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清歌荀令_第57章
荀氏宗族甚大,族中子弟也眾多,但是留在潁陰族地中的這一代荀彧卻是最小的一個,幾個兄長待他如何他心里也都記著。 但是他不是小時候那個時時刻刻需要兄長看護的柔弱孩子了,身為荀氏一員,他從來不是需要保護的那一個。 開始用莫問心法的時候他就沒想過要瞞著曹cao,畢竟是他選的主公,要是干什么都要瞞著,不說以曹cao那性子能不能容得了他,只他自己也會內心不安。 志才走之前已經提醒過他,曹孟德對他cao琴之術頗感興趣,但是感興趣是一回事兒,這世上也只能他一人懂得莫問相知琴意。 不是荀彧不肯教,而是這里和大唐不同,就算他教,這里的人也感受不到內力的存在,連他自己也是在有前世記憶的基礎上花費了比前世更多的時間才勉勉強強找到了感覺。 琴音只是媒介而已,真正能殺人救人的是他身體里那點少的可憐的內力。 曹cao多疑,這一點荀彧清楚的很,但是現在的曹cao對他還沒到懷疑那種程度,如若不然也不會在現在這種情況還讓他鎮守后方。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曹孟德在這一點上做的非常好。 說實話,最初荀彧心里也有點忐忑,但是后來聽戲志才說曹孟德問了之后心中反而平靜了下來,雖然他們這位主公沒有直接問他,但是讓戲志才知道也就意味著他對這件事情只是好奇而已。 畢竟人都有些小秘密,而他不過是殺傷力大了一點兒而已。 不過顯然,現在出問題的不是曹孟德,而是對他有些緊張過度的兄長們。 認真的看著繃緊了臉的兄長,荀彧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緊接著便再次說道,“父親不在,大兄看管著族中事物,三兄守著潁川,四兄身在冀州,二兄六弟七弟跟隨六叔在京城,彧雖不才,亦不想生活在兄長庇佑之下?!?/br> 聽著荀彧這么說,荀衍心里有些開心,又有些失落,他們家小弟終于還是長大了。 按理說,及冠男子在宗族中已經能成為頂梁柱一般的存在,但是荀彧前些年身子不好,幾個兄長對他比對自己兒子都上心,又怎么可能讓他做什么危險的事情。 直到后來確定他的身體與常人無異,荀彧才有機會走出潁川到京都,雖然當時身邊還跟著一個大侄子。 對于家人的關心,就算來的再多荀彧也不會厭煩,但是前提得是不把他當成易碎的泥娃娃來看,他是個男人,不是時刻需要保護的孩子。 兄弟倆之間的氣氛有些沉默,許久,荀衍才長出了一口氣,“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但是兄長想關心一下又怎么了,有意見?” “自然不會?!泵佳蹚潖澘粗麄兗胰?,荀彧語氣中帶著無法掩飾的輕快,“有兄長在,彧高興還來不及?!?/br> 知道兄長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荀彧心情極好的彎起唇角,避免他們家三哥多想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主公雖然疑心甚重,但彧自起事便跟隨左右,便是有疑心也不會瞞著,而是主動來問?!鄙焓謱⑿珠L那邊的酒壺攬過來,荀彧將自己面前的酒樽滿上,然后接著說,“之前在軍中稍稍有些出人意料,主公估計是想招攬人了?!?/br> 他是個謀士,總不能俘虜了人就讓他過去審問,那是酷吏干的活兒,不是他。 曹cao讓人去潁川問,估計也是看看教出來他的人身邊有沒有和他一樣的人,若有便招攬過去,沒有的話也沒什么。 琴音傷人本就不符合常理,他也沒抱太大希望。 這世上只有荀彧一人懂得莫問心法,別說潁川,就是讓曹cao找遍全天下他也找不到第二個琴音御敵之人。 琴能傷人? 直接砸嗎? 看荀彧神色輕松不似作偽,荀衍心中松了一口氣,他真的是太緊張了,兄弟幾人,就這么一個從小乖巧聽話的主兒,他不緊張才怪。 即便荀彧強調了他有足夠的能力自保,該關心的荀衍也不會少到哪兒去,畢竟是疼了二十多年的弟弟,哪兒有說松手就松手的。 不過,既然已經將小弟的話放在心里,他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事事過問,將潁川的事情說完之后,荀衍終于顧得上了其他事情。 遠在冀州的荀諶欲回潁川。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興沖沖的和基友說想開個霹靂坑,直接被兩個字懟了回來:不準! ——看看你挖了多少坑了? ——什么時候能日更兩萬再說! 我:我也想日兩萬,但是臣妾做不到啊,哭唧唧.jpg 第45章 在荀家三哥心里, 荀友若那么大一人,跑遍大漢十三州他都不擔心, 那點兒事情怎么比得上他們家文若重要呢? 但是,話雖如此,荀諶要回潁川也不只是說說那么簡單。 韓馥和袁紹正針鋒相對,若是這個時候離去,對韓馥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當然,韓文節自己不想抵抗那就另說了。 原本還想看辛評郭圖會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但是不等荀諶的回復,他們便已經去找了韓馥。 袁本初的拉攏成效非常好,至少韓文節手下大半的謀士都已經變了心。 手下人都去勸他主動放棄冀州了,而他本就是袁氏門生, 各方面也比不過袁紹,手下人還都這么想,沒過幾天,韓文節便堅持不住了。 他只要有安穩的生活就滿足了, 如果袁本初和公孫伯圭大軍打過來,他肯定是守不住的, 到時候兵敗投降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現在主動將印綬送過去,看在他們之前的交情上,袁本初應該不會虧待他,冀州能者居之,他沒有能力勝任冀州牧, 交給有能力的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寧可委屈一點兒過安穩日子,他也不想日日處在擔驚受怕之中,看在自己是袁氏門生的份兒上,袁家也一定不會虧待自己。 打定了主意之后,韓馥很快便將手下謀士武將招來說明了情況,冀州牧的印綬他沒能耐守住,現在要將之送到袁本初那兒了。 對于韓文節這個舉動,荀諶什么話都沒有說,他知道即便說什么,對于如今生怕袁本初打過來的韓馥也不會聽。 如荀諶所料,韓文節手下并非所有人都贊同這個做法,尤其是武將,他們兵馬不少,何必要這么示弱? 袁本初的軍糧全靠冀州供給,只斷了他的糧草就能解決大半的事情,何必要這么委屈自己? 主動將印綬交出去在現在看來確實是一個好主意,可不是嗎,家底兒都交出去了,袁本初又是個好面子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在近期對他下手。 但是長遠看來可不一定這么踏實,家底兒沒了,等天下人都忘了這么一茬事兒,袁紹再想做些什么豈不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