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里一步
書迷正在閱讀:絕對殺戮、添福寶之牛奶之緣、修行之萬能系統、婚途陌路:狼少輕點愛、作繭自縛:總裁請放過、殘唐局、宮薔燕歌、逃不出心中夢、歐孜大陸、君戰天下紅顏相隨
方惟遠的客房在西邊,要走上一段頗長的路,挑燈的丫鬟為他開了房門,小松鼠從窗口跳了近來,這次它的嘴里卻叼著了一只香囊。方惟遠拿過來一看,香囊上面繡著一個小小的“聶”字。香囊散發出一股熟悉的幽香,那應該是聶云蘿丟失的香囊,小松鼠肯定是剛才從湘陽郡主那兒回來時隨口叼的。 “這是人家女孩子的東西,你拿來干什么?你害不害羞???”方惟遠忍不住住對小松鼠道。 小松鼠連連搖頭表示不是。 “不是?肯定是你干的壞事,死不承認?!狈轿┻h敲了一下它的頭說。 小松鼠搖頭晃腦的作出一副委屈樣,一邊“吱吱”的叫著向方惟遠解釋什么,方惟遠猜它是在努力的想正明自己不是小偷,就自十言自語的道“算了,看你還不像個好se之徒,就先饒了你這一回吧?!?/br> 方惟遠把小松鼠放在地上,拿著香囊躺在床上反復的把玩,心里開始浮想聯翩,只覺得這神秘的女郎越來越莫名其妙,她剛才到底想向自己說什么呢?方惟遠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還有剛才李光和自己說的那些話,金元蟬真的被“暗色之箭”所傷了嗎?還有昨天晚上和那個銀衣少女聯手擊傷的黑月老怪和銀衣少女本身,他們都是些什么人?綜合種種跡象來看,道魔兩界的摩擦已經有點異乎尋常了,會不會再來一次象三百年前一樣的道魔大戰? ……明天自己又會干什么? 這些問題紛至沓來的在方惟遠的腦海中亂轉個不停,最后沒有一個問題能想出個所以然來,想著想著,他的眼簾漸覺沉重,終于閉目迷迷糊糊的墜入夢鄉。管他呢,反正自己從不管明天的事,他想。 睡前,方惟遠在周圍施了一道淺淺的“護體法罩”,這樣有情況發生時不至于毫無察覺。 在蜀王府第。還不至于有什么大的情況發生吧?方惟遠想。 但睡到子夜時分,方惟遠覺得周圍的“護體法罩”忽然微微的波動起來,他驀地睜眼,馬上覺得屋頂有三個異常的身影飄然而過,而且身法之詭異鬼譎,殊非一般的修道或邪派中人比。 難道又是魔界中的魔眾?方惟遠心意一動,隨即飄然下床,推開窗門向外窺視,但見明月當空,一絲夾著血腥的異味隨送到鼻端。 真是魔族高手!那絲異味已準確的告訴他,來的可能是血魔族的高手。 方惟遠心中凜然,他們到蜀王府里干什么?心念電轉,但已來不及細想,提起“裁云劍”,身子倏地一閃出了窗戶,再向上一折上了屋頂。但見月光如水,空氣中留下的淡淡血腥味還在。方惟遠跟著這股氣味展開“御氣飛行”,身子像一片在秋風中的葉子迎風疾追,剛越過數十丈的地方,腥味已越來越濃,方惟遠放慢速度,沿著異味向左提折,但見王府東面一座閣樓燈火通明,仔細一看,原來那正是湘陽郡主下榻的“聽雨閣”,異味正是從那里散發出來的。方惟遠心里大感吃驚,難道連血魔族也來尋湘陽郡主的釁?她是怎么惹上血魔族的? 身子一沉,方惟遠飄飄然的落在一株古槐樹巔上,半伏著身子靜觀閣樓的動靜,只見閣樓瓦頂上隱隱彌漫著一層淡淡的紅霧,他馬上明白那是有人施了“隱身法咒”。方惟遠連忙啟開“靈臺心目”,從遠處看去,三個體形古怪的魔影在霧氣的遮掩中若隱若現,從方惟遠這個角度看過去,像三團血霧凝結而成的人形。 血魔族的高手多半會以血霧隱身,血霧是發現血魔的最好標志。從這情形看來,這三個血魔的血霧已經不只是能隱身而已,而且至少已具備了一定的變身攻擊能力。