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能么?
韓三寶聞言,看向仇逸璇,冷笑一聲道:“這個分數,其實也算是智商分數。你個丫頭智商為零,自個兒回去面壁思過去?!?/br> 仇逸璇俏臉一紅,可愛地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韓三寶繼續道:“韓詩蕊的智商45分,不及格,也面壁去。某個尖臉的,智商75,雖是不錯了,但與本祖師100滿分神級智商相比,相差十萬八千里,也給我面壁去?!?/br> 韓寶寶又噌一下站起來,滿面怒容,“你……” 又被韓詩蕊一把拽下去,捂住她嘴巴聲警告道:“寶寶,冷靜,擔心山賊師父將你逐出師門?!?/br> 韓寶寶掙脫她,卻也不敢再造次,自個兒走到一邊墻角蹲下,撿起一根樹枝畫圈圈:“你是豬頭,你是豬頭……” 韓三寶繼續得意洋洋道:“無怪乎我能當師祖,智商層次的不同,決定一切?!?/br> 余人懶得聽他自吹自擂,各自散去。 云柔劍法大成,韓三寶自己給自己放了半天假,打算趁此好好開導開導韓立雪。 午后,換洗過后,他提上一壇子酒,敲響韓立雪的房門。 房門虛掩著,許久沒有回應。 韓三寶輕輕推開房門,登時一股刺鼻酒味兒撲面而來,熏得他眉頭直皺。 房間里已不如以往整潔,雖是沒有任何多余擺設,只一張床和一張四方桌,可地上,卻擺滿酒壇子,其中幾個還打碎了。 韓立雪一席黑衣,倚窗而立,望著窗外迷人山色怔怔出神。 山風吹拂,自窗口內鉆進來,撩撥她一頭烏黑長發飄揚激蕩,側臉線條迷人,肌膚如玉。 她手中,也提著一壇子酒,猛地灌下幾口,對著迷人山色,輕吟道:“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里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br> 韓三寶聽罷,暗自嘆息。 她,還是放不下。 嘆罷直接走進去,坐在桌前,說道:“一個人喝悶酒,多沒勁兒,我來陪你喝?!?/br> 韓立雪不回頭,幽幽道:“我想爹爹。他一生為國cao勞,不足半百而滿頭霜發。我曾勸他,國之棟梁,非君一人;家之梁柱,唯君耳。我也曾勸他,功高震主,我也曾勸他,王盛君忌……” 韓三寶插不上話,只靜靜聽她訴說。 “我爹爹,便是如此執著之人,為國為民,而不顧家,不顧圣心獨裁,不顧流言蜚語。他一心為國,到頭來卻……” 她說著,又低聲抽泣起來。 韓三寶走過去,拍拍她肩膀,說道:“回去看看吧,去安陽山?!?/br> 韓立雪抬頭望著他,傾世容顏如梨花帶雨,“我不知如何面對圣殿上的他們……” “那就悄悄回去?!?/br> 韓三寶打斷道:“不驚動任何人,看望過你爹爹,再悄悄離開?!?/br> 韓立雪眼睛一亮,“我……能么?” 韓三寶拍拍胸脯道:“有我在,自然能。此時我是金丹真人,能夠御劍飛行了?!?/br> “金丹真人……” 韓立雪呢喃一句,繼而勉強一笑,“三寶,你成長得比我們所有人預料中都快?!?/br> 韓三寶奪過她的酒壇,猛地灌下幾口,吐出一口酒氣道:“若你肯修真,成就必然在我之上。屆時再無束縛,天下之大,想去哪里去哪里,豈不逍遙自在?” 韓立雪又望向窗外山色風光,說道:“三寶,不必浪費心思在我身上。我想得很明白,生老病死,未嘗不是一種樂趣?!?/br> 韓三寶嘆息,她還是想一死以得解脫,“你這是逃避,你不敢獨活,是怯弱的表現。我心中的大當家,一身傲骨,巾幗英雄,何時變得如此軟弱了?” 韓立雪嘆息,“因為我已不是大當家了?!?