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跟于真真從頭到尾談一場戀愛。 第38章 優秀.ing [vip] 于真真下課后, 跟朋友曉梨走過熱鬧的雜貨小街,在一個路口分道揚鑣。 繞過回家的主路,有條稍微遠一些的田間小道, 涂白在一片油麥菜田的角落里等她。 六月份的油菜花全開了,涂白高高瘦瘦的,站在那里很好看。 于真真忍不住眼眸發亮, 稍后低下眼睛小步上前。 涂白發現她過來, 也沒吭聲,在她走過旁邊的時候跟上去。 涂白問:“明天是不是有語文測驗?” 于真真回答:“模擬考, 馬上要期末考了?!?/br> 涂白哦了一聲:“莊老師給你畫重點了沒?” 于真真忍不住瞥他一眼:“你又沒認真聽課, 下午語文課的時候就已經說了重點?!?/br> 涂白笑:“那時候我在畫畫。給你看?!?/br> 涂白從書包里掏出語文課文,上面滿滿地全都是涂鴉,不過他很顯然有功底, 活靈活現的, 于真真依稀能夠認出來他畫的是莊老師。 “要是被莊老師看到可慘了?!?/br> “她看到不止一兩回了?!?/br> “幸虧她沒有沒收你的課本?!庇谡嬲嫘?,“張老師看到一定會沒收?!?/br> “那個大禿瓢?!?/br> “別叫他禿瓢, 他人蠻好的?!?/br> “那李大嘴?”涂白說, 數學老師張山是個禿頂的、大腹便便的男人,正好張衛健和謝霆鋒版的《小魚兒與花無缺》熱播,班上人又給他起了新外號“李大嘴”。 “你們怎么這么損呀?他又沒得罪你們?!?/br> “誰叫他總是拖堂, 布置的作業還多?!?/br> “可他多喜歡你, 每次上課都點你的名字?!?/br> “那下次也讓他喜歡你, 每次上課點你上去解題?!?/br> “不了,我數學不好?!?/br> “口是心非?!蓖堪紫露ㄕ?。 于真真只是笑。 涂白邊走邊忍不住瞥她:“哎, 我覺得你特別像《小魚兒與花無缺》里的小仙女?!?/br> “哪里像了?” “眼睛像?!?/br> 于真真抿嘴, 那意思是說她漂亮? “咱們新來的那個轉學生,好多人都在傳他?!蓖堪讚Q了話題。 “傳他什么?” “感覺很有錢?!?/br> “嗯?!庇谡嬲嫦肓讼? 到現在也沒明白他跟自己打招呼是什么意思? “太招搖了,容易惹事?!?/br> 于真真知道,小鎮窮,有很多吊兒郎當的輟學青年,和些流氓,專門搶學生的錢。 “下次提醒他一下吧?!庇谡嬲嬲f。 涂白點頭。 正好前方有個嬸嬸扛著鋤頭走過,望見于真真便笑:“真真,和同學一起放學呢?!?/br> 于真真臉立刻一熱。 小鎮就是這里不好,家家戶戶都有些面熟。 男孩子和女孩子走在一起就容易有流言蜚語出來,上次于小豆和班長柯明下課后走一起討論數學題,就被她阿姨撞見,告訴她媽去了。 她媽非說她談戀愛,要去找老師,于小豆怎么解釋都不聽,都給急哭了。 后來于小豆媽看她哭了,才說是在親戚朋友面前逗逗她,于小豆更是氣急敗壞,有這樣逗自己親女兒的嗎?她就算有談戀愛的心思也被掐沒了,就算真談了,也絕對不會讓她知道。 連續兩天,她都不跟她媽說話,后來才好了。 青春期心思敏感,一有什么動靜,立刻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都不愿招惹流言蜚語。 于真真更是如此。 她含糊地應一聲,等那個嬸嬸走過后,轉頭就對涂白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br> 沒等涂白回答,她便雙手拉住書包帶子跑回家。 回家之后,于真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 mama在外面打麻將,她在廚房里做晚飯,邊炒菜邊注意聽樓下院子里涂白的聲音。 果然不就,聽到涂白喊:“奶奶,我回來了?!?/br> 于真真熄了火,扒到窗邊去看。 涂白還不知道于真真偶爾會在廚房窗簾里頭看他,一無所覺地脫下書包,替他奶奶壓水。 于真真是有些喜歡涂白的,她自己心里知道。 班上沒有幾個女生不喜歡涂白。 他長得帥,脾氣好,成績也好,還特別孝順。 于真真喜歡這樣的少年,干凈得像片白瓷一樣。 她昨天買了本漫畫書,今天晚上看完,明天帶到學校里給涂白。 * 謝越柏維持著早晨六點半起來的作息。 這時候阿姨已經起來做早飯。 他不在家里吃,打招呼說自己去外面買包子。 早餐店的全是rou包子,非常油膩,他不喜歡吃油膩的東西,可是遍觀整個小鎮早晨也沒什么好吃的東西,他無奈只好去小賣部買面包和牛奶。 他出發去于真真家里。 上次填入學籍資料的時候,趁老師不在,他翻了一下其他人的資料,記住了于真真的家里地址。 離他住得其實并不遠,走路大概半個小時到。 他打算跟她裝偶遇,慢慢熟悉起來。 六月份的天,七點的時候已經很亮。 也許是因為小鎮靠近山腳,還有很濃重的霧氣。 謝越柏等在于真真家門口,七點十二分,看見她背著書包跑出來。 “于真真!”他喊住她。 于真真愣了一秒,回頭看了兩次才發現聲音的來源,看見謝越柏朝她走過來更是詫異不已:“你怎么會在這?” “來找一個朋友。你去上課?” “對?!?/br> “一起走吧?!敝x越柏發出邀請。 這次他比在課堂里靠她更近。 她足足比他矮一個頭,更明顯的瓜子臉,眼睛看人的時候大大的,鼻子和嘴巴全都rourou的,說話的時候就像是會有兩個酒窩,白t恤,上面是只貓的簡筆畫,藍褐色的短裙,白色運動鞋。 謝越柏真想把現在小小的、可愛的她抱住。 “可是我有點著急。我負責值日,得七點半就到?!?/br> “沒事,我可以跟你一起跑?!?/br> 于真真疑惑地打量這個人。 她真的跟他不熟,卻總覺得他對她特別關注似的。 而且這個男生有跟這里人完全不一樣的氣質,五官英氣,身材高大,穿著白襯衫和黑西褲,說話語調很穩,目光卻像溫水。 “抱歉。我還是不耽誤你了,我先過去了?!庇谡嬲鏇]有接受他的好意,總覺得怪怪的。 謝越柏沒有追上去,站在原地。 他聽到一聲車響的動靜,轉頭卻是看見涂白推著自行車出來。 四目對視。 謝越柏想:原來他跟于真真住得這么近。 他走過去:“涂白?!?/br> 涂白愣了愣:“你知道我名字?” 從他昨天上課以來,他們還沒打過招呼。 謝越柏說:“知道?!?/br> 他知道他的名字很久,他的名字是他和于真真間永遠繞不過去的坎。 謝越柏直視著他,有種敵對的意味。 ——他已經輸過一次,不會再輸第二次。 涂白不明白,推著車:“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