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白天碰見之后,牛哥晚上就把他找過來。 陳張瞞得很好,牛哥還以為涂白在幫他做事,而且已經變成了一個地道的小混混。 他讓涂白把于真真約出來,讓他強丨jian拍視頻,之后拿出來要挾她。畢竟她是個大學生,更要臉。 涂白當然不會,但他沒吭聲,出來后,他立刻打電話讓于真真回學校。 但他不知道,牛哥根本就沒有相信他。 于真真連票都沒來得及買就被綁走,牛哥剛打開攝像機,涂白就趕了過來,在爭執中她被撞暈,醒來后看見的只有大廳里一片凌亂,桌椅翻轉,涂白握刀,刀滴血,而牛哥躺在地上,已經氣絕。 接著謝越柏才到。 涂白去自首,被關押。 于真真原本想自己作偽證,可因為她跟涂白的關系,法庭不會采納。而謝越柏屬于陌生第三方,他把自己到的時間提前一些,冷靜地描述出爭執經過,所以證詞被采納。 涂白跟她說過,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牛哥怎么死的,他甚至都有些回憶不起來。只是當時他心中的念頭很強烈,牛哥如果不死,他們永遠沒有未來可言。 所以或許真的是他殺的。 于真真被這句話嚇到,擔驚受怕了一晚上,哭了一晚上,她害怕涂白會因為故意殺人罪也被判刑。 牛哥是罪有應得,但涂白絕不能為他送葬。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真是一個小可愛啊_(:3」∠)_ 昨天那章的答案還可以繼續猜,我不會先說噠。 啥時候第一個人猜出來,就發紅包。 我計劃這個周末就完結這篇小說,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搞定_(:3」∠)_ 第33章 坦誠.gif [vip] 三年沒有見過涂白。 今日一見, 恍如前世,隔著浩瀚的煙波海霧一般。 于真真把結婚證合上,放進了小保險箱里。走到客廳一看, 謝越柏還在工作。 她不敢打擾他,進浴室刷完牙洗完臉回房準備睡覺。 才十點二十,她睡不著, 也沒什么想做的事, 于是靠坐在床頭,繼續抱著被子, 把腦袋擱在膝蓋上發呆。 沒多久, 謝越柏走進來。 于真真有點訝異,因為按他平常的規律,起碼得零點左右才能回來。 “不工作了嗎?” “嗯。心不在焉?!敝x越柏輕描淡寫地說, 站在床邊脫衣服。 于真真猶豫了會兒沒接話, 不敢問他為什么心不在焉,于真真往左側挪了挪, 讓他躺進來。 時間還很早, 不是平常睡覺的點,兩個人又都是清心寡欲的身體,也做不了什么。 謝越柏靠坐在床邊, 拿過于真真的手把玩拿捏, 一分鐘后, 他問:“你剛剛在想什么?” “剛剛?” “我進屋時你在發呆?!?/br> “噢……一些亂七八糟的事?!?/br> “什么亂七八糟的事?”謝越柏聲線低沉,像閑話家常, 卻無端有薄刃般的危險感。 于真真在微暗的素色光下, 盯著藍灰色的方格被面,不敢承認自己剛剛是在想涂白, 回憶起了他們戀愛的那段日子,只好輕聲答:“工作?!?/br> 她細長的手指顫動一下,轉瞬即逝。 謝越柏就算沒有看見,他也知道她在撒謊騙他。 剛剛她的表情明顯是陷入某種有趣的回憶中。 謝越柏知道,即使他能夠圈住她的身體,也沒辦法圈住她的心。 今天她望著涂白的那種表情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想到這,他用手攏住她的手指頭,又松開,低頭輕輕咬了一下她的手心。 不重,仿佛親吻,又確實在咬,于真真問:“干嘛咬我?” “讓你記住?!?/br> “什么?” ——記住在他身邊的時候,腦子里只能有他。 謝越柏是這么想,也是這么做。 之前還打算給她一些自由,現在則是完全不打算讓她有機會接觸到涂白。 于是第二天六點多,于真真做完體檢、辦完銀行卡,逛了會兒超市回去時,見謝越柏的車停在樓下。 她一過來他便打開車門下來,手中拎著一個衣物袋,里面裝的是換洗衣物。 