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共桃花_分節閱讀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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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韶充耳不聞,濕潤的長發解了下來,靜靜的垂在背后。 “其實呢,尊主別看這廟現在是瓦片都不齊全,神仙是不肯屈尊,但平常也是頗為熱鬧的?!?/br> 牧謹之呵出口熱氣,帶笑時眼角的細紋顯得他整個人更加可靠:“這里再怎么說也是窮酸俠士們,趕考書生們啊,以吸干俠士書生們陽氣為食的妖精怪物們常常出沒的地方啊?!?/br> 噼啪一聲,干柴爆出細微的爆裂聲,火光一旺,仇韶的指尖似被燙到一般,微微的縮回了些。 半晌后,仇韶語氣平和的開了口:“無稽之談,荒野傻漢才會相信的野談?!?/br> 牧謹之詫異:“尊主不相信么?” “…………” 牧謹之還在自顧自閑聊,仿佛是個停不下嘴,一天到晚都要在仇韶面前嚶嚶作響的蚊子一樣,什么都能扯上幾句,從今天的天氣談到下年收成,從仇韶略顯發白的臉色談到七八十歲老頭們的養生經驗,天南地北,跟誰說話都帶三分笑意,從未動過怒氣一般。 至此,牧謹之還在孜孜不倦的展示自己的天賦:“尊主看了上月江湖軼聞么?里面就有一單事差不多是這樣的,七名青城派弟子下山歷練,夜宿荒郊野廟,第二早七人全數被吸干陽氣,剩下七副人皮尸骨,因為很久沒查出原因,久而久之就有人說是山野女妖怪在作祟?!?/br> 仇韶冷肅著一張臉,神色越發莫測:“如果是青城山的話,出這種事也并不出奇,連掌門都學藝不精,更何況下面的徒弟?!?/br> “哦哦,忘記了他們老大也是我們白教的手下敗將,不值一提啊?!蹦林斨慌哪X袋,恍然大悟,而后話鋒一轉:“不過再漂亮的女妖怪過來這兒,屬下也是不怕的?!?/br> “…………” 男人長眉舒展,側著臉看仇韶,明明是比仇韶還要大上許多的年紀,但這樣笑著的模樣竟然有幾分溫柔的稚氣:“因為我們尊主在這里啊?!?/br> 拍馬屁,以為他聽不出來么。 仇韶油鹽不進,這種明面上的馬屁他聽得多,自然能分辨出來真偽,于是他漠然虛回道:“本尊在,自然會護你,牧護法無須擔心?!?/br> 于是牧謹之這回笑的更加愉悅了。 消完食,兩人各占一個角落,仇韶頭微靠在殘破神像周圍的圍欄邊上,正要閉目入睡,卻聽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會的男人出聲說道。 “尊主既然不相信世間有妖物,卻相信有起死回生之術,這可真是矛盾,不過要屬下說的話,屬下卻寧愿相信前者?!?/br> 翌日清早,一手包辦所有事情的牧護法備好早飯,用梳子給教主梳好頭發,一切準備就緒后,仇韶卻說:“把馬先拴著,你跟我走一趟?!?/br> 牧謹之對此并無異議,仇韶帶路,往山林高處掠去,金色的衣擺在逆風中婆娑搖擺,牧謹之倒也從容跟上,兩個如見世上頂尖的兩位高手一前一后,只用了不到一炷香便攀爬上了山峰頂端。 清晨時分,天際遠方是層層疊疊的云海,破曉的晨光從千山萬壑中升起,再從云中刺出,燒出了一把永不熄滅的暗火,在天空中磅礴燃燒。 天地間永遠是如此浩瀚美麗卻暗藏殺機。 山峰頂部是一片平坦,周圍山壁峭立,木葉芬芳,空氣中還有股凌冽的清香,這是個賞景賞朝霞的好位置,好時間。 