/br> 韓三寶急道:“那我讓你又當大當家?!?/br> 韓立雪看他幾眼,說道:“非是我逃避,也非是我軟弱,人各有志罷了?!?/br> 目光溫柔地望著他,柔聲道:“三寶,你不要勉強我,好么?” 她眼波流轉,柔情似水,一句話訴不盡情真委屈。 韓三寶仿佛整顆心都在融化,登時再無勇氣多勸一句,長長嘆息一聲道:“也罷,但我不會放棄?!?/br> 韓立雪輕柔一笑,“謝謝?!?/br> 韓三寶舉起酒壇子,“來,今日只喝酒,不談其它?!?/br> 韓立雪也舉起酒壇子笑道:“好,喝?!?/br> 醉過,方知酒濃。 翌日午后,韓三寶才從宿醉中醒來。 四仰八叉躺在她的床上,而她依舊倚窗而立,望著窗外風光景色,不知又在想些什么,怔怔出神。 韓三寶頭疼欲裂,勉強著坐起來,唉聲嘆氣,“為何你永遠喝不醉?” 韓立雪也不回頭,“桌上有粥,喝一點吧?!?/br> 韓三寶喝了點清粥,離開房間,“你等著,我找人帶你去安陽山?!?/br> 安陽山地處京畿,又是皇家陵墓所在,守備森嚴,且此去路途遙遠,沿途耳目眾多。 若想神不知鬼不覺回去祭拜,唯御劍不可。 韓三寶金丹初期修為,一人御劍尚且搖搖晃晃,自然無法帶人。 縱觀邛山,也只有仇逸軒一人能夠做到。 徑直回到自己的院子,見四個女子圍在客廳里,嘰嘰喳喳聊著些什么。 一見到他回來,韓寶寶立刻站起來,問道:“喂,昨晚你做什么去了?” 韓三寶見四個女子都直直望著自己,目光灼灼,沒來由一陣心虛,最后將胸一挺,擺出師父的架子,“為師做什么,需要向你交代?” 一句話頂得韓寶寶無言以對,蹲到角落里畫圈圈去了,“你是豬頭,你是豬頭……” 其余三個女子目光灼灼,卻誰也不再說話。 韓三寶不再理會他們,直接進屋找到仇逸軒。 他戴著黑色紗帽,盤膝坐在床上修煉。 即使不再自暴自棄,他也很少出門,大部分時間待在房間里悶頭苦練。 韓三寶不敢打擾,斜靠在房門上望著他。 仇逸軒可謂天資聰穎,根骨奇佳,以區區二十之齡修煉到元嬰初期修為,古來鮮有。 韓三寶一直認為,如他這般天才,應該不用刻苦修煉,每天吃喝玩樂,修為也是蹭蹭往上漲。 事實卻與所想大相庭徑。 即便在玄宗,仇逸軒每天用來修煉的時間,也超過十個時辰,拋去一些日?,嵤禄ㄙM的時間,他每天只有大約兩個時辰用來休息。 韓三寶對此很是吃驚。 兩個時辰的休息時間,那是什么概念? 他與仇逸軒,完全是兩種人生模式,他每天大概只有兩個時辰用來修煉,其余時間東搖西晃,盡情玩樂享受。 正想著,身后有人輕輕捅了他肩膀一下。 回頭見仇逸璇這丫頭俏生生站在身后,疑道:“怎么?” 仇逸璇臉蛋紅撲撲,低著頭扭捏道:“首先聲明,我是代表大家問的。你……昨夜去哪里了?” 韓三寶對待仇逸璇,可比對待韓寶寶溫柔多了,“大總管房里,怎么?” 幾個女子聞言,皆是一怔。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仇逸璇臉色更紅,追問道:“你們……都做了些什么?” 韓三寶奇怪地望著她,“喝酒啊?!?/br> “喝了一夜?” “沒有?!?/br> “那你們還做了些什么?” “還有聊天?!?/br> “除了聊天之外呢?” “喂,丫頭,你把本師祖當犯人審呢?” “說嘛說嘛!”丫頭開始撒嬌。 “不說!”韓三寶怒氣沖沖。 “怎么,你怕,不敢說?” 仇逸璇冷笑,“呵,窮兇極惡霸王!” 韓三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大叫道:“喂,丫頭,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