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與紅妝
站在石窟上的川山,靜靜地看著那黑漆漆的窟底,黑色眸中翻滾著不知名的情緒。 微風吹起川山的衣服,衣袂翩飛的模樣,給他添了幾分不羈感。 只見他從袖中拿出長笛,放在嘴邊開始吹起曲子。這曲子宛轉悠揚,不絕如縷,突然一轉,變成了刺耳的“呲……呲……”聲。 無數條蛇,從四面八方向川山爬來。成千上萬條蛇附在地上,呈s形前進。卻偏偏繞過川山,迫不及待的往石窟跳去。 于是石窟里下了一場蛇雨…… 而此時正躺在石窟底的北云汕和花鈺全然不知危險即將來臨。 段語書看著昏迷的二人,見四周沒什么危險,便也放下了心。哪想到她這心放的太早了,因為她竟然看到有蛇從天上掉下來! “啪嗒”一條蛇摔到北云汕身上,那蛇似乎是被摔暈了,抬起頭,在空中轉了幾圈。 北云汕一睜開眼,就看到這條蛇的表演,嚇的立馬站起,抖落這蛇,然后開始瘋狂尖叫:“??!有蛇!” “吧嗒”又是一下。 北云汕動作緩慢的往頭頂看去,就見一只蛇正對著他嘶牙。于是北云汕翻了個白眼,光榮的又暈了過去。 而那些蛇全然無視北云汕,只一個勁的往花鈺爬去。 段語書看著這一幕,瞪大了眼。 這密密麻麻的蛇一股腦地爬到花鈺身上,看的段語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雖然她很想幫忙,但問題是她無能為力??! 就在段語書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奇怪的一幕發生了。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花鈺,身體上冒出了火焰。那熊熊燃起的烈火,焚盡了那些向花鈺爬來的蛇。 通天的紅光灼傷了段語書的眼,讓她不自覺的閉上雙眸。等到再睜開時,便只看到地上灰燼和睡的一臉安詳的花鈺…… “嘶?!狈讲疟粐槙灥谋痹粕谴藭r已醒過來,但是他不敢睜眼,生怕一睜眼就看到自己不想看的東西。不過他還是克服住自己心中的恐懼,捂住胸口,一臉驚恐的緩緩睜開一只眼。 北云汕眼珠子轉了轉,見空無一蛇,才激動的將另一只眼睜開。 見蛇憑空不見,北云汕立馬從地上爬起,理了理方才弄亂的頭發,腳向前邁了一步后,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東西。 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自己忘了什么,直到看到還躺在地上的花鈺,北云汕才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頭,道:“我怎么把老大給忘了?簡直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北云汕走到花鈺面前,將手放在他鼻下探查了一番,才道:“還好還好,還有氣?!?/br> 知道花鈺并沒有死,只是昏迷過去,北云汕便拉起花鈺的手,提著他往自己背上一放,背著花鈺往前走去。 北云汕越往前走越心驚,因為他發現這里的生物都……可怕的要死…… 直到北云汕面前出現三條路時,北云汕慌了。 這下可怎么選? 北云汕咬牙,一閉眼,按直覺往前走。只是走到一半,北云汕感覺到不對。因為好像……有什么……什么東西在……在跩著他腳…… 北云汕低頭看向腳下,就見一條黑漆漆的木枝正纏著他。那木枝見他看來,黑漆漆的身體上冒出兩只眼睛,那眼睛長在木枝上特別奇怪,奇怪到讓北云汕頭皮發麻。 那木枝纏著北云汕的腳,一個勁的將他往外拉。北云汕見這木枝并無惡意,也就只能跟著它往回走。 當北云汕回到原地時,那木枝便松開了他。 北云汕放棄往前走的計劃,準備原路返回,卻發現那木枝“嗖”的一下又擋在他面前。 北云汕往左走,它就往左擋,北云汕往右走,它就往右擋,氣的北云汕差點吐血。但是又考慮到現在不能使用靈術,也就只能憋屈的瞪著這木枝。 好半天北云汕才撇撇嘴道:“不是不讓我走嗎?行,我回去!” 說完,北云汕就轉過身,往岔路走去。那木枝一看北云汕往另一條岔路走去,又纏住他的腳,不讓他動。 北云汕暗暗與這木枝較勁,卻始終是奈何不了它。于是垂頭喪氣的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木枝探出來個頭,往中間那條路指了指。 北云汕見木枝指向中間這條路,皺眉沉思。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自己方才選的那條路沖去。 