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云霧山農民起義軍——大漢軍奇襲盩厔縣后聲名大振，收獲頗豐，得到許多糧食、馬匹、武器、布匹、中藥材等物資。張月明、楊光達、孫月等率領眾人返回鳳州留壩鎮紫柏山大營后，論功行賞，大擺酒宴，歡慶勝利。

    休整一段時間后，他們計劃進軍防守力量薄弱的四川行省廣元路沔州。沔州下轄三縣鐸水縣（今勉縣歪帽山、歐家坡以西及漢江以南地區、略陽縣（今略陽縣地）、大安縣（今寧強縣地），治所在鐸水縣（今勉縣舊州鋪），人口眾多，物產豐富，自古就是天漢之地——漢中平原的西大門。沔州南通四川，西連隴西（今甘肅?。?，北達鳳州，是戰略要地和軍事要塞。有漢中平原最險關口陽平關（在今勉縣武侯鎮），北依秦嶺，南鄰漢江和巴山，雄踞于金牛道和陳倉道口，是漢中的西北門戶和巴蜀通往關中的北端前沿。要占領沔州三縣，就必須攻破軍事要塞陽平關。

    據探報，陽平關元軍守將黃云道，據說是三國時期蜀漢五虎上將之一黃忠的后代。此人身高七尺有余，身材魁梧高大，善使一把五十多斤重的大刀，有萬夫莫當之勇。守關軍士有一萬人之多。四川行中書省平章郎革歹當初得到關于云霧山農民起義軍的報告后，雖然沒有派兵前來剿滅，但也增兵派出大將黃云道鎮守陽平關。密切關注大漢軍的一舉一動。

    要攻破天險陽平關談何容易！大漢軍元帥張月明、先鋒大將楊光達、軍師孫月等討論多日，一時尋不出最佳方案。

    九月九日這天，張月明、楊光達、孫月統領大漢軍七千人。一路攻城拔寨來到鐸水縣陽平關下。陽平關與漢江南北的定軍山、天蕩山互為犄角之勢，地理位置十分險要。進利于攻，退可以守。城墻高大厚重，城樓建筑奇特雄偉。

    古陽平關在歷史上是秦、蜀間軍事戰爭和商旅的必經之道，也是漢中盆地的西北門戶，因此在中事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歷史上古陽平關也發生過大大小小各類戰爭無數。正因為陽平關有它特殊的地理位置。因而各時代眾多的英雄豪杰，歷史巨人都曾在此或以文韜武略?；蛴媒鸶觇F馬演繹了一幕幕威武雄壯的歷史活劇。尤其是三國時期，蜀、魏的帝王將相用盡謀略的爭奪之戰，更為古陽平關平添了許多神秘，使之名揚四海。蜀漢諸葛亮丞相更是在這里留下了深深印痕和千古佳話。晉人張薈《南漢記》載“蜀有三關陽平、江關、白水……”。而《隋書》地理志則對古陽平關的軍事戰略地位描述得更為詳盡“西控川蜀，北通秦隴，且后依景山，前聳定軍、卓筆，右踞白馬、金牛，左拱云霧、百丈，漢、黑、燼諸水襟帶包絡于其間，極天下之至險。蜀若得之上可以傾覆寇敵，尊將王室；中可以蠶食雍、涼。開擴土地；下可以固守要害，為持久之計?！币蚨?，古陽平關自古就被視為“蜀之咽喉”、“漢中門戶”。才有了人們“漢中最險無如陽平”的感嘆。

    而在張月明面前的陽平關，和三國時期的古陽平關略有不同。古陽平關主城早已毀于戰火，殘破不堪。元至正五年，鐸水縣重新在古陽平關主城西二里地重建陽平關，一部分護關城墻和堡壘還使用古陽平關的建筑。

