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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洛桑城。 細雨纏綿了幾宿。 空氣濕冷,凝著淡香,街道兩旁,一股股雨水混著碾碎成泥的花瓣,淅淅瀝瀝的紅色仿佛極淡的血絲,順著地勢,緩緩流下去。 長街的盡頭,是一幢別墅。 別墅門口的屋檐下,一站一坐,待著兩個小姑娘。 兩人大概十七八歲,粉雕玉琢的臉蛋,遠看過去,有幾分相似。 不過這個年紀女孩,就算素面朝天,不施脂粉,肌膚也細膩的如同瑩玉,再穿上同樣的校服,十個里面,九個都是相似的。 “暮蘅,等何景梧回來,我讓他送你,你嬸嬸肯定不敢說什么?!?/br> 站著的少女抽出紙巾,替懷中的姑娘擦著眼淚,“你剛從醫院出來,再哭下去,對身體不好的?!?/br> 天色漸暗,雨勢大起來,細雨敲打著樹葉,沙沙的就像是碎玉磕在玻璃上,連綿中又有幾分尖銳。 阮暮蘅哭了一會兒,才停住眼淚,莫名有些唏噓,“晚晚,真羨慕你有個哥哥?!?/br> “羨慕?”余應晚嗤笑,“那是你不知道他有多煩人?!?/br> 少女話音剛落,院子的自動門突然打開,一輛黑色的雪佛蘭緩慢的駛進院子。 雨像接連不斷的線,又隔著淡灰色的車窗,外面并不能很真切的看清駕駛座的人。 余應晚見車靠近,抓起阮暮蘅的手,“走,我讓他送你?!?/br> 車內暖氣開得很足,從阮暮蘅的角度,只能看見男人的后腦勺,她挪了挪屁股,借著后視鏡,才看清男人的衣著。 深灰色的長款呢大衣,里面搭配著黑色高領毛線,下面是修身的細條紋西褲,十分標準的英倫風裝扮,就差一個同色系的西式馬甲。 趁著男人側身的空擋,阮暮蘅抬眼,撇見了那件馬甲,略微有點寬松,卻恰好勾勒出男人的修長身形,他的皮膚很白,仿佛英劇里走出來的矜貴公子哥。 不過這形象,沒保持三秒。 見余應晚濕漉漉的上車,人就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何景梧挑眉,“下雨天呢,跑這么急?要是磕著碰著了,指望我伺候你?” 說完,他拿起紙巾,替副駕駛的少女擦臉上的水珠,話嘛,是難聽了點,動作還是溫柔的。 余應晚將書包扔到后座,嘴里不忘反擊,“得了吧,我哪敢讓何少爺伺候啊,再說了,您會伺候人么?” 兩人斗嘴已經成習慣,上一秒還互損,下一秒余應晚感覺有點冷,身體不由自主的朝他靠近,“對了,何景梧,我們先送暮蘅回家,她三嬸管的嚴,你幫她編個理由,就說學校今天有事才晚回家的?!?/br> 男人這才注意到車上還有個人。 他沒有回頭,只隔著后視鏡掃了后座一眼,眼神淡漠,沒有任何表示。 見他不說話,余應晚捏了下他的腰,“何景梧,跟你說話呢,聽見沒?” “麻煩?!?/br> 何景梧應了一聲,算是答應。 天完全暗了下來,雨水嘩啦啦,如同倒豆般,即便雨刷奮力的工作著,也刷不出一片清晰的玻璃。 隔著濕汽朦朧的玻璃,余應晚見車窗外的人影漸漸模糊,一步三回頭。 男人單手握著方向盤,目光時不時的瞥向副駕駛的人兒,又刺她,“至于么?我送你那么多回,也不見你這樣看我?!?/br> 余應晚瞪了男人一眼,“你跟人家小姑娘能比么?” 明明自己也是個小姑娘,余應晚說這話時,活靈神氣的,動作夸張,校服的拉鏈開了都不知道。 大學的校服原本是不用天天穿,近期恰巧趕上學校大合唱的排練。 劣質的拉鏈扣,扣鎖很松,稍微動一動就會滑落,女孩發育的很好,白色的緊身針織衫,胸前渾圓飽滿,撐得拉鏈更往下掉。 車停穩,男人側身上前,修長的手指捏住鎖扣,緩緩的替她拉上。 兩人靠的很近,女孩淡淡的體香彌漫在他的鼻尖,他小心翼翼的,就連呼吸都很克制。 女孩任由他弄,黑眸盯著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雨越下越大,她兩條白嫩嫩的腿掛在座位上左右搖晃,似乎很是煩惱。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余應晚眼前一亮,側身對著男人說:“何景梧,不如你去找人教訓教訓那個渣男?” 她動的太急,兩人的唇瓣輕微的擦過。 軟糯的,又有些甜。 何景梧涼涼的白她一眼,“我說余應晚,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找人打架?這種陰招損招都是誰教你的?” 拉完拉鏈后,他順勢捏住她的下巴抬高,濃黑似墨的鹿眸盯著她,審視意味很濃。 女孩也望著他,眼神清澈無辜,并不覺得自己提的建議有多罪大惡極。 男人松了手,有些頭痛。 還能是誰教她的。 這些年,他們倆之間,就沒有過別人。 搖下車窗,何景梧煩躁的點煙。 雨勢很猛,打火機的光忽明忽滅,點不著,些許雨水濺進來,落在少女的下頜、肩頸處,車內外溫差大,她肌膚嬌嫩,禁不住這般驟冷驟熱,很快便紅了。 何景梧低啐,索性扔了煙,替她解開安全帶,“走,下車?!?/br> 吃飯時,余應晚還沒放棄,小嘴喋喋不休,暮蘅長,暮蘅短。 何景梧趁機,塞了顆葡萄在她嘴中,紅唇微合,差點含住他的手指。 面前的人兒終于安靜了。 何景梧滿意的拿起濕巾擦手,不咸不淡道:“先吃飯,有什么話,吃完再說?!?/br> 其實,也不怪余應晚這么興奮。 阮暮蘅是她上大學后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也可以說是人生中的第一個朋友。 小姑娘的友誼,好的時候純粹得緊,恨不得掏心掏肺,把整個家底都給她。 至于為什么是第一個。 因為高中之前,高考和何景梧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或者說,是何景梧的存在,將她生命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統統趕走了,只剩下學習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