只是那木枝更快,在北云汕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又將北云汕拽回來,然后拋向中間那條路。 這一拋,將花鈺跟北云汕分開,掉落在地。 北云汕摔在地上立馬就站了起來,都沒心思看自己怎樣,只立刻又將花鈺背到自己背上,然后瘋狂往前跑。 既然不讓我走其他路,那我便是走這條路又如何! 北云汕知道有些東西你不能怕,因為你越怕它,你便越卑微;相反若你不怕它,那么它便沒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花鈺經過這么一番折騰,都還是未醒。這讓北云汕心想這花鈺到底是怎么呢?竟然這般折騰都未醒! 而北云汕越往里跑,就越發現這條路不簡單。因為隨著北云汕向前跑的步子,周遭的溫度也慢慢升高,就連墻壁都開始發紅。 難以忍受的溫度讓北云汕頭上直冒汗,但是等看到路的盡頭等待著自己的是什么東西時,北云汕心中只剩驚恐! 一望無際的翻滾的巖漿,熾熱的溫度,那四濺的巖漿在空中炸開,開出一朵一朵紅花。 在北云汕背上的花鈺緩緩睜眼,結果便看到那通紅一片的巖漿,心不由得發緊。正準備開口詢問北云汕,卻感覺到背后有股往前的推力。 于是花鈺和北云汕一同掉下。 花鈺摔落時,在空中翻了個身,然后看到了附在地上的黑色木枝,正探出頭瞪大了雙眼看著他們。 若是北云汕能看到這東西,便會知道這不就是之前死拖著自己的木枝嗎?! 可惜的是突如其來摔下來的北云汕,此時此刻已經兩眼呆滯,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待巖漿越來越靠近北云汕的臉時,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聲響徹天空。 “??!” 當初跟花鈺和北云汕一起被襲擊的人就比花鈺他們好運氣多了,除了后面的天降蛇雨吃了點苦頭以外,其實也沒經歷過什么恐怖的事情。 不過因為那蛇其中有許多都是身藏劇毒,兩人中還是死了一個人。 而另外一個人運氣也真是逆天,竟然安然無恙的找到了出口。一出來,那人便開始仰天長笑,笑夠了之后,才踉踉蹌蹌的往前走。 只是走到一半時,發現有人擋住了自己,抬頭一看,見到來人,正準備開口,卻覺頸一疼。 只見他動作緩慢的將手放在脖頸上一抹,然后拿出來一看,一抹鮮艷的血跡靜靜躺在自己手指頭上。 “碰?!?/br> 那人頭往后仰,然后倒地,抽搐著身子。他看著自從來這里學藝時就很少看到的藍天,嘴唇嗡動。 他斷斷續續的說道:“家……我想……回家……” 隨即他的頭往旁邊一倒,身子也停止了抽搐,,嘴中吐血不止,眼角處也溢出了一滴淚…… 北云國內。 正在學禮數的北云珠眼前一花,腦中竟是浮現出花鈺從高空中掉下,身后是guntang的熊熊巖漿…… “??!” 北云珠尖叫著捂住自己的頭,神情有點恍惚。 教養嬤嬤一看到北云珠這樣,也是急的馬上就往門外跑去,抓住一個宮女,道:“快!去喊詩云過來。你,去稟告皇上,快!就說公主出事了!” 教養嬤嬤見宮女們手忙腳亂的往四處跑開,便重新回到房間,然后發現北云珠已經昏過去! 一個月后,石窟中。 巖漿開始劇烈翻滾,甚至拋到空中形成了一個橢圓形。而這個“橢圓”就在巖漿落下那一刻,一個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好rou的少年,從巖漿上面緩緩走過。他身上那些往外翻動的傷口,就在他出了巖漿沒多久后,痊愈了。 少年肩上似乎還扛著一個人,那人垂著頭,看不清楚是何長相。少年將那人往肩膀內挪了挪,然后腳尖發力,一躍,跳到了巖漿上空的地上面。 那少年一落地,一道身影便從他面前極速而過。少年手往空中一抓,抓住了那道身影。 那是一根黑色木枝…… 少年唇角帶笑,然后咔嚓將木枝折斷,扔到地上。隨后赤腳往折斷的木枝上一踩,然后一用力,那木枝便粉身碎骨。 少年將木枝弄死后,輕車熟路地往前走,不一會兒就找到了出口。 只是尋了那么久的出口,這一次真如以往所想那般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少年心中沒有一點激動,眸中平靜一片。 當看到等在出口的人時,他將肩上的人,放下。然后對著來人道:“我活著出來了……” 來人正是是川山,而少年也就是北云汕,至于那地上躺著的人,自然是花鈺了。 川山看著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北云汕,欣慰一笑,道:“好小子,好小子?!?/br> 北云汕對于川山的反應漠不關心,準備將地上的花鈺再次扛起,突然一道掌風朝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