br> What the fuck!我招誰惹誰了, 為什么要突然點我的名?尊皇依舊是面無表情,我躊躇了一小會兒,急忙撩著長袍, 佝著背快步走到大殿的正中央:“臣在?!?/br> “你說這河到底該不該治?” 看來今天尊皇是要死磕到底,就不能換個更有深度的問題?趕鴨子上架, 簡直是要絕了我的仕途... 我一直在強調做人要有原則要有底線, 像我這種人當然是很有骨氣的不隨大流, 就算惹來眾多官吏側目排斥,我還是決定把未來押注在尊皇身上。 “就算不動軒舜河,天上的暴雨照樣會下,北疆的青龍軍還是會叛亂,天意難測人心難測, 豈止是一條河能左右的?但治了這條河,下城的百姓將免受災難,皇城也就不會困于水火之中。這些百姓明明落座天子腳下,卻得不到最基本的保障,置之不顧,朝廷不作為傳到別的番邦不就成了笑話嗎?燃眉之急,此河得治,必須治?!?/br> 我鏗鏘有力的回答引來身后的官員們不約而同的小聲議論,本是一臉得志的仲伯公臉色霎時變得難堪,他亦是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當然,我不知天高地厚的說辭也討了尊皇的歡心,他滿意的點點頭便趁著火熱下了一道圣旨: “很好。季思捷領命,即日起,你暫代工督一職帶領創工閣所有子匠著手準備軒舜河改道一事,我給你四十天的時間進行修繕,逾期沒有完工的話,自己來領罪。至于李工督,身居要職毫無作為,命你卸職歸家好好反思?!?/br> “陛下,治河一事工程浩大,此般草率任免實在不妥,還請您三思!” 仲伯公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急忙開口挽救場面,尊皇站起身似乎準備離開,聽到仲伯公的話,他揮開廣袖冷漠的說著:“不服者皆判以下犯上死罪,不得再議,退朝!季思捷,你隨我來?!?/br> 我呆立在原地有點兒懵,這才幾句話的功夫,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紅領?表面上看似升了官,可是這人就有點兒不好做了,怎么面對李工督?私下里,這仲伯公怕是要處處為難于我。果不其然,尊皇剛剛離開了大殿,仲伯公從我身邊掠過時,他停下了步伐,側頭壓低了聲音不屑的唧歪著:“你真以為寥寥數語就能安心的坐上工督一職?年輕人,鋒芒畢露可不好?!?/br> 說完,他拂袖離去,我盯著李工督感到有些抱歉,李工督臉色不大好但又不能多言,只好隨著一眾子匠離開了大殿。我傷神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骨,這下子,玩大發了。 這時,周公公從殿堂旁側走了下來,湊近了我客氣的說著:“季工督,請隨我來?!?/br> ...... 繞過議事大殿,沿途長廊均是精工花雕的紅木鋪設,用財大氣粗這種詞匯來形容,顯得有些拙劣,但是,的確很豪氣。雖然還沉浸在官場權斗之中無所適從,但我的內心竟然有點兒小興奮,畢竟此刻我身處的位置,可是這個國度最為中心最至高無上的地方,想我一介空降草民,煞費苦心的闖蕩了有些時日,能這么快就接近一國之君,這次我必須要為自己打call! 隆和宮三個字的牌匾是用金邊包裹的,高高懸于大堂之上,能看得出,這是尊皇住的地方,修繕后宮有些日子了,這里是頭一次來。每隔一段距離便有兩名侍衛把守,安全系數嘛,過得去吧。 周公公領著我一路疾步,直到步入正廳之中,我瞧見尊皇坐在桌前,手里拿著卷宗,應該是在批閱集州閣送來的折子。他抬頭看了看我,便揮手示意周公公退下,于是,寬敞的屋子就剩下了我干巴巴的盯著尊皇。 一陣沉寂后,尊皇放下卷宗示意我走近一些。如果給我按個尾巴,差不多我是哈著嘴屁顛屁顛的小跑過去的,當個有地位的狗腿子,我還是很愿意的。 “不知陛下召見臣,是有何事要談?” 尊皇換了個輕松的姿勢,慵懶的依靠著,他對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我有些緊張,生怕自己多呼出一口氣都要惹來殺身之禍一般。尊皇笑了笑:“別傻站著,坐吧?!?/br> 笑臉相迎?有點兒不大對勁啊。我有些局促的走到旁側的椅子坐定,規規矩矩的雙手放在膝頭靜等下文。接下來,尊皇的一番話,讓我的心跟坐過山車一樣,差點兒嚇出尿來。 “你平日都住在沁兒的府上?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們是什么關系?一個子匠隨意進出公主府,傳到外面像什么話?” 陛下的語氣三分嫌棄七分不爽,我感到很詫異,尊皇為什么會知道這些事情,難不成他安插了眼線?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我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慘笑:“我與殿下算是朋友,曾經流落街頭時,是二公主將我收留的?!?/br> “哦?這么簡單?” 總不能說,我是你女兒的心腹,我們的目標是為了爭奪皇位吧?沒辦法了,只能使出一招瞎忽悠:“公主殿下仁心,見我無家可歸便收留了在下,可總不能一直白吃白喝,所以殿下建議我參加武考,靠自己的實力謀個好官職,這樣也能為國盡心?!?/br> “那治河一事,你可否有十足的把握?” 我去,這尊皇的心里住了個遙控器吧,換頻道速度快得我根本就追不上這跳躍的思維誒。我思忖了一會兒,很自然的回答:“治河工期長,耗費的人力財力極大,只要八閣互通協調合作,是沒什么大礙的,只怕是會有人從中作梗,處處為難思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