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撒嬌的一百種方式_分節閱讀_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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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貴妃提起一個溫和卻端莊的笑來,“勞累meimei掛懷,不過是聽聞前方有事卻不在大王身旁,心中不安罷了?!?/br> 花山娜聞言,得意之色全無。 整個后宮女子寥寥,嬰貞上無太后,左右無其他貴妃可抗衡,如今又替太后料理后宮瑣碎,即便缺個名頭也堪稱是坐穩了后宮主位。故而前方戰事若有傳遞至后宮,大多先經嬰貞之耳。 眼看嬰貞假惺惺作憂愁模樣,花山娜恨不得咬牙拍桌而去??伤找骨笊窀娣鹬慌峦踉趧e處傷著碰著,平日也舍不得少了半點他的消息。 想到這一層,花山娜只好按耐住不滿,假意淡然道:“既是戰事,jiejie不應當一人獨知,否則meimei們一無所知,日日提心吊膽,這多不好?” “meimei說的是,明日本宮便將姐妹聚齊一道兒知會?!?nbsp;嬰貴妃伸手揉按額邊,嘆了一口氣,“可惜本宮一時今日心神不寧,竟是頭暈目眩起來,恐怕需傳御醫看看才可。否則今日便能先告知meimei了,不過meimei不必過分牽掛,大王不過身負小傷,已無大礙?!?/br> 大王受傷了?! 花山娜心里尚且想著這嬰貞拿喬,不過三兩句話還推說身體不適說不得,分明是有意不說個清楚,好讓她夜不能眠。然而她這一時猛然起身竟也一陣胸悶襲來,幾欲作嘔。 花山娜匆忙伸手捂住嘴,再沒心思與嬰貞盤旋,干脆告退而去。 “她竟不糾纏?!?nbsp;婢女詫異盯著花山娜背影,面色古怪,“難道她……當真有孕了?” “十有八九?!?nbsp;嬰貞神色凝重。 前些日子聽聞花山娜食欲不佳多有嘔吐,嬰貴妃正是出于疑心才邀請花山娜來小坐?;ㄉ侥瓤炙粦押靡?,更不喜她,推脫數次最終老實來此?,F下看來花山娜多半有孕,只是此事與玄北安危不可相提并論,當下還是玄北更令她掛心。 “綠兒?!?nbsp;嬰貴妃沉聲吩咐道:“立即派人知會本宮兄長進攻?!?/br> “諾?!?/br> 綠兒領命而去,半個時辰后帶回嬰貴妃兄長嬰塵。 嬰貞與嬰塵同為一母所處,然而一人和善恬淡,另一人陰毒狡詐,堪稱天差地別。 “微臣嬰塵拜見娘娘?!?nbsp;嬰塵面冷眼暗,懶散行禮,口中毫無敬重之意。 嬰貞知他生性高傲,除卻認定主君牯夏拉王爺外,誰人也不入他的眼。 “起來罷?!?nbsp;嬰貞邊說,還用眼神示意左右退下。 “娘娘特地屏退左右,恐怕是有大事相談?!?nbsp;嬰塵上坐,半點沒規矩,肆意如同身在家。 嬰貞淺淺抿一口茶,半分心思不露,笑道:“不過許久不見兄長心有掛念罷了?!?/br> “掛念?” 嬰塵嗤笑一聲,“貴妃娘娘,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若為昏君玄北一事倒不如死心?!?/br> “果真是牯夏拉?!?nbsp;嬰貞面不改色,半垂下頭,顯出纖細脖頸。 她聲一厲,仿若質問道:“牯夏拉可是想要了王的命???” “是又如何?” 嬰塵撇撇嘴,一臉不屑無畏,“王爺與昏君相斗,非你死即我活,雙方必有一敗,不過早晚事。你自小聰慧,難道不知這個理?” 嬰貞半分勢頭不讓,憤然道:“此番大王親政,于軍心民心大有助益。萬一有個閃失,難料朝政如何,多拉如何,而佩玨又如何?牯夏拉此舉是不忠不義、叛國造反,兄長你身為牯夏拉幕僚之首,你怎會不知?你又怎會容許此事發生?!” “你妄想激我!” 嬰塵神色頓時狠毒,拂手將瓷杯盞打翻在地,“王爺如何當如何,我不過一介幕僚不得干預!至于玄北死活與我何干?” “那么連我生死,兄長也不在意了么?” 嬰貞蹙眉含淚,似哀求,又痛心疾首。 她瞧出嬰塵略有呆滯,又伸手握住嬰貞一只手。 “兄長愿為牯夏拉出生入死,我亦可與王同生共死??傻镆讶?,嬰氏寥落,只有你我了。兄長——” 嬰貞倏然落下一滴淚來,“這世上你的血親骨rou只余下貞兒了啊……” 世上男女千萬,唯獨他們二人血脈相連根同生。這殷紅血宛若繩索將他們牢牢束縛,即便天下盡負,相依為命,自是家。 這是一份求不來丟不開的刻骨情。 饒是無情嬰塵也不由得緩下神色,深深望一眼嬰貞,“王爺此次不過告誡玄北罷了。玄北成王后大力提拔武官以至朝綱動蕩,三番五次御駕親征不過為滿一己私欲。如此放浪形骸之人配不上王位,他,早晚會死!” 他語氣平和許多,卻仍然陰狠。 “王在宮中日日只知批閱奏折,連后宮也少有出入,三年來竟不添一個子嗣,又何來……” 嬰貞失落喃喃道,美目黯然。 “不出入后宮又如何?他自有美人相伴?!?nbsp;嬰塵滿臉鄙夷,眼中隱隱帶恨,“那個鈴人小子狐媚,不光獨占昏君,還暗中勾引王爺。此人留在宮中早晚成禍害,你怎不除去他?” 嬰貞一手無力搭在桌沿,搖了搖頭,“……我……不想輕易傷人……大王的確喜他,可用意不明,無論他人如何試探也不給個名頭。他也不過一個小兒郎,才同喜樂一般大。更何況我多次在他面前提及后宮嬪妃,他毫無妒羨之意,想來無心于此?;蛟S還有他法可——” “婦人之仁!” 嬰塵喝止道:“你如此心軟難成大事,他日必將葬身于此子手中?!?/br> “貞兒從未有心成大事?!?nbsp;嬰貞閉目咬唇,顫聲道:“兄長可知當年爹爹重病纏身,臨去前問貞兒:倘若你與夫君終有一斗,我會如何……” 那時嬰塵路初定,派系分。嬰氏一族父子割情斷恩,各自為主,從此以后再無父子一說。 “娘娘多言了!” 嬰塵神色稍動,卻不肯泄這軟弱真情。他站起身來,高瘦身軀背對嬰貞離去。 他行至門前,聽得一句輕輕地、不能再輕的話兒。 “當日貞兒言,無論兄長與夫君—— 若有一人亡,貞兒,必不獨活?!?/br> 必不獨活。 必不獨活!呵! 嬰塵扭頭看去,竟恍惚分不清他這個meimei究竟是天真柔善過了頭,還是硬骨錚錚藏于皮相之下。 可無論這份情、這句話幾分真假,他們已為敵而立,再不可更變。 “為兄若死,你應當替為兄睜大眼瞧瞧這玄北如何為帝為王,是否當真值得勝?!?nbsp;嬰塵冷冷道:“若玄北死,你一往情深愿作死命鴛鴦,為兄必不攔你?!?/br> 說罷,他絕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