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小奶狗27
杜若捂住胸口,皺著眉頭,虛弱地靠在大樹上。眼睛中的事物越來模糊,就像眼上蓋了一層紗般,朦朦朧朧的。 在杜若是去意識的前一秒,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想他一定是因為太想念那個人了,所以才會出現幻覺吧?自己跑到這個毫無生煙的森林里,就算她真的很著急,怕也是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吧? 所以……自己是因為想見她最后一眼,所以才會有這種幻覺吧…… ………… 明媚的陽光從紙窗上灑下來,落在房內,留下了一地日光。 房間內站著兩人,這兩人正在對持,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小姐,我們白日不接。若是想來找我伺候你,請夜里再來?!濒⒗梢兄?,懶洋洋地地說道。 段語書冷眼看著簪郎,道:“昨日你是不是出過玉晚樓?” 簪郎抬眸看著段語書,道:“是又如何?怎么難道玉晚樓的人沒有這個出現的權利嗎?” 段語書直接忽略掉簪郎的語言陷阱,直白的說:“我家夫郎病了?!?/br> “哦?那小姐你不去好好陪你的夫郎,來我這里干嘛?難道小姐是想趁著你駕夫郎病了,來我這尋刺激?” 段語書被簪郎的話,氣的臉發白,她怎么都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這等無恥的人!雖然段語書有著讓人羨慕的異能,但是在成人問題上,她還是一張白紙,可謂是一竅不通。所以她怎么可能是簪郎的對手呢? 簪郎見段語書被自己氣的滿臉通紅,哈哈大笑,道:“小姐是不是寂寞了?” “胡說八道!”段語書被簪郎的無恥程度氣的差點罵臟話,“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么?” 按道理來,段語書是不應該打草驚蛇的,但是她辛辛苦苦找到的金主魂魄正氣息奄奄的躺在床上,人事不知,讓段語書一下子就慌了。 “呵~真是搞笑?!濒⒗呻x開柱子,一步一步向段語書走進,他伸出手搭在段語書的肩上,眉眼上挑,道:“你家夫郎如何如何,又與我何干?我雖然是風塵人,但是也不能讓你如此作賤我吧?” “再說我一個柔弱人怎么可能傷得了他人?” “段椽的母親是你殺的吧?” 簪郎收回搭在段語書身上的手,淡定的看著段語書,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雖然我不知你為何要殺段椽的母親,但是我能確定是你殺的她?!?/br> “大人可有證據?” “沒有?!?/br> “哈哈……”簪郎捂住嘴,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所以大人只是說說而已?” 段語書見簪郎挑著眉看著自己,得意的樣子,心里一陣煩躁。 她是沒有證據,但是她能百分之百的肯定簪郎就是那個殺人兇手!因為從一開始段語書就對他產生懷疑,而在后面的段椽夜里尋簪郎,就更讓她覺得他們關系匪淺。 “你不是在說我傷了你夫郎的嗎?怎么……現在倒是說起了其它事?”簪郎不屑地笑笑,道,“既然你來問罪于我,那我便跟你說說,殺人兇手誰都有可能,而我覺得你的夫郎可疑性更重!” “試問誰家男子會面對死人面不改色?還有你所以為的單純無邪,說不定就是他自己的保護色。要知道最難讓你想到的,不就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嗎?” 段語書臉色突然變白,她的腦海中混進了一道聲音:“殺人兇手就是你的夫郎,你還不快將他抓走?!?/br> 段語書眼神呆滯了起來,嘴上重復著:“杜若是殺人兇手,要把他抓起來,抓起來?!?/br> 簪郎走近,溫柔地撫摸著段語書的臉,輕聲道:“真乖,去抓他吧?!?/br> 段語書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動作僵硬地往門外走去,走了兩步之后,便又健步如飛,瞬間消失在簪郎眼前。 “噗嗤?!濒⒗梢姸握Z書被自己控制住,也不再掩飾自己,眼中的不屑盡露不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了,結果也不過是一個草包!” 簪郎伸了個懶腰,然后緩慢向床走去。在床上摸摸蹭蹭,碰到了機關,床榻向中央傾斜,露出個通道。 當簪郎身影消失在那個通道,床榻馬上就恢復了原狀。平坦的樣子,根本讓人看不出來此處有機關。 簪郎跳進通道后,便從身上拿出火夾子,將暗道兩邊的火棒子點燃,通道瞬間亮如白晝。 “噠噠噠”的聲音在暗道中回響,傳開,似石子掉進了水里般,在人的心上泛起了漣漪,但是這對于簪郎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 簪郎走到一間石室,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入眼便是一個披著頭發,臉上長著胡須的老人,他被掛在空中,手腕上有傷口,鮮血一直從他手上流下,落到地上,在地上匯成了一個個小血泊。 