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湖_分節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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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江湖傳聞付紅葉本是山中獵戶撿到的孤兒,因被遺棄于楓林之中故得紅葉之名。他似乎也將這為自己擋住風雨的楓樹當作了父母,所用劍招無不取楓林霜紅之意,施展開來滿目殷紅,配合那被云霧纏繞的身法別有一番肅殺之美。 付紅葉劍術天下第一,享盡人間無限風光,若非真正交手,誰也想不到他的劍意竟是如此寂靜蒼涼,仿佛劍歸便是世間萬物化枯殘人間紅顏老去時,所以這一劍必是此生最后的驚艷。如此玉石俱焚的一劍,付紅葉卻給它起了個有些溫情的名字——同歸。 玄門之劍皆是心劍,尤姜不知道這一劍付紅葉是為誰而成,又是在等誰歸來,他只知自己研究了百年法門始終擋不住此劍。當初付紅葉便是用這一劍突破重重防御直指魔教教主,讓尤姜久違地流了血,結果百年過去,他們一打起來結果還是如舊。 不過,還是有區別的,現在的付紅葉沒有理智,他不會再為一些無謂的長輩舊情放過自己的敵人。 這一次,白衣青年沒再留手,他捏住尤姜脖頸,眼中是為一個鮮活生命即將逝去的悲憫,五指卻是不帶感情地持續收緊,正如其從未動搖的除魔之心。 付紅葉是這一代的玄門掌門,他必須匡扶正道鏟除魔修,所以,本為救出那個人所成的劍,第一次出鞘卻是傷了那人。 他以為自己不會后悔,卻在與魔修含笑的眼眸相對時下意識松了手,又如渡劫失敗時茫然地后退了幾步,最終只無奈地長嘆一聲:“奉之……” 是的,被付紅葉制住時,尤姜在笑。他是魔道魁首,是萬千魔修的主人,如此身份卻被一個后生晚輩三番四次擊敗,若戰死也就罷了,偏他每次都活了下來。 被敵人放過,這對魔修就是最大的恥辱。他如此執著地去招惹付紅葉,不過是想與此人認真一戰,生死不論,只求一雪前恥。 他本以為今日終是得償所愿,不想付紅葉這小子又萎了,尤姜委實想不通走火入魔的青年有什么理由收手,最后終是忍不住怒道:“臭小子,你為什么不殺我?” 為什么要一次次放過他,讓他生生成了江湖笑話。他也是認真地在苦修,付出了一世努力成為了魔道魁首。多年積累功虧一簣,作為敗者已經夠凄慘了,他不想再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更不愿作為襯托少年天才的綠葉一次又一次被踐踏。對一個有心氣的修士而言,這才是最大的屈辱。 然而,不論尤姜多么不甘,此時的付紅葉已經沒了戰意,他散了劍氣站在楓林之中,白衣無塵滿目靜好,只輕聲道:“奉之,過來,我為你梳洗?!?/br> 正道修士把魔修制住,唯一想做的就是給他洗臉,這種事說出去有人信? 所以,臭小子到底看他的魔紋多不順眼? 這一次尤姜終于確定不是他自作多情,付紅葉嘴里的鳳知絕對是人名。姜奉之的故人早就死干凈了,就連敵人也沒剩下,按理說世間不該有人還記得這個名字。 付紅葉出生時尤姜早已入魔,這世上最不該認識姜奉之的人卻在走火入魔后口口聲聲喚著他的名,這樣的情況太過詭異,讓他不由警惕道:“你到底是誰?” 然而,和一個瘋子是沒法正常說話的,付紅葉完全忽略了他的疑問,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不知不覺陰了的天,喃喃道:“奉之,看,下雨了?!?/br> 修士什么水行術法不是硬抗,這點雨絲根本不被尤姜放在眼里,付紅葉卻是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枚油紙傘,徑直將疑惑的他拉進傘下,青年雖未言語,眉眼間的笑意卻是rou眼可見的柔情。 