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小奶狗18
夜深人靜,細風微吹,將夜推開,讓人沉浸在夢中。 “本是風塵士,奈何遇良人;白頭不共老,與君長相隔?!?/br> 誰在說話? 床榻上躺著的男子,眉頭緊蹙,似是陷入了惡夢之中。 “本是風塵士,奈何遇良人;白頭不共老,與君長相隔?!?/br> 同樣的聲音再次響起,煩不勝煩。 杜若猛地睜開眼,只見黑蒙蒙一片,身上冷汗連連,粘稠的感覺極為不舒服。 他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只摸到一片冰涼,上面還有一點點的熱度,看樣子是剛剛離開沒多久。 杜若來不及遲疑,拿起放在床邊的衣服,邊穿邊往外走去。 出了房門,在暗淡的月光下還能識得路。 深夜的縣令府有種陰森森的感覺,就像是籠罩了一層霧,有種朦朧感。 杜若走了幾步,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更有甚者縣令府內連巡邏之人都沒有一個,安靜的有點不同尋常。 杜若抬頭看著頭頂上的月亮,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那月亮似乎在慢慢變紅,可是再仔細看時,卻依舊皎潔如雪。 “咔嚓?!蹦_踩在樹枝上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中突然響起,飄散開來。 杜若當機立斷躲在院墻后面,只探出半個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果不其然,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那人東張西望,神色慌亂,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一般。 杜若緊跟慢跟在那人身后,雖然他此番出來應該是要找段語書的,但是瞧著這人鬼鬼祟祟的樣子,直覺告訴他跟上去會有收獲的,于是他便躡手躡腳地跟著那人身后。 那人似乎很熟悉縣令府,即便是黑夜仍健步如飛,險些讓杜若跟丟了。 “唔!” 杜若跟在那人身后,在那人轉彎時突然一只手伸了出來,捂住了他的嘴巴。緊張感從脊背處慢慢爬上來,他開始有點害怕,害怕身后是個無惡不赦的壞人。于是他開始掙扎,一口咬在捂在他嘴上的手,然后再拳打腳踢。 “是我!” 他聽見身后那人說。 這聲音他一聽便聽出來是誰。 段語書見杜若冷靜下來,才敢松手,一松手就看到手心上烏紫的牙印,里面還泛著點點血跡,看在杜若眼里,內疚不安。 “我……我不是故意的!”杜若轉過身,將段語書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手上,見傷的那么重,心中猛地一疼,似是有只手抓住了他的心一般,讓他呼吸不過來。 “噓?!倍握Z書將另一只未受傷的手放在唇上,示意杜若安靜,然后才小聲說,“走,快跟上去,別跟丟了!” 說完,段語書就牽著杜若的手繼續往前走去,好在二人反應迅速,此時剛好看到那人的背影,要是再耽誤片刻怕是就要跟丟了。 杜若跟著段語書身后,心疼過后終于回過神來,與她并排,然后扯了扯手,用眼神示意:那人是誰? 段語書同樣用眼神示意:縣令。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杜若沒有再問段語書,亦步亦趨地跟在縣令的身后。 紅燈高懸,熱鬧異常,尋著男子或低沉或嫵媚清脆的吟笑聲,眼前豁然一亮,樓上樓下香艷嫵媚,男來女往摟摟抱抱,看那紅粉綠絹,慢歌艷舞,燕瘦環肥,一縷縷幽香伴著糜音散播開去。 杜若猛地一看這畫面,臉霎時就紅通通一片,映著燈光,就像一朵即將開放的鮮花,在黑夜著徐徐伸展著身姿一般。 看到這幅畫面,段語書也犯難了,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好青年怎么能進這種地方呢? 但是這根本就阻擋不了段語書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來了怎么可能不去開開眼界呢?我不僅要去,還要帶人去! 進退兩難的杜若突然發現自家妻主的表情突然變得猥瑣起來了。 一柱香之后。 街頭出現一個宛如仙女的女子。 女子身穿月白色錦緞長裙,袖口繡著淡黃色花紋,裙面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紫陽花,煞是好看;腰間扎著一根粉白色的腰帶,突觸勻稱的身段,奇異的花紋在帶上密密麻麻的分布著;足登一雙繡著百合的娟鞋,周邊縫有柔軟的狐皮絨毛,兩邊個掛著玉物裝飾,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著兩個銀制手鐲,抬手間銀鐲碰撞發出悅耳的響聲; 微抬俏顏,墨色的鳳眸攝人魂魄,靈動的眼波里透出靈慧而又嫵媚的光澤,櫻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樣的淡粉,雙耳佩戴著流蘇耳環;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隨意的飄散在腰間,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云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紫鴦花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額前的劉海處微別了一個銀紋蝴蝶發卡,嬌嫩潔白的小手里緊攥著一方絲絹,淡黃色的素絹上繡著點點零星梅花,襯得此絹素雅,踏著蓮花碎步緩緩走到“玉晚樓”門前。 “妻主!”美人怒目,似嗔似嗲。 站在美人旁邊的是一位紅衣女子,同樣美的不似凡塵之人。 那女子將手放在唇邊,堵住即將要溢出來的笑聲,眉眼彎彎,道:“杜若,你這一身可比我穿著都還好看!” 月輝輕灑在杜若身上,那張平時除了笑和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抽搐,就像一幅絕美的畫硬生生被塞進了些別的東西,但是仍不減其佳色。 “你這不是餿主意嗎?”杜若心里一點都不平靜,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糊里糊涂的穿上這件衣服的,“我這個模樣不是極怪的嗎?這還怎么進去?” 段語書一飽眼福,見杜若別扭的樣子,憋住笑,安慰道:“怎么會?你這幅樣子不迷死人是不可能的!” 杜若鳳眸掃了段語書一眼,欲言又止,終是沒有將自己心中的話說出來。 那你可讓你入迷? “走吧走吧,再遲一點縣令就要出來了?!?/br> 杜若翻了個白眼,邁著小碎步,跟在段語書身后進了“玉晚樓”。 一進樓里,一股萎靡的氣息便迎面而來。 段語書觀察著這醉生夢死的場景,心里的感觸不可謂不深。 那些男子或被人壓在柱子上,或被人壓在桌子上,只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 歡愉,痛苦,眼中透露著一絲迷茫。 “二位姑娘,良辰苦短,不如與我等度過這漫漫長夜?” 一個長得頗有幾分姿色的男子擋在段語書二人面前,sao首弄指,眉眼中都是滿滿的風塵味。 杜若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又見那男子色瞇瞇的盯著段語書,便猛地將段語書拉到身后,然后冷冷地道:“滾!” 杜若故意壓抵了聲音,少了幾分男子的低沉,多了幾分女子的尖細,倒也是沒讓眼前的男子發現自己是男兒身。 那人討了個沒趣,又見眼前的人這般護著另一個,心里不快,又見那人眼神,冷哼一聲,嫌棄的道:“既然是一對兒,怎的還來這地方給我們添堵呢?” 杜若茫然地看著轉身離去的那人,心中疑惑他方才說的那話是何意? 而被杜若護著的段語書面上有點尷尬,畢竟她還是聽出來了那話的意思。 那位男子見招不成,便對著兄弟們添油加醋的念叨了幾句,這下更無人敢來段語書二人面前找存在感了。 而這也讓段語書他們樂得清凈。 只是一想到那縣令進了這風月場所,杜若不由得心中冷哼一聲。 果然天底下的女子都不是好人! 段語書不知杜若想到了什么,但見他眼神不善,便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因著此時情況緊急,她也就沒有多問,只帶著杜若走上了二樓。 “去何處?”杜若見段語書往樓上走去,心中一動,扯住段語書的衣袖,不敢放手。 “???”段語書停下腳步,疑惑地回頭看著杜若,“自然是去找縣令啊?!?/br> 杜若緊繃的臉一下子就松了,猶如烏云散去后的晴空萬里。 段語書沒有注意到杜若的臉部表情,只習慣性的牽著杜若的手,往臺階上走去。 “呸呸!果然是一對!” “你看還不怕羞的牽著手呢!” 那些看著段語書與杜若互動的男子,議論紛紛,那一板一眼的樣子,讓人以為他們是在討論什么要緊的事。 杜若眼中一亮,他似乎懂了剛才那男子說的話的意思了。 似乎是在說……他跟她……是一對? 杜若沒有發現自己唇角的笑,越拉越大,直到上樓。 “你這是怎么呢?” 怎么笑的一臉燦爛?總感覺不太對勁…… 杜若這才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跟著段語書上了二樓。 方才上臺階時,他還沒有仔細的觀察,眼下一看,便知這臺階的造價怕是不菲。 那假藤蔓纏繞在臺階上的木攬上,一片綠意,到是在這醉生夢死的場景中帶來了一絲絲清涼。那木攬,一看便知是百年老樹所做。 看樣子,這“玉晚樓”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就單單拿這臺階說事,要不是有人力物力所結合,怎么也不可能做成。 那縣令進了這“玉晚樓”也不是片刻的事,要不是段語書有信心找到她,段語書還真不敢帶著杜若去折騰,雖然這折騰的結果讓她很滿意。 正想著,就見杜若盯著臺階發呆的樣子,自然的拍了拍他的頭,不過不重,正好把杜若打醒的力度。 “看什么?還不走?” 說完這句段語書便轉身,牽著杜若的手,慢悠悠地順著感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