但當然,仇韶并不是為了賞景而來。 如此美景,葬身在此,也不枉牧謹之在白教十年。 仇韶看著眼前恢弘的日出,轉頭問道:“你知道這是哪兒么?!?/br> 牧謹之在周圍繞了一圈,仿佛不知道大禍將至,點頭:“攬月峰,果然風景秀麗,名不虛傳?!?/br> 仇韶此刻的心情很平靜,大概這是中毒之后,對著牧謹之最為平靜的時刻。 從此之后,再也沒有人會讓他如此惱火。 也再沒有人會知道他中毒之事。 他仇韶人生中少有的污點,從此翻過一頁,從此過去。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牧謹之,以那么多年最為認真的態度。 因為他從不輕視任何一個對手。 牧謹之微微一愣,隨即不著痕跡的退后了一步。 因為他感覺到了殺氣,那股殺氣掩藏在清晨的山風中,無處不在,卻又無所不能的滲入到了皮膚之中。 習武之人,對與殺氣向來是敏感的,就像在草原里的羚羊對獅子一樣,警惕是融在血液里頭的天性,野獸如此,武人也是如此。 于是牧謹之難得的,收斂起了臉上吊兒郎當隨意懶散的笑意。 仇韶對牧謹之這樣的態度非常滿意。 于是他說:“牧謹之,攤牌吧?!?/br> 從此之后,世上將再無白教牧謹之了。 第27章 第二十四計 牧謹之片刻間就恢復了常態,仿佛那一瞬間的劍拔弩張不過是錯覺而已。 牧謹之的目光晃飄飄的從頭掃至仇韶的臉上,而后就穩穩的看著他,“屬下愚鈍,不知道尊主您的意思?!?/br>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仇韶反倒是佩服起面前這人無人可敵的厚臉皮了,他做人一向頂天立地,不濫殺,更不嗜殺,對方若要死在他手下,必然是要給對方一個明明白白的原因,他總不能讓對方死了去閻王那兒還一頭霧水,告他仇韶一個濫殺無辜死不瞑目的罪名。 牧謹之不動神色的挑眉,他的手指輕拂過斜挎在腰間的那柄長劍上,這柄劍跟了牧謹之多年,具體多少年無人可知,大伙只曉得這柄劍柄通黑,毫無美感特色可言的長劍自牧謹之來白教第一天起就掛在那,那么多年過去了,它還在那,依舊丑得天怒人怨,但主不嫌劍丑,大伙沒見牧護法拿這玩意拔過劍砍過人,純粹就跟裝飾玩的一樣。 仇韶記得一次過年年宴上,有教徒曾經開玩笑說,牧護法你這人怪長情的,一把劍掛十幾年,你也不嫌??? 當時牧謹之扯著自己的領口,露出大片光潔緊致的胸膛肌膚,一邊斟酒一邊說:“你這話怎么說的,你娘陪你幾十年,你厭不厭,嫌不嫌???” 有堂主開口大聲反駁:“這不一樣,武器就跟女人一樣,不磨不利,要時時換才能磨出花樣,哈哈哈!” 宴會上頓時爆發出極其隱喻但似乎彼此都很心知肚明的大笑,唯有仇韶很不知內情的暗暗皺起眉,完全不知道這句話里有什么字眼如此逗樂,能讓他的教徒們一個個笑得合不攏嘴,比剛才從他手上結果他發的元寶還愉悅。 那會他就記住了牧謹之腰間撇著的這把默默無聞似乎很不中用的長劍,思及此,原本在崖邊逆風而立的青年已不見了影子,似乎就在牧謹之眨眼的片刻,瞬間就消失在原地,而后風聲微響,劍氣一凜,牧謹之臉色微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勾起腰間佩劍,往身后旋身,與仇韶手中縱橫而起的劍氣硬生生撞在一起,頓時四周所有的沙塵、草木、石塊、樹枝都在如龍吟嘶吼般的劍嘯聲下顫動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