老人的衣服破爛不堪,頭發也是白黑交接,骨瘦如柴,臉上一點rou都沒有,眼珠子都仿佛要從他眼中滾出來般。遠遠看去,就像是被厲鬼吸了精氣般。 老人見到簪郎,情緒便激動了起來,他虛弱蒼老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你會不得好死的!你會不得好死的!” 說完,又神神叨叨的道:“不對,你已經死了,哈哈……被別人殺死了!血好多血啊,全都是血!”老人已經神志不清,“你以為你終于你逃脫風月樓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簪郎看著老人癲狂的樣子,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還更加的刺激著他:“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大啊?!?/br> 老人見簪郎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驚恐地尖叫:“不!不要過來!你這個惡魔!滾!滾開!” 簪郎伸手掐住老人的下顎,用那種冰冷的眼神看著老人,仿佛就是就看一件商品。 他從懷中拿出小刀,并將刀刃貼在老人的臉上,道:“盛宴即將開始,讓我想想這一次應該從哪里下手?” 冷冰冰的感覺,仿佛被蛇纏上了般,讓老人一個激靈,恢復了神志。結果一看到眼前的人,他便覺心中害怕不已。 “求求你,不要……不要再割了……” “你也知道痛啊,那為什么當初你要答應王爺的話,把我送給他?”簪郎突然發狂,眼中血絲乍現,眼下流下兩道血淚,掛在他白皙的臉上,真真是恐怖極了,“那個時候你怎么就不試著救救我呢?” 簪郎在老人臉上劃下一道又一道,聲音變的恨戾起來:“你跟那書生一起設計害我,你覺得我會善罷甘休嗎???!” 簪郎一聽到書生,老人眼中便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他重復著每次都會說的話:“我沒有跟那個書生同流合污,一直都是她搞的鬼!不……不是她,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她是真的喜歡你的!” “呵……”簪郎不屑地笑著,“別騙我了,我看到的,你用錢收買了她?!?/br> “陰辭,她沒有收!她真的沒有收!”老人凄厲的聲音在石室回蕩。 簪郎,也就是陰辭。此時他舉起刀往自己身上一劃,然后將鮮血放到老人的嘴上,看著老人迫不及待地吸著鮮血,眼中血色越來越濃,身上的血氣有越來越濃。 “吸吧,吸吧。你吸了多少,我就讓你流多少……” 陰辭的話,讓老人打了一個寒顫,心中有多懼怕陰辭,口上動作便有多專注。 他活了大半輩子,他還有很多事還沒做,他還不想死,他還不想死…… “只可惜,那個書生已經死了,不然你便能看見她了……”陰辭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眼中卻閃過一絲哀傷。 “她是怎么死的???!”陰辭手上,眼里,身上都涌出了血,他已經情緒失控了,掐在老人脖子上的手,越來越用力。 老人翻著白眼,窒息感讓他心里突然像卸了塊重擔般。 或許這樣死去也是極好的,至少不用再承受這永無休止的殘害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突然出現,打斷了陰辭手上的動作,也讓他回過神來。 祝幽將老人背起,老人身上那種腐臭味讓她度日如年。 在祝幽眼中陰辭已經化成了厲鬼的樣子,七竅流血,那幅慘烈的模樣,讓看慣了死人的祝幽心里不由得一緊。 陰辭陰惻惻地對著祝幽道:“把他放下!” 祝幽當機立斷的立馬往陰辭扔了個東西,漫天灰塵阻礙了陰辭的動作,也讓祝幽得已逃離。 “啊啊??!”祝幽一邊背著老人,嘴上一邊瘋狂的喊著,“楚窈心救命!” 陰辭窮追不舍,有好幾次都差點抓到祝幽了。 又是一道血柱襲來,祝幽狼狽地躲開,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里的時候,她的上方傳來一束光芒,一只手出現將她拉了上去。 段語書將祝幽拉了上來后,馬上將床榻合上,然后一把火燒了它。便拽著祝幽急匆匆地跑了。 祝幽對著段語書大聲喊道:“你這是出的什么餿主意!這么會碰上個厲鬼!” 祝幽也是個有的能力的方士,所以當她看到陰辭那幅恐怖的模樣,便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雖然不知道陰辭是怎么混進人群的,又是怎么以簪郎的身份在玉晚樓安下的。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我也不知他竟是個厲鬼!”段語書轉過頭,看著身后窮追不舍的陰辭,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