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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明殊覺得有些好笑,他坐在桓意的面前,抬手也端了杯酒與桓意對飲。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剛才看著秋明殊跳舞的人群才終于漸漸回過了神來,大家開始驚叫歡呼鼓掌,還有人拿著不知是什么樂器正瘋狂地敲擊著,海邊滿是熱鬧的氣氛,而不少女子不知從何處又找來了許多紫色樹葉的枝條,紛紛朝著莫飛鸞那處扔去。 除卻剛才彈奏的莫飛鸞,在旁邊喝酒的景歌和桓意也都收到了不少的枝條。 秋明殊扭頭看去,才發現這海灘上不少男子的面前都有枝條,他猜想著這應該是鳳麟洲或者西陸的某種習俗,大概是用以表達善意的意思,秋明殊眼看著不少人往這邊走過來,來來去去身旁大部分的男子都已經收到了枝條,但自己的面前卻是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為什么她們不給我枝條?”秋明殊有些好奇,就算他大男人跳舞跳得別扭,前面那也有那么多人都跳了,大家為什么偏偏只忽略了他的紙條? 而且若要說被人忽略的話,難道不是桓意才最容易被人給忽略嗎?現在連最容易被人忽略的桓意也有枝條了,為什么自己就沒有? 秋明殊疑惑不解,向著桓意投去目光,知道曾經在西陸待過不短時間的桓意應該能夠知道原因。 然而給出解答的卻并不是桓意,解釋旁邊吃著烤魚的景歌,景歌眨眼笑嘻嘻地看著秋明殊,開口解釋道“這些枝條是西陸女子向喜歡的人表達愛慕的意思,我聽莫哥哥說的,他說西陸民風開放,特別是女子們,只要看對了眼,她們就會在慶典或者節日上將這種紫色的花枝交給對方?!?/br> 說到這里,見秋明殊仍然有些不明白,景歌又道“當然這種慶典上為了防止鬧出笑話,如果是已經有了伴侶的男子,他們的妻子會在出門前先將一支紫葉枝條插在自家夫君的發鬢間,而大家見了鬢間插有紫葉枝條的男子,就不會向他送枝條了?!?/br> 秋明殊聽到這里,不禁回頭朝著四周看了過去。 先前沒有仔細去看,也沒能夠發覺有什么不同,現在聽到景歌這樣說之后再看過去,他才發覺這海邊的確有不少男子的發鬢上是插著那種枝條的,那枝條很小,葉片精致漂亮,插在發鬢間其實十分好看。 觀察著那些男子的裝扮,秋明殊頓時明白了什么,他抬起手向著自己的發鬢間摸去,果然摸到了幾片柔嫩的葉子。 原來他的鬢間早就被插上了紫葉枝條。 那究竟是什么時候插上去的? 秋明殊搜尋著不久前的記憶,很快弄明白了一切,他還記得他在勸慰過傅蘊和之后,才剛走出房門,就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桓意,那時候桓意特地替他整理了頭發。 原來是那個時候? 秋明殊瞬間反應過來,幾乎是立即回頭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桓意。 桓意毫不心虛地接受著秋明殊的凝視,模樣非常的坦然,眼里的笑意甚至帶著點狡黠。 秋明殊“……” 他這副模樣,自己那些話反倒是說不出口了,他無奈地看著桓意,心想著這樣也算不錯,反正發鬢上插了枝條會替他遮擋不少的麻煩,倒也算不得是壞事。 當晚秋明殊和桓意在海邊又待了許久,剛打了漂亮的一仗,解決了威脅西陸和鳳麟洲的□□煩,而西陸與鳳麟洲也在經過了十來年之后終于又再度恢復了和平,相互結為了盟友,不管是對西陸人還是鳳麟洲人,都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大概也是因為這些喜事,所以大家這晚都玩得非常盡興,就連作為客人的秋明殊莫飛鸞等人也都連帶著被他們的情緒感染,當晚在慶典上游玩直至凌晨方才回到住處入睡。 第二天,對于秋明殊來說,他自然是起不來的,在房間里面磨蹭了許久,等到終于出門,都已經到了午后。 這天桓意并沒有來找秋明殊,秋明殊猜測他大概是有事在忙,倒也正好帶著傅蘊和去四處閑逛散心。 這樣又過去一天,他們在這處島上的事情也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最后閻羽不知是從何處冒了出來,身后還帶著之前桓意離開皇宮時所帶著的那批護衛,眾人從鳳麟洲借來了船,就這樣準備出發離開鳳麟洲,回到云陸了。 桓意帶著秋明殊等人離開的時候,渡口上站滿了送別的人,西陸女皇應該是還有事情要與上官琦商量,所以暫時不會離開這處島嶼,而現在的西陸皇夫,從前的云陸堯國皇帝,當然也和西陸女皇待在一起,他在西陸待得習慣,早已適應了當個什么都不管的皇夫,天天留在后宮里種花養鳥,所以這時候也沒有叮囑桓意什么,大有放任桓意自己行動的意思。 而除卻他們,楚芳信對于桓意和秋明殊的離去也十分不舍,心思單純的楚芳信雖然才認識了秋明殊沒多少時間,但儼然已經將他當成了朋友,而桓意又是他的親侄子,他們離開楚芳信自是十分不舍,說了許多關切的話,又說將來若是有機會定然來云陸看望他們,最后將兩人抱了又抱,依然舍不得將人送走,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上官琦看著秋明殊和桓意的視線已經充滿了威脅的意思。 秋明殊心里面警鐘直響,趕在上官琦發作前趕緊推開了楚芳信,并提醒桓意抓緊時間。 桓意也沒有耽誤什么時間,在向西陸女皇和上官琦他們說清楚了自己接下來回到云陸的安排后,他就讓閻羽等人準備開船離開鳳麟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