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共桃花_分節閱讀_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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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快的就淹沒在教徒們激烈的討論聲之中,這個時候一幫堂主長老已經開始攜手展望起未來了,商量起比武擂臺召請的各種事宜。 王長老提出疑問:“擂臺有風險,萬一被不該殺出重圍的人殺出一條血路,那可如何是好!” 秦長老簡明的回了句:“那好辦,使絆子,耍賴皮,這么點事還要我教你們?” “那對參加者有什么要求嗎,我認為還是把規則立完善點好呢,噢!各位還記的記得去年鑄劍林家那次的比武招親,就是因為規則說的不清不楚,導致林家大小姐所嫁非人,最后身心受傷的林小姐性子巨變,還大刀闊斧的手刃掉親夫,釀成慘劇呀?!?/br> “記憶猶新……所以前期的準備事宜一定要最好,我相信王長老,張堂主是不會辜負我們的信任?!?/br> “那需要一視同仁嗎,還是注明只有姑娘才可以參加……關于年齡的問題各位長老堂主認為需要有什么限制么?雖然十八韶華很惹人憐惜,但成熟風情的jiejie們似乎也別有一番滋味哦………” “廣開大門,海納百川不是錯?!?/br> 仇韶坐在象征著最高地位的華椅間,身僵似石,眼如飛刀一樣射殺著那些一臉興奮嚷嚷著,渾然不知他痛苦的教徒們。使用過度的忍耐終于斷掉了最后一根弦,仇韶咒罵了一句,起身要走,旁邊的男人卻用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溫暖的手掌似乎是這兒唯一站在他這邊的力量。 雖然這股力量的主人心思難測,必須鏟除。 仇韶心里清楚牧謹之只不過是對他做做表面而已,但怎么說也算是他孤立無援中難得的安慰。 可仇韶又轉念一想,好像自己近來所遇到的所有難堪不順都被牧謹之看見了,再大度超脫的人,對屢屢撞見自己霉事的人,都是不能有好臉色的。 所以他把差點涌上來的話變作粗聲粗氣的傲慢。 “有什么事長話短說?!?/br> 牧謹之迎上他的視線,放在仇韶背部的手,不重不輕的拍了兩下,好似在安撫一般的說。 “沒事的,有我呢?!?/br> 仇韶不著痕跡的皺起了眉頭,敷衍的應了聲,他從后門離開,走的時候屋內的還在熱火朝天,牧謹之從后面追了上來。 “尊主這是要去哪里?” 仇韶頭也不回,提氣飛身,躍上屋頂,屋外的空氣清冽干爽讓他的憤怒稍平:“閉關?!?/br> 只有閉關才能平復他的憤慨,只有在那兒他才能不被這些俗人打攪sao擾。 被發束綁起的長發在逆風中猛烈飛揚,臉也被風吹得刺痛,只偶爾在樹梢上輕點借力,用上了全部力量朝閉關的山谷飛去。 用巨石所做的大門前,有人在那兒佇立等待,仇韶看清了來人,心中所受委屈悲憤全部傾倒而出。 “回來的還真是好時候,議事堂里正是熱鬧,吳護法現在過去還不遲?!?/br> 面前的青年并未穿著教袍,而是一身樸素黑衣,灰塵撲撲,正是外出辦事幾日未回的白教右護法吳凌。 吳凌徹底感受到仇韶帶來的滔天怒意撲面襲來,緘默一陣,沒有移開腳步。 “我想你應該會來這兒?!?/br> “本座要閉關?!背鹕孛寄开b獰,一揮袖袍:“閉關一個月?!?/br> 俊逸的臉上微露疲倦,吳凌沉下嗓子:“你不要一遇到不開心的事就想著閉關逃避?!?/br> 仇韶不怒反笑:“逃避?你這是在指本座?” “不然呢?!眳橇钃踉诹顺鹕孛媲?,不讓他進到石洞里:“閉關不能解決任何事,阿邵,長老他們的話不是沒有道理?!?/br> “吳護法倒是千里眼順風耳,什么都了如指掌啊?!?/br> “你先不要跟我置氣?!?/br> “可笑,本座不跟任何人生氣,他們不值得?!?/br> 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要在他最需要盟友的時候出教辦事,現在一回來就過來指責他。 而且明明錯的就不是自己,真理分明是在自己這邊,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透。 難道這就是高人所必須要經歷的孤獨么。 “既然不生氣,那就好好聽我講?!鼻嗄瓿聊艘幌?,續道:“我不知道長老他們說了什么,但有一點,我認為你應該聽聽?!?/br> “…………” “試著接受別人,真的有那么難么?” 仇韶針鋒相對的與吳凌對視起來,山風吹得他們兩人的袍子獵獵作響,仇韶覺得自己的友人現在是如此陌生,不來安慰他所受的委屈,還要用高高至上理所當然的語氣來要求他。 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一樣,得用哀求的言語來拉他回頭是岸。 “你有什么資格來說本座,你自己不也是這樣么,自己都不成親,憑什么來教訓本座?” 青年面容依舊波瀾不驚,幽冷無光的眼眸仿佛溪湖無盡的湖色,本來是溫潤如玉的五官,卻因為神色而顯得森林懾人,他薄唇微動,說道:“因為我是你的兄長?!?/br> “…………” “讓你過的更好,就是我的責任?!?/br> 仇韶低吼一聲,用迅猛的力道將吳凌推在了石門上,吳凌暗暗咬牙,表情從容不變,忍住了從肩膀處出來的劇痛。 “夠了——夠了!” 仇韶單臂壓在青年的喉部,自己都快控制不住的力量從骨絡里磅礴勃發,灼熱的如同在盛夏中干裂的大地,滿目都是強瘡百孔,面目全非。 明明知道面前他壓著的是最重要的人,是真心在對自己好的人,但殺意就像與生俱來一般從心底洶洶燃起,不是針對今天的事,更不是針對吳凌。 只是莫名的,不知從何而來的憤怒突然從身體里洶涌而出。 就連青年脖間跳動著的脈動,都變成了刺激他心跳的旋律,仇韶像要撕碎獵物的野狼一樣猙獰暴怒著,青筋畢露,寒光盡現。 “沒有人能逼迫本座做什么,沒有任何人可以,包括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