周末他也住在她這里。 周一她上班,晚上六點五十出辦公室門口,再次發現謝越柏的車停在不遠處,她都不想他是怎么知道她公司地址的,反正他總是有辦法。 在車上,她有心跟他聊一下,現在簡直比之前看得她還要緊,如果是這樣,她搬出來就沒有意義。 可轉頭見他神色非常淡定,有種水波不興的靜氣,她轉回頭去,知道自己勸不了他。 一持續就是一個多月。 于真真有點郁悶,她倒也不是對謝越柏多反感,只是總覺得有些壓抑和被看管的感覺。 而自從上次后,她和劉芝心也斷了聯系。 她想換房子,因為現在的房子是承劉芝心的情租下來的,她不想占她便宜。 可一旦她有這個意向,謝越柏一定會讓她住回去,于真真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個急于擺脫嚴厲父母的小學生…… 這期間她總會沒來由地想起涂白,和涂白的見面撥動了她心里的一根弦。 ……于真真在下班的路上想著心事,驀然發現自己走錯了路。 她是路癡,加上謝越柏這幾天一直開車送她,記不清回家的具體路線。下了地鐵后,按著記憶,就走迷糊了。 不知不覺中,她來到一片暗沉沉的老小區,樓棟之間間隔很遠,遠望過去,路燈像浸在黑水中的病秧子豆芽一般,細小又無力,樹影層疊,籠罩出一大片暗影,枝頭上的白色玉蘭,香味濃重,如煙如霧。 人煙稀少,也找不到人問路,于真真剛掏出手機查詢路線,就聽到有人在身后說:“回頭?!?/br> 于真真下意識轉身,手卻在這時猛然被另一個人攥住,擋在她身前,“別看?!?/br> 她一下屏住呼吸。 即便好幾年沒有聽過,她的耳朵還是一下辨認出他干凈的嗓音,熟悉的手的觸感,形體的高度,以至于他身上的氣味,她都熟悉無比。 涂白。 淡色的月光下,她抬起眼,面前的人穿一件白色t恤和淺藍色牛仔褲,只給展現出一個清瘦的背影,肩窄手長,反手拉著她,擋在身前,就如很多年前一樣。 他的背影像水中的月亮,于真真竟然有種鏡花水月一般的不真實感,好像墜入濃郁的白色玉蘭花瓣中,被無數的花瓣和香味籠罩住,堵塞住了所有感知。 片刻,于真真回過神來,聽到像是拉拉鏈的聲音,往外看了一眼,竟是一個男人慌張地跑開,隱隱約約竟然有點像很早之前見過的健身教練,燈光模糊,她并不是很確定。 “露陰癖?!蓖堪籽院喴赓W地說。 這是他住的小區,他回來拿東西,正好看見于真真。 原本不打算上前打招呼,卻注意到有個男人猥瑣地跟在她身后,等到了這片無人的地帶,那個人便脫下褲子,開始動作。 涂白腦袋微微往后轉,但目光并沒有觸及她,而是身側的樹林。 “往前一直走就能回去?!彼砷_她的手,準備離開。 “涂白?!庇谡嬲孑p輕叫住他。 ** 晚上十一點,于真真回到家,她有些累,所以開門的時候都有些有氣無力。 謝越柏已經在,皺著眉頭上前問:“你去哪了?這么晚回來?” 今天下午,他說要跟投資人見面吃飯,所以沒有來接她。但十點左右,他打了她七八個電話,她知道。 她只是沒接。 “有些事要做,耽誤了?!?/br> “沒碰到什么事吧?” “沒?!?/br> 于真真輕輕抬眼看了一下他,復又垂下,雙眸闔住心事,“我先去洗澡?!?/br> 洗完澡后,她躺在床上,遲遲無法入睡。 過了半個小時,謝越柏也回來準備休息。 他掀開被子,側身過來摟著她,低著頭細細親吻她的唇角,身上帶著點濕意,像早晨山間的霧氣,被剛出的太陽一烤,暖烘烘的。 謝越柏把她摟過來一些,手往她裙子里伸,于真真制止住他,“越柏?!?/br> “怎么?” 和他對望片刻,于真真又搖了搖頭,“沒什么?!?/br> “你有事想跟我說?”謝越柏的感覺一向十分敏銳。 于真真的睫毛動了兩下,過了好幾分鐘才開口應了一聲“嗯”。 謝越柏松開她,她便慢慢地撐著手坐起身。 只有不看他的時候,她才能說出來:“我今天見到涂白了?!?/br> 沒有看見謝越柏的表情,可他的語調似乎很冷靜,“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