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慢慢還你
眼看著時間到了下午,距離黎軒文約她去看婚紗的時間越來越近,她的心開始越來越沉重。 驅車趕到婚紗攝影店,黎軒文已經在等她了。 其實他在年前就和程安琪約定好了旅拍的計劃,但今天走的卻是另一家店。 看得出他和這家的老板也挺熟,計劃做得周周全全的,只差定幾款服裝就可以了。 王雪言翻了翻計劃書,沒有發表意見。 老板是一個本地網紅,很會察言觀色,她以為王雪言這是不太滿意,所以說道:“您看,旅拍路線還滿意嗎?” “還行!”王雪言答道。 對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攝影風格覺得怎么樣?” 王雪言說:“還可以?!?/br> 這種沒有任何建樹的回答讓老板的心涼了下,看著黎軒文等他做定奪。 黎軒文一直看著王雪言,觀察著她的表情,他輕聲說:“陸總,這份計劃先放著吧!我們想去另一家店看看?!?/br> “可以,可以!”老板不知道自己這份既有誠意又有檔次的計劃哪里不對,但生意不可強求。 這時,王雪言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太過輕視,說道:“軒文,不用了,這份計劃挺好的。我只是覺得去歐洲拍太遠了,不如就在杭州拍吧!” 黎軒文盯著她的眼睛,內心的情緒錯綜復雜:“我想去安琪的店看看,說不定有你喜歡的風格?!?/br> 王雪言眼中的情緒卻很單一,盡是抗拒:“我不想去,你不要勉強我?!?/br> 可是黎軒文卻堅持:“安琪很熱心,替我們做了一份計劃,我覺得如果不去看的話,不太禮貌?!?/br> 王雪言沉默不語,她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但在心里卻對他感到失望透頂。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現在的他,看上去還像以前那樣,對她挺關心的,雖然有點生疏,但是卻明顯感到不容拒絕的霸道。 當著外人的面,她不想和他爭執。 走近自己的車,黎軒文也跟了上來:“雪言,明天過去吧?” 她堅持著自己的意見:“軒文,我說了我不想去。其實這個事情,如果你已經有了主意,你就自己定吧!” 他沒有說話,只默默的看著她的車:“我給你訂了輛車,瑪莎拉蒂的,過幾天就到了。我陪你去提?!?/br> 王雪言徹底找到了他現在的不同,對,就是現在這種感覺,幾乎都不會和她商量,但一定要定奪一些事情。 明看是順從,實則強迫。 她反對著說:“我的車還是新的?!?/br> 黎軒文卻問道:“雪言,你后悔了嗎?”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后悔了嗎?不,不存在后悔這一說。因為她的內心根本就沒有真正答應過。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打開車門:“最近有忙的,我先回公司了?!?/br> “我媽下午接了伯母回家,晚上過來你也過來吃飯吧!” 黎軒文輕淡的說道。 她的手微顫了下:“是嗎?好!我下了班過去?!?/br> 她的車技是越來越好了,一個漂亮的彎道左行,車速提得很快,已經融了車流中。 黎軒文臉上已沒有了笑容,拿出一根煙點上,給程安琪打電話:“明天下午我和雪言過來看婚紗,你要安排好?!?/br> 王雪言知道自己激動了,因為黎軒文的舉動。 她以為他們至少可以平淡著相處,但黎軒文卻變了。已經不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軒文了,而是一個極具占有心,不動聲色安排一切的。。 她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或者說,她不忍心這樣形容他。 恍恍忽忽間回到公司,桌子上有她的包裹。 她不記得自己最近買了什么東西。定了定神,她拆開了包裹,發現竟然是:tana. 瞬間,她的眼眶里就涌滿了眼淚。 她還以為,自己不會再看到它了。小心翼翼的拿起它,她的雙手在哆嗦。 真傻,為什么那天晚上不穿上呢?她捧著tana,把它貼在自己的臉上,就像貼著聞一畫的臉。 嗅著禮服上散發的清香:那是tana的獨特之處,用料都是經過香薰的。 附帶的還有聞一畫的一封親筆信,她展開來,他的字跡一躍紙上:“雪言,我想你。?!?/br> “恰如你說的,我了解你,就應該理解你。是的,我曾嘗試著理解你,但現在我是真的理解你了?!?