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共桃花_分節閱讀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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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徹刺骨下,心中雜念,耳邊噪音,都會因為寒冷而凍結住。 天地無邊,唯有無我。 呼吸會與山風溶于一體,所聽的不止于方圓中的鳥鳴蟲唱,只要閉上眼,思想就會是無邊無盡的天際。 所以只有在這兒,仇韶才會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謙卑。 只有前方才是歸宿。 人生短暫,所以仇韶非常珍惜每一天的習武時間,對于他來說,每一天都是稀罕金貴的,而今日,只不過過了一個多時辰,仇韶就被林外那一堆人雜亂的腳步聲吵得睜眼了。 教中的人都知道,仇韶最恨別人在他打坐習武的時候過來打攪。 仇韶赤裸著上身,盤腿坐在瀑布下那塊冷石之上,長發垂入溪水之中,滿臉都是不悅之情,雙眼冷寒,凌厲地瞪著那領頭持杖老者。 “秦長老有何事,你不知,本座正在打坐么?” 秦長老是目前白教中資質最老的,跟在他身后的長老們皆是垂眼不語,眼觀鼻,鼻觀心,純粹是為了顯得聲勢浩大,而將眼前最為艱苦的任務,交由秦長老全權處理。 秦長老無視教主殺氣騰騰的視線,朗聲說道:“屬下知道,但請教主現在,移步議事堂?!?/br> 議事堂是白教商議重大事務的地方,只有攸關白教生死的重要大事才會在那里討論,而面前的陣勢是幾乎所有的長老們都全員出動……仇韶垂眸一嘆。 難道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需要他出面主持大局了么。 秦長老拄著代表最高長老身份的權杖,走到了寒潭邊上,這兒的寒氣讓老人咳了數下,秦長老沙啞著嗓子,道:“現在,白教長老殿所有長老們,以及左右護法,五十二位堂主,都在議事堂等候教主?!?/br> 仇韶起身,步入水中,潭水不深,只達腰間,漣漪便隨著仇韶的動作而在水中一圈一圈的蕩漾開。 “究竟出了什么大事,需要本座去議事堂?!?/br> 仇韶越是靠近岸邊,長老們就越是將頭低的越下,只有秦長老面皮不動的昂著頭,用拉長的語調,嚴肅的蒼老聲音回答說:“當然是大事,白教如今的頭等大事,是讓屬下們都心急如焚的……大事?!?/br> 看秦長老這樣說,仇韶不由的也皺起了眉頭,在他的認知里,目前江湖正是面上風平浪靜的好時候,當然底下有什么暗潮涌動那就很難說了。 江湖中總有一些門派,以暗中偷襲,趁火打劫為立派生根之本。 “難道是有宵小敢來惹我們的麻煩?” 怎么會呢,按理說,敢來惹白教的麻煩的人,墳前都能芳草萋萋了。 秦長老握住權杖的手又緊了一分,目光堅定的看著仇韶:“這并不是外憂,此事事關教主,所以還請教主認真對待,現在快快隨我們去議事堂吧?!?/br> “事關本座?” 此時,寂靜的唯有蟲鳴的山間忽然刮起了猛烈的山風,一浪高過一浪的翻卷,潭邊的林木都被搖動的沙沙作響,樹葉紛紛飄落在水面上,打著旋轉的順水流走,直到樹木枝葉都停止了晃動,整個林間又重新靜謐下來。 秦護法蒼老沙啞的聲音像破銅鑼一樣,首先打破了這股奇異的安靜。 “教主的人生大事,難道不應該是我們白教首要需要關心的頭等大事么?” 水珠順著臉龐點點滴滴的下滑進潭水里,仇韶呆愣許久,才茫然的抹了把臉。 “本座的……人生大事?” 這件事究竟要從哪里說起呢。 如果萬事皆有因果起源,那仇韶今日的大劫必然是來源于自己那日的識人不清。 話說那日仇韶偶遇了許堂主,還得了幾本贈書,卻沒想到事情卻沒有因此而畫上句號。 許堂主在仇韶領書走后,激動的不能自己,并且將這個大好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分享給了各位長老們知道。 教主,似乎是春心將動了。 仇韶今年二十有五,早就過了官府限定的成親年齡了,如果說是因為留戀花叢或者說眼高于頂那還好辦,再愛撲騰的蝴蝶,也會有飛累停歇的一天,但讓白教長老們憂心忡忡的是———— 他們的教主根本不識情愛。 有一個醉心武學,勤學上進的教主,當然是好事,但萬事都有個度,過了這個度就很糟糕了。 教主在原本應該春心萌發的年紀里,沒有對異性產生絲毫的興趣,當然,對同性也沒有。 花樣豆蔻的嬌艷少女在教主眼中,似乎與他們這些粗漢子并沒有什么區別,這種可怕的一視同仁讓長老們覺得即可怕,又難過。 他們身為長輩,是不能眼睜睜看著教主走入歧途的。 在教主的個人問題上,以秦長老為首的長老殿們已經努力奮斗了許多年,可是所有的苦口婆心都像精衛填海時所銜的石子一樣,在教主的心中泛不起丁點的波瀾。 教主依舊我行我素的固執著。 就在他們心灰意冷之際,許堂主卻帶來了一個驚天的好消息。 教主,似乎是真的開始對男女情事開始感興趣了。 這個讓所有人枯木逢春的消息頓時讓長老殿里一片沸騰,許堂主也得到了大大的褒獎,許堂主表示,能在機緣巧合之下成為教主啟蒙的老師,是他畢生的榮幸,看到教主拿著書離去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十分復雜,那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心情不是一般人能體味到的。 所以許堂主不要金銀財寶,畢竟自己的無心插柳,也許會改變整個白教的未來命運,無量的功德是不能夠用簡單的金銀來衡量的。 秦長老也果斷的作出決定,必須要將這好不容易萌芽的星星之火,趁著好勢頭,一鼓作氣下去,直到拿下教主為止。 多說無益,反正如今木已經成舟了,不管仇韶愿不愿意,他都在重壓下去了議事堂。 平日冷清寬敞的議事堂,今日擠滿了人,大家都面帶喜悅的在這兒歡聚一堂,仇韶一邁進門,就想拂袖而去了,緊跟他身側的秦長老把權杖朝地上重重地一戳。 “請教主以大局為重!” 仇韶眼角瞄到了地上磚石立刻呈網狀裂紋,他克制住面上的不耐煩,大步進大廳里,見到了自己座位左邊站著的男人,心里滔天的憤意便席卷而來,他指住牧謹之,對身邊的秦長老抗議道:“他比本座還大上許多,怎么不見你們群起而攻之!” 牧謹之替秦長老回答了:“因為屬下的人生大事嘛,屬下早就心里有數了,而且屬下的親事只是不足一談的小事,教主的才是第一大事?!?/br> 仇韶雙目怒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