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盡寒枝[古風]_分節閱讀_151
起初,甄賢還想勸止。 但嘉斐徑直抓了他雙手將他桎梏在懷里,又拿另一只手捂著他的嘴,根本不許他接話。他徒勞掙扎了兩下,非但半點也沒能掙脫,反而在擰轉拉扯間滑落了大半衣衫,愈發狼狽不堪。 論氣力,甄賢原本就沒法和自幼習武騎射的靖王殿下比,何況還帶著傷,很快便只能手腳無力地敗下陣來,赤紅著臉軟在嘉斐懷里,默然以眼神抗議。 他聽見陸瀾又在門外道:“愚兄有一事想問修文賢弟?!?/br> 嘉斐一面忙著摟住甄賢不許他出聲,一面隨口應道:“不如陸老板明日請早?” 外間陸瀾也不含糊,毫不猶豫反問回來。 “是不方便,還是王爺不準?” 甄賢聞聲只覺得自己臉上的血已被燒沸了,又竭力掙扎起來,企圖甩脫靖王殿下的“魔掌”。 他愈是反抗得激烈,嘉斐反而愈發開懷,滿臉得逞壞笑,干脆把他按住,三下五除二剝下他貼身的小衣,故意扔在床腳他摸不著的地方,而后貼身將他堵在在床榻內側,還唯恐他受涼,沒忘記拽來被褥替他蓋好。 甄賢簡直難以置信。 堂堂一位皇子親王,何其尊貴威嚴的身份,從讀書認字第一日起便習君子六藝,白日里衣冠楚楚風度翩翩,怎么到了這種時候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蠻不講理! 胡作非為! yin……yin邪無道! 瞬間,這十二個字在腦海里浮現出來。 甄賢氣得指尖都木了,差點沒當場嘔出一口血來。 可他此刻渾身不著寸縷,羞恥得張口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死死拽著被褥漲紅了臉縮在墻角,想瞪著嘉斐,又覺得不想看見那張笑得惱人的臉,只好置氣狠狠瞪著墻壁。 對于他這反應,嘉斐倒是十分滿意,悠閑抽出個空當,再應了陸瀾一聲。 “你剛說什么……?準啊。怎么不準?你問吧?!?/br> 言外之意,是就在門口站著問得了,沒有進門坐下的必要。 陸瀾竟也十分執著,就在門外繼續問道:“之前我曾給賢弟寄書一封,不知賢弟可曾收到?” 這姓陸的也是稀奇。正常人到了這個份上早識趣走了,他偏不,分明就是來找茬的。 嘉斐心里嫌棄得很,嘴上也不能直接開罵,便曼聲回一句:“收到自然是收到了?!?/br> 陸瀾問:“未知修文賢弟是如何處置的?” “燒了?!?/br> 嘉斐直截了當答道。 才出口,便見縮在墻角的甄賢明顯顫抖了一下。 嘉斐眸色微蕩,便即補了一句。 “我燒的?!?/br> 陸瀾還執意在外頭追問:“就不曾想過要回信與我嗎?” 這人這么死纏爛打,臉皮比城墻還厚,也著實就他能在浙江這么大個爛攤子上周旋多年,一邊被太監使喚,一邊被三司呼喝,里外不是人……到底是說他不容易好呢,還是說他不要臉好呢? 雖然最終輸得徹徹底底,還幾乎把性命搭進去。 如是認真想來,嘉斐反而沒了心情,覺得自己和這么一個人較勁也著實很無聊幼稚,便隨口應了一句:“回信就不必了吧。你意會一下算了?!?/br> 他已毫無掩飾地表現出厭煩的情緒。 外間陸瀾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笑出聲來,“王爺這是不打算讓修文賢弟再同我說話了?” “讓的,讓的。只要陸老板別這么大晚上上門找人嘮嗑,有什么好不讓的。正是夜半私語的時候,就算小賢他肯應你的聲,你敢聽嗎?” 嘉斐真真也被氣得笑了。 從頭至此,陸瀾都故意翻來覆去咬著“修文賢弟”這四個字,炫耀似的強調,但凡換個沉不住氣的,只怕早就被氣死了。 可這種事,哪像是正經人做出來的? 以這人這么刷得了心機更耍得了無賴的邪路子,倘若不是生為商賈庶民,或可成梟雄,開疆拓土,不再話下,不是對手,便是對頭。也不知小賢到底走眼看中他哪一點…… 說來說去,靖王殿下縮在意的,也只是甄賢的態度而已。至于陸瀾本身,根本無關緊要。 他既起了這一點嗔怨地念頭,便又生出作弄之心來,悄無聲息伸手摸進被褥里,就在甄賢腰上不輕不重揉捏一把。 甄賢哪想得到他還能做出這種事,沒防備溢出一聲喘息低吟,整個人頓時就僵住了。 這一聲叫得毫無遮攔,一門之隔,想不聽見也很難。 陸瀾卻十分淡定,竟還特意叩了兩下門,“王爺您這樣欺負人不太好?!?/br> 靖王殿下終于也知道什么叫“自愧不如”。 “……你還不走,信不信他這輩子都不肯再見你?” 他原本想,若是這廝還賴在門前,只好叫玉青把人攆走。畢竟小賢臉皮薄,他總不能真的太讓小賢難堪。 但陸老板畢竟是聰明人。約摸是感知到再撩下去靖王殿下就當真要急了,又或者是真的害怕甄賢這輩子都不肯再見他,走得飛快。 嘉斐聽了片刻,聽不見門外再有動靜,便扭回頭來看著甄賢。 甄賢還僵硬地捂著自己的嘴,縮在床角,死死拽著被褥,一臉被“惡人”調戲欺辱的羞憤。 那因為羞恥而泛出的異樣潮紅忽然叫嘉斐心下一酥,忍不住湊上去,低頭在他鼻尖輕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