/br> “你說過,不管怎么樣,只要我們相遇過就可以了?,F在我明白了,這句話的意義。雪言,我們曾經相遇過,即使現在分開了。但是我堅信這只是暫時的?!?/br> “你給我的記憶 ,我,很想全部都記在心里。因為這是最美的記憶?!?/br> “曾經,現在,未來,我們一直在。雪言,如果一定要用一段無意義的婚姻來讓伯母開懷,那就這么做吧!我會等到她想通的時候,我會等到你回來的那一刻,我們再一起回到過去?!?/br> 看完已經淚流滿面,但她心中卻隱隱不安,卻又說清為什么不安。 因為太過想念,她沒有深究其中,把tana緊緊的抱進懷里,任眼淚流淌,直到李丹妮風風火火“殺”進她的辦公室。 何海陽從來不會讓王雪言消停,他怎么舍得讓程安琪受這樣的氣,立馬就把她和聞一畫分手的消息 在公司里傳了個遍。 李丹妮看到的是一個絕美的女人抱著一件純白禮服哭得很傷心,還沒開口,就被問住了:“我最近被問的很煩,你可以不問我嗎?” 王雪言說的是真心話,她多少把李丹妮當做了朋友。 李丹妮扶著她坐下,給她替著紙巾,氣悶的說:“你怎么了?你的樣子,要想讓我不落俗套都不行。你起碼告訴我一聲。你們開始和結束都讓我很震驚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讓我很擔心呀!你這到底是剛開始結束,還是已經有一陣子了?” 她放下了tana,生怕淚水沾壞了它,哽咽著說:“有段時間了?!?/br> “你竟然不告訴我,真沒把我當朋友!”李丹妮的話有點重,但卻是真生氣。 王雪言低落到不行,輕輕捶著自己的心口:“我誰也沒有說,這里堵得好慌好慌?!?/br> 李丹妮看著她的樣子,明白她在這段感情里的付出遠遠勝過以前,她好意說到:“雪言,傷心歸傷心,你還是要振作起來。那個混球下午在公司這么抹黑你,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王雪言很明白這些都意味著什么。八卦新聞誰都愛聽,不僅會公司里傳,估計還會在行業里傳。 最終傳出的會比現在的還要難聽,畢竟聞一畫最初是公司的戶嘛! “呵!”王雪言已經沒什么不能接受的了,“我相信自清自清,一切都會過去的?!?/br> 李丹妮恨不得打她,都被人這么抹黑了,她還能如此不在意:“那你倒是告訴我,你們是為什么?好歹有人瞎說的時候,我可以出面制止?!?/br> “我媽生病就是因為我和他在一起?!蓖跹┭詿o奈的說,“丹妮姐,這個理由夠了嗎?” 李丹妮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這份驚訝,她思索了會:“現在公司里流言挺多的,我去壓一壓。你自己調節下吧!” 本就思念,卻很混亂;剪不斷理還亂的,不是她和聞一畫的感情,卻是看似越來越復雜的狀況。 她忽然有一種感覺,就算是她結婚了,這一切就會消停了嗎?已經發生了這么多事,真的可以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嗎? 她所做的妥協會不會到最后都變得毫無意義呢? 她打開電腦,打開軟件,卻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她停下工作,給宋以珍打電話:“媽,我晚上不過來吃飯了。一會我來接你!” 以后不是要經常面對嗎?那現在,就讓她能躲就躲吧! 電話那頭,沈欣慧不滿了。這才多久,王雪言又不像話了。自己的mama還在黎家呢,竟然都不過來了。 黎軒文安撫著她:“雪言下午我和去婚紗攝影公司了,我看她確實挺忙。你不要多想?!?/br> “真的嗎?”沈欣慧心情稍好一些,宋以珍也放下心來。 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呀!就讓她的女兒安安穩穩的成家吧! 而剛放下電話的王雪言卻又被sao擾上了:程安琪的電話。 上午的事就像沒發生似的,她很謙和的說:“雪言,明天到我店里挑婚紗,你喜歡什么風格的?” 王雪言一愣:“我不知道這回事?!崩柢幬恼娴娜莶坏盟咕?。 程安琪語氣出奇的好:“剛才軒文和我說的,讓我先和你溝通一下?!?/br> 王雪言木然:她們之間還有什么可以溝通 呢? 聽她不出聲,程安琪放低語調說:“雪言,你不會是因為我和一畫在一起了,所以連生意也不想給老同學做了吧?這是兩碼事!” 她是真的不想再周旋下去了,是不是她做一個木偶,一切都可以順利的結束?起碼,在婚禮舉行之前,不要再讓她心煩。 她說:“無所謂,怎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