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爺留下買路財_分節閱讀_90
顧淺生今天最早醒的,他感覺整個人都是麻的,可憐他剛剛好的差不多的手臂動一下都是一陣生疼,脖子更是被窩的酸疼,君籬趴在他身上居然還睡的跟豬一樣。 真是到哪兒都不認生。顧淺生略略動了一下身子,低聲嗤笑了一句,結果被他說睡的死的人慢騰騰的睜開了眼睛。 眼神清冽,分明是早就醒過來了的樣子。 “早醒了還不起來?!鳖櫆\生卻沒有背后說壞話被人抓包的心虛,他整個人現在難受的要命,這貨醒了居然還壓著他。 顧淺生在君籬起身的時候動了動右臂,倒吸了一口涼氣。 君籬再蠢也知道顧淺生是為什么了,趕忙湊上去搭手把他扶起來。幫著顧淺生活動了一下筋骨。不知道是不是隨意慣了,這么窩了一宿,君籬一點兒事都沒有。 二人的肚子幾乎同時發出了一陣咕嚕嚕的聲響,于是后面發生的事情順理成章了起來。 開門,離開,吃飯。 ☆、第八十一章 找人 清夫人兀自回了自己所居住的院落。 她也未進屋,直接坐到了院落中央坐落在景觀湖旁邊的涼亭之中,周圍不時傳來小蟲鼓噪的聲音,顧家身為一個蠱蟲世家,各房院落中飼養的奇奇怪怪的蟲子也比外面要多上更多。 她坐了不多時,身后不遠處便出現了一道一身漆黑的人影。 “阿清……”那身影站在不遠處,低聲嘆息著道。 清夫人一雙纖纖素手在身前交疊,微微轉了身看過來?!安灰龠@么叫我了?!?/br> “……是,夫人?!甭月酝nD,男人很快便應承了下來。這人可不正是琊鲅,清夫人此刻神情之中的冷凝散去不少,整個人多了些屬于小女兒家的柔態。 “淺生有消息了么?”她神色帶著幾分思索,朝著琊鲅問道。 “這……我去當初的附近找過,也問出了一些消息?!辩瘀驯徽趽踝〉拿纨嫿腥丝床磺灞砬?。 “他現在在哪兒?!鼻宸蛉死^續問著,神色之中有思索,想念,還摻雜了一絲淡淡的悔恨,“那時候……他的情蠱是真的沒了么?!?/br> “一切都是按照夫人的意思辦的,當初情蠱確實是沒逼出來?!辩瘀阎苯踊卮鹆撕笠粋€問題,清夫人也沒再開口,只是眼神未曾偏開。琊鲅只能無奈的繼續道,“我沒能找到他現在在哪兒?!?/br> “那你得到的消息是……” 琊鲅將自己順著當初顧淺生被劫走主動跟人走的地方,一路找尋著線索找到了那個小山村。 他當初根本沒能問出君籬的消息,但是他從村子里看著了第一次攔路打劫時候出現的幾個少年。 這些少年的嘴還挺嚴的,他無意傷人,最后不得不用了迷神蠱,才好歹從一個人嘴里撬出來君籬這個名字和住處,只是等他找過去的時候,強行將門破開,屋內只有一股腐朽的臭味。 尸體已經只剩下白骨,屋內落了一層灰塵,顯示著許久已經沒人來過此處了。 消息在這里,也算是徹底斷了。 他沒有清夫人的本事,只能草草回來復命。 “算了,何必為難你呢?!彼p聲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你回自己的地方吧,別總是跟著我了,都過去了?!?/br> “怎么可能?!辩瘀训吐暤?。 清夫人漸漸向著屋里走去,“我們不可能的,當初和鄭灼終究緣淺,后來和顧默云……不管當初的決定是對是錯,我早已無法回頭?!?/br> “感情這種事,只要你愿意,哪兒來的不可能?!辩瘀延行┘鼻械臓庌q道。 “我現在,是顧家的清夫人?!鼻宸蛉祟^也未回,“我拿你當什么,你心里清楚,我對你,大概從頭到尾只是利用,何苦呢?!?/br> 琊鲅神情幾度變化,可惜沒人能看出他真正在想的是什么。只是,清夫人此般的話,怎么給他了一種交代后事的感覺。 清夫人直接去了以前四爺在世時候的書房。 書房之中,神龕前擺了一只青銅方鼎,上面迷蒙這一層白色的清淺霧氣,這神龕足有半人大小,上面用金線織出了一個左右對合的鎖頭的形狀,清夫人直接走到了這個神龕的前面。 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慢慢合上了眼,隨著她慢慢彎腰的動作,口中同時低聲喃喃著什么,似乎是在祈愿的話語。 當她再直起身子之后,那方鼎上的白霧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散了個干凈。 之前一直粘附在神龕上的淺淡白光也隨之無影無蹤了。 她這才伸手將神龕的門打開。 那神龕之中,漆黑一片,驟然亮起一團金光,發出嗡嗡的嘈雜響聲。 清夫人卻沒有絲毫意外的神色,飛速將自己的手指割破,帶著血的手指伸入了神龕之中。那團金光抖動翅膀呼的撲了上來。 清夫人眉頭一皺,痛哼一聲,片刻之后,當她將手收回來的時候,手指上趴著一只甲殼呈現金色足足有大拇指那么寬的甲殼蟲。 “母蠱?!鼻宸蛉丝粗侠蠈崒嵨赵谒稚系男M蟲,含糊出聲道。 當初母蠱選中了淺生孕養靈蠱,老太爺就將母蠱教給了清夫人供奉,沒想到她居然會有將母蠱請出來尋找顧淺生的一天。 清夫人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它光亮的甲殼。 靈蠱需要陰體孕養才有蛻變成母蠱的可能,若是那靈蠱一直孕育在顧淺生的身體里,只怕永遠都不能變成母蠱了。 當初她就不該答應這一切,她后悔了,她很累。 情啊愛啊,本來都不是她所追尋的,明知無望,當年又為何執著呢。 一滴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直直砸到地面上,濺起微小的水花。 她現在右手手指已經感到輕微的刺麻了,母蠱一直臥在那里吮吸著血液,她的指尖都因為大量失血而發白的時候,才感覺血液流出的速度緩了下來。 清夫人往后踉蹌著退了兩步,身子靠到了后面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