玄門掌門就是與眾不同,這走火入魔的方式也駭人聽聞,尤姜被他一看只覺頭皮發麻,暗道,臭小子到底什么毛病,就算斷袖也該挑一下吧,江湖中良家少年這么多,怎么偏對一個神憎鬼厭的老魔頭下手? 他們在天上打架,獨活自然不敢靠近,如今見二人似乎打完了,這才悄悄冒頭,對尤姜滿是好奇道:“教主,我以前就想說了,你們果然有一腿吧,不然他怎么次次都不殺你?” 這也是天下修士至今不解的謎題,付紅葉一生降妖伏魔從未失手,唯獨尤姜能夠從他手下活著離開,這份待遇著實不尋常。若非付紅葉每次對魔教該打就打從不退讓,簡直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好上了。 尤姜本是氣悶,見獨活到來卻是壓下了所有不滿,只斜了他一眼,“雖然你脖子上頂著的就是個蒜頭,偶爾也可以適當發揮它的作用想點事。本座怎么對付他的你不知道?” 尤姜怎么對付紅葉的?自然是埋伏他,暗殺他,流言蜚語中傷他。 在獨活的記憶中,從他三歲記事開始,這個養父每天不是在唾罵付紅葉就是在去暗殺付紅葉的路上,屢敗屢戰,不離不棄,簡直比被拋棄的老情人還狠。這一次也是,連玄門弟子都不知道付紅葉行蹤,尤姜居然第一時間就埋伏在了茗川城門外,也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一個如此磨人的手下敗將,付紅葉居然至今都沒打死他,獨活不得不承認這位正道魁首脾氣當真不錯,此時也是誠懇道:“教主,我說句老實話,站在付紅葉的角度,你臉上只寫著兩個字——欠/干?!?/br> “本座也從你臉上看見了兩個字——找死?!?/br> 尤姜就知道從自家護法嘴里聽不見一句好話,獨活這小鬼和他年輕時候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瞧著就欠收拾,一說話更是人人喊打。所以,他只要看一眼這養子就對自己很放心,年輕貌美時都是如此欠揍,如今一把老骨頭了還怕什么斷袖情,連狗都不想日他。 至于付紅葉,這小子連畜生都不如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魔修之間只能互相傷害,獨活瞧自己養父是個老瘋子,尤姜看養子也是一副瞧牲口的眼神,倒是付紅葉見他們你來我往半分不留情,很是溫和地勸了一句:“莫說粗鄙之語?!?/br> 他不開口還好,一說話尤姜就想起此人還真把他干了,不由怒道:“誰準你站在這里的,滾開,小心本座宰了你祭天!” 他的威脅付紅葉過去就沒放在心上,如今更是毫不在意,只輕笑著叮囑:“莫要打打殺殺?!?/br> 尤姜少年時就是江湖出了名的暴躁魔修,連自己的魔道頭子何歡都指著鼻子罵,后來打賭輸了應誓不再說粗語,罵人功夫雖有所削減,這暴脾氣倒是半分不改。 然而,縱使他能把一眾魔修罵得狗血淋頭,對上付紅葉這尊大佛也是無計可施,氣過了也就冷靜了下來,這便對獨活問起了正事:“你說,這世上有誰能逼得付紅葉棄劍而逃?” 付紅葉如今狀況有異,時而將尤姜當作佩劍,時而又像與一個人對話,不論如何,至少可以肯定他的鳳知劍的確不在身邊。劍客棄劍絕非偶然,若要弄清付紅葉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還要先尋到那柄鳳知劍。 尤姜都想不出幕后黑手,獨活自是沒有半分頭緒,聞言只道:“首先,教主你不行?!?/br> 此話一出他果然就挨了教主一掌,右護法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挨揍早已是家常便飯,拍拍屁股就站了起來,只繼續道:“不過,你確定要把這正道魁首帶在身邊?還替他去查茗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