這樣的魔力應該可以在血魔族的二流高手中能排得上名號了。 方惟遠的手指悄悄的在“裁云劍”上捏了一個“斬魔符”,將殺傷力提到十成的“斬魔咒”無聲無息的附在“裁云劍”上,如果這三個血魔有什么舉動,他只有出手除魔了。 因為根據“天都之約”里的規定,魔族是不能無故侵犯人間,違者凡道魔兩界均可共擊之。方惟遠現在不能確定的只是湘陽郡主到底有沒有得罪血魔族。 “聽雨閣”中窗戶緊閉,潔白的窗紙上燈火通明,但里面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那三個血魔在屋頂上遲遲沒有舉動,大概他們正在猶豫要不要動手,或者有什么東西讓他們忌憚,使他們不敢動手。 方惟遠正感到驚奇,一把銀梭忽然從一個窗口里飛出,快如閃電似的繞著整座閣樓轉了三圈,然后倏地停在屋頂的右側上懸掛著。 聶云蘿的聲音象之音在閣樓里傳了出來“是魔城刑部三大令主嗎?深夜到訪,意欲何為?” 一個沙啞如喇叭的聲音答道“我們兄弟三人不知聶仙子在此,多有冒犯,請仙子見諒?!?/br> 聶云蘿冷笑道“見諒?你們三位從長安一直跟到cd,行程數千里,你們以為沒毫不知情嗎?今日既然煞不住現身了。就干脆來個了斷吧,說吧,你們跟著我們到底想干什么?”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夜空中飄蕩,給人一種很飄渺的感覺。 那沙啞的聲音強笑道“仙子說笑了,我們兄弟三人豈敢跟蹤仙子?我們確實不知仙子在此,多有冒犯,還請仙子多多海涵?!?/br> 聶云蘿森然道“三位既然不說實話,那就休怪我無禮了?!痹捯魟偮?,屋頂懸掛著的銀梭忽然光芒大盛,“嗖嗖“聲中,銀梭一化為九,向血霧里激射而去,那三道魔影忽地如湖水中的倒影,被粼粼的波紋蕩漾散亂,身體倏地淡入血霧中,紅霧流轉,九道銀梭全部擊空,但九道銀梭一擊不中之后,忽地上下盤旋翻飛,熾盛的銀光變為細如蠶絲般的千絲萬縷般的紫色針線,但聞”絲絲“之聲不絕于耳,針影如花雨漫天,空中傳來兩聲痛呼,那沙啞的聲音大叫道“這是‘煉霞神針’,快走!”,“走”字一落,三團血霧馬上裹挾著陰陰的氣流如風一般向東南方向飛去,有股nongnong的血腥味道從血霧飛行的軌跡中溢出,那是血魔受傷的標志。 屋頂上不知什么時候已站著一個窈窕的身影,漫天的紫色針影忽地合而為一,只見她的身子一晃,身影飄忽而起,向東南方向直追而去。 那當然就是聶云蘿,但見一把銀梭在空中如一條銀色的魚兒圍著她游動,聶云蘿的身形如凌波仙子一般隨風而去,看上去不徐不疾,但一眨眼工夫,便已遠在天邊,紫色裙帶飄飄,煞是好看。 方惟遠心里大吃了一驚,這是極其罕見的“千里一步”式的移形身法,當世除了極少數的頂尖高手之外,修為達到這種地步的是簡直是少之又少。 方惟遠沒有想到這美貌的姑娘的法術道行會如此之高,單是剛才那一手變幻莫測的“煉霞神針”,就足已讓人嘆為觀止。但更讓方惟遠覺得驚奇的卻是這三個血魔對聶云蘿的懼怕和恭敬,血魔是魔界里最好斗難纏的魔族,從古至今,從來沒有聽說過血魔怕過誰,即使這三個血魔只是血魔族里二三流角色,但也不至于對一個年紀小小的黃毛丫頭忌憚到這樣的地步,這聶云蘿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年輕就能威震魔界,天下之大,又有幾人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