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共桃花_分節閱讀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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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慕容山莊雖已式微,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還是別動手為好,尊主若是覺得麻煩,屬下來辦即可……尊主,您在聽嗎?” 仇韶當然在聽,牧謹之聲音悅耳,聽著就很疏肝利膽,多聽聽,說不定有舒心強身的功效。 至于內容他就一帶而過,誰曉得說了什么。 老大的話下頭一定要全神貫注一字不落的聽,但下頭的說什么,老大挑著聽就好。 小周山以幽聞名,一路曲徑通幽,只有腳碾在落葉上時發出的沙沙聲,仇韶帶牧謹之沿千級石路上山,山路曲折往上,望不到盡頭,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往上走。 獨處有利于拉近上下級關系,所謂心腹,不就是要互相說說心里話?人多的地方哪里方便呢。 仇韶越發覺得方才讓其余人在山腳下先等著,真是件極其正確的決定。 胸腔間充盈著清冽的氣息,若是平常仇韶肯定輕功直上,如今他多少有了當人老大的責任感,考慮牧謹之病完一場,故選了現在慢吞吞的走法。 恐怕整個武林里,打著燈籠也找不到自己這般體貼的宗主吧。 不過,牧謹之多半是不懂的,他甚至連身上那件氅衣是誰的都不清楚。 仇韶這記啞巴虧吃得畢生難忘,太不甘心,好像見到親手打下的大好江山被豬一寸寸拱了去,簡直急得百抓掏心,山風在頭頂晃過,仇韶靈機一動。 “牧護法身上這件氅衣本尊看著十分眼熟?!彼首麟S意的暗示:“本尊應該也有一件同樣的?!?/br> 要對方知道這份心意是誰的,并不是為了讓屬下對他感恩戴德,但張冠就不應李戴,是錯誤就要矯正,總不能縱容一錯再錯。 誰料牧謹之回說這也不奇怪,“去年朱雀堂統一做了批避寒的衣物,恐怕屬下這件與尊主那件都是其中之一吧?!?/br> 仇韶腦子正熱著,沖口而出:“不是的!” 對上牧謹之那雙帶著疑惑的意味的黑瞳,仇韶心口窒熱,他高人之態作慣了,哪里說得出口雪中送炭的是自己,總不能跟個攔截告御狀的貧民一樣,把冤屈喊得人人都知,再說,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牧謹之怎么還不懂,他不是很會察言觀色嗎?! 仇韶負著的氣都糾結成了腳下的筋斗云,恨不得揮棒痛打世間一切牛鬼蛇神,腳步不自覺加快,片刻就把人甩在身后。 牧謹之眼里閃過笑,提步趕上。 仇韶一口氣奔到山腰迎客亭處,見人沒跟上,又頻頻探頭,仇韶記得登船前谷神醫曾叮囑過牧謹之要少動真氣,牧謹之跟著他日夜顛簸,又受了傷,自己跟個傷患較個什么勁,大不了等回教后再堂堂正正的多賞幾次東西,再讓那個教徒“無意間”找好機會去澄清下,自己也不算吃虧。 于是仇韶從暗袋里出一小瓶,扔到牧謹之手上。 “藥吃了,恢復下再走,若不是等你,本尊早到了,走得那么慢,你究竟行不行?” 牧謹之邁上幾階,在此處已可隱見在綠蔭掩映中的巍峨高閣一角,他咳笑一聲:“尊主這個問題未免太傷屬下顏面了?!?/br> “若是不行,本尊就帶你一程,待會慕容家若是不給,本尊與他們打起來,你也不準插手?!?/br> “既然屬下出不了任何力,尊主為何又帶屬下上來?” 仇韶最受不了牧謹之刨根問底,又總問得一針見血的個性,就知道問問問,怎么不見你問問身上那件衣服是誰給你送的! 何況這個答案,仇韶自己也搞不清楚。 牧謹之在等答案:“尊主?” 仇韶被問煩了,口不擇言吼了句:“本尊喜歡帶誰就帶誰,難不成還要一一跟你解釋不成!” 林鳥驚飛,撲哧著翅膀逃竄,帶起樹梢成片顫動。 牧謹之不再追問,兩眼一彎,很心服口服的閉起了嘴。 “仇教主大駕光臨,今日難得光臨鄙舍,慕容未曾遠迎,失禮失禮,來來來快里頭請!” 由帝王親筆題字的門匾下,左右各候著十名著碧藍衣衫內門弟子。 慕容家主人未至先聞其聲,步伐輕快地從內門里迎出,來人身材肥碩,頭戴一頂紅寶石鑲金玉冠,腰帶堪堪吊住酒囊肚,從時間到語氣都掐得極準,洋溢著款款待客的真摯熱情。 慕容瑜武功不行,但很會逢迎專營,是個會來事的。 當年仇韶初次拜帖上門,挑下的三人正是慕容瑜的父親與兩位哥哥,慕容瑜精得很,裝病沒上場,比武時偷偷看了幾眼,回去連做了三日噩夢。 慕容瑜笑臉迎人,禮數周全,但仇韶看不上這人,敷衍的嗯了聲,讓牧謹之去應付這份過于浮夸的客套。 “你們先聊?!背鹕刈约翰幌矚g客套,連聽旁人客套都覺得不耐煩,開門見山問:“玄冰床在哪,本尊自己去拿?!?/br> 這兩人毫不客氣,氣焰十足的態度已讓不少慕容家弟子們變了臉色,幾個沉不住的已攥緊腰間佩劍,牧謹之微微拱手,表面說了句打圓場的話:“那就麻煩了諸位了,十幾個無辜孩童危在旦夕,我們教主心善,免不了心急,慕容家主俠義,定能體諒吧?” 仇韶當然知道自己心腸不壞,但聽到屬下在外人面前維護自己,又不免有些不自在,側過臉咳了一聲,耳尖泛起一層薄紅。 原來在牧謹之心里,自己是個心善的人啊。 不枉自己待他好,牧謹之這人的眼光還是很獨到的。 在場的慕容子弟們如雷轟頂。 仇韶心善?一人屠滅九門十二派,四百七十六人的仇韶會心善? 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們心中將這個厚顏無恥的強盜凌遲百遍,什么性命攸關都是借口,恐怕就是要奪人財物罷了。 誰不知道這玄冰床是慕容家的至寶,供奉在后山宗祠中,連他們也只有祭祖時方有機會瞧上一眼。 仇韶倒好,說來就來,說拿就拿,當他們慕容家是什么地方! 慕容瑜依舊笑吟吟,看不出一絲異樣,揮了揮帶著碩大翡翠戒指的手,差童子去奉茶:“兩位稍安勿躁,先喝喝茶休息一下,來都來了,也不差這點時間嘛,周盟主的信中寫的詳盡,我理解,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是呢——” 牧謹之掀起茶蓋在盞口劃了劃,卻沒喝:“您但說無妨?!?/br> “但是玄冰床是先祖摯愛之物,若我將玄冰床借給白教,實在愧對祖宗,再說一旦借給了白教,那以后少林武當向我開口,我是借還是不借呢?” 仇韶不解,反問:“那就是你跟少林武當的事了,你問本尊做什么?” 慕容瑜笑得有點辛苦,轉看牧謹之:“……牧護法應該也明白我的難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