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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那人緊皺起眉頭,說著就要襲擊攔路的傅蘊和:“你……” 傅蘊和的強項是陣法,身手卻是較同門的師兄裴真遠矣, 他微微側身避開那人的攻擊, 沒等對方再攻出第二下, 他已經當先躲到了旁邊那人的身后, 并將那人往前面推了推:“你說是吧,閻羽大人?!?/br> 閻羽從剛才起臉色就不大對, 現在聽見傅蘊和主動說出這話, 神情倒是緩和了不少, 他走上前來, 向著羽衣眾毫不猶豫地抽出了腰間長刀:“他說得不錯,你們別想離開這里。 莫飛鸞與景歌在后方看著這幕,兩人也都清楚現下的情形。 秋明殊將桓意帶走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從對方的陣勢看這群羽衣眾必定早就做足了準備,他們的目標是桓意,雖然看起來桓意留在這里能夠接受護衛們的保護,但實際上留在這里只會引來更多的危險,對方的人顯然并不止這么多,等到這群被稱作羽衣眾的殺手們叫來更多的人,那時候再想帶桓意離開已經遲了。 想到這里,就連莫飛鸞也不得不為秋明殊的判斷力感到驚訝,在莫飛鸞看來,那種判斷力似乎更來自于直覺或者習慣。 只是身為呈國將軍之子,從小被嬌慣養大的殊玉公子,為什么會對殺手的行為有著如此敏銳的直覺? 莫飛鸞心中覺得有趣,卻沒再繼續思考下去,而是暫時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 羽衣眾還在不斷趕來,更多的人想要往剛才秋明殊他們所離開的方向趕去,然而卻被幾名身著奇裝異服的后妃與護衛們攔在了面前。 “不論如何,陛下于我有恩,你們不能再追了?!蹦w鸞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柄折扇來,他揚扇揮袖,一縷勁風掃過眾人面門,生生止住了他們的腳步。 同時出手的還有景歌,如果要論戰斗力,在場所有人中,不過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景歌才是戰斗力最高的那個人。 景歌出手如電,自身邊人腰間奪過佩劍,劍氣霎時逼退數十人,他朝著為首那人眨眼笑著,認真道:“我可不能讓你們找到陛下?!?/br> 為首之人沉冷著臉不再開口,只示意身后之人動手。 而不管是莫飛鸞還是景歌,在說這話的時候都是沒有避諱眾人的,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眾人大驚,繼而惶恐,接著開始茫然起來—— 陛下? 剛才那個貌若天仙的男子不過只拉走了個普通的琳瑯軒來使,哪來什么陛下?陛下在哪里? · 秋明殊并不清楚現在鐘家宅院里的情形,現在他們的身后還有十來人在追趕著,沒有出現更多數量的追兵,這說明鐘家宅院那邊應該有人替他們抵擋了一陣。 這樣子當然最好不過,只是就算這樣,他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能夠將擺脫身后這群家伙。 秋明殊回頭看了眼身后那群踩著屋檐沖過來的,攀著墻壁不斷追趕的,還有干脆什么也不借力直接借用繩索的力量朝他們追過來的家伙,再看看此刻非常樸實的在用雙腿奔跑的自己,心里面不禁有些疲累。 ——這個世界里這種叫做輕功的東西,實在是有些不講道理了。 秋明殊拉著個人并不容易,好在桓意倒也說不上是累贅,不管他如何奔跑,桓意始終緊緊跟在他的身后,沒有半點落后,依然是平時遇刺時那副不疾不徐的樣子。 不過經過某處拐角,桓意稍稍落后幾步,在看清秋明殊的后背之后,他終于微微變了神色。 “你受傷了?!被敢舛⒅锩魇獾暮蟊车吐曊f著,腳步竟然慢慢停了下來。 秋明殊只恨沒學過輕功速度不夠快,若非如此,他現在已經帶著桓意飛出霧萍城了,誰能夠想到,在這種緊要關頭,桓意竟然會因為這種事情停下腳步。 他拉著桓意沒有松手,回頭看了眼那群殺手與他們間的距離,倉促道:“我沒事,快走?!?/br> 桓意怔了怔,盯著秋明殊身后滲出的大片鮮血,似乎不明白他為什么能夠將這樣的傷說成是沒事。 可惜秋明殊沒有給他發呆的時間,他眼看著敵人已經與他們拉進了距離,當即顧不得太多,大聲又提醒了一句:“快走!先甩掉他們再說!” 這么說著,秋明殊當先往前沖去,桓意被他帶得身子踉蹌了下,這才回神跟上他的腳步。 而就在他們的后方,追趕著他們的幾名殺手忍不住皺起了眉。 “副首領,這里人太多了,我們剛才險些跟丟,必須要盡快將他們擒住才行?!庇腥藦膲︻^上躍下,朝著正利用繩索趕路的那名羽衣眾為首者道。 那副首領繼續朝那方追趕著,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目光還看著遠處秋明殊和桓意的背影。 秋明殊后背的血痕正在不住擴大,那傷口不算太大,但這番追趕下只是淌血也足夠令他喪命。 副首領想到這里,冷笑道:“不用擔心,護著目標的那人已經受傷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失去力氣,我們循著血跡繼續追趕,很快就能將人擒下?!?/br> 身側幾名殺手應了聲“是”,肅然臉色,繼續往那方追去。 而羽衣眾們怎么都沒有想到,他們接下來追趕了整整半日的時間,依然沒能夠追上逃走的秋明殊與桓意兩人。 明明看起來受傷失血過多臉色蒼白隨時都該倒下的秋明殊,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在灑了半天血的情況下依然好端端的趕路著,甚至隱隱還有種熟悉了逃命的方式于是動作熟練速度越來越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