    一陣戰鼓響，陽平關城門大開。一員大將帶領四名偏將領軍蜂擁而出，來到吊橋外的平地上就擺好戰陣。

    張月明高聲道“來者何人？大漢軍在此。還不下馬受降？”來將大怒道“爾等鼠輩、賊寇，敢如此猖狂。爺爺就是守關大將，萬戶黃云道。今日不消滅你們，不顯得爺爺的手段。爺爺刀下不殺無名之輩，快報上名來受死?！睏罟膺_道“我是大漢軍先鋒大將楊光達，今日來取爾等姓名。休得猖狂?！?/br>
    黃云道不想多費口舌，正要揮舞大刀拍馬出陣，偏將、千戶穆哈爾說“殺雞焉用牛刀，對付這些山賊不用將軍出面，卑職就可應付?！秉S云道點頭同意，穆哈爾也不說話，直接手舞鐵槍向張月明刺來。楊光達早已騎馬手拿鐵槍迎上前來。兩個人，你來我往開始廝殺。楊光達本來打敗穆哈爾不在話下，怎奈剛聯習幾個月騎術，不甚精，在馬上較量還是第一次，有些力不從心。穆哈爾打得心急，心里想若不打敗眼前這斯，叫將軍和士兵們笑話，豈不有損顏面。穆哈爾也看出了楊光達騎術不精，就打轉馬頭，暗地里取弓搭箭，一箭向楊光達左胸射來。張月明眼明手快，在穆哈爾取弓箭時，就已判斷出對方要暗算楊光達，提醒已來不及，就急速上前，揮動青月劍向疾飛而來的鐵箭砍去，剛好在鐵箭離楊光達兩尺開外將其斬為兩段。

    楊光達驚出一身冷汗，大怒道“賊斯，膽敢使詐，暗算于我?！本妥笫治铇?，右手抽出腰間懸掛的寶劍，使出師父諸葛漢水教授的絕招孤獨九劍向穆哈爾砍去。穆哈爾第一支箭被砍斷，正想再發第二支箭，就措手不及死在了楊光達劍下。

    大漢軍全軍歡呼勝利，黃云道氣急敗壞，就拍馬舞刀直奔楊光達殺來。

    黃云道果然非同凡響，一把大刀在手里呼呼生風，招招勇猛有力，向楊光達要害砍來。楊光達使盡全力舞動鐵槍抗擊，越來越感到吃力。急中生智，楊光達左手使槍，右手使劍，發揮自身劍術特長向黃云道反擊。黃云道刀法嫻熟，騎術精湛，果然是員猛將，竟毫無破綻。

    大漢軍軍師孫月在陣前觀陣?？吹诫p方大戰三十多個回合后，楊光達漸漸不支，破綻頻現。擔心楊光達的安危，就指揮全軍擺成”九指神陣”向元軍發起全線沖擊。大漢軍以步兵為主，騎兵只有不足五百人，而元軍騎兵達三千多人。全線戰爭開始，大漢軍稍占優勢，“九指神陣”不愧是步兵克制步兵的利器。楊光達乘機擺脫黃云道，向元軍騎兵沖殺去。但當黃云道看出大漢軍戰陣的威力后。這位經驗豐富的將軍，急令步兵后撤。騎兵全力沖殺。黃云道也沖進大漢軍騎兵隊伍砍殺。戰爭局勢很快轉向，大漢軍騎兵那里是黃云道騎兵的對手？元軍騎兵勢如破竹，沖散大漢軍騎兵，殺傷無數大漢軍步兵。危機關頭。孫月施展鬼谷子變化之法，手揮寶劍，口中念念有詞，突然間天昏地暗，無數斷頭厲鬼手揮大刀向元軍騎兵殺來。

    黃云道斬殺無數大漢軍，正在興頭上，眼看就要取勝，卻見天昏地暗中有無數斷頭厲鬼嚎叫著向自己的軍隊殺來，大吃一驚。抵擋不住，就急令全軍撤回關內。孫月早有預料，用法術更加猛烈。只見狂風怒吼，厲鬼嚎叫聲震天。黃云道的傳令聲已被各種聲音淹沒，傳令兵和旗牌官那里聽得到他的聲音。黃云道也就無法發號施令了，元軍陷入混亂中。

    張月明乘機一馬當先，指揮全軍掩殺?？蓱z威風凜凜的元軍騎兵傷亡慘重，四處逃奔。

    大漢軍打敗元軍后。直接向陽平關吊橋沖來，準備搶關。楊光達沖在隊伍最前面。但當他騎馬趕到吊橋邊時，卻被一對鐵甲兵攔住去路。張月明和孫月隨后也趕到吊橋邊，卻無法沖破鐵甲兵的防線。

    楊光達看到這些鐵甲兵身披古怪的黑色鐵甲，頭戴獨特的黑色鐵盔，身背弓箭，手拿寶劍、長槍、戟、大刀等兵器，不像是元軍就有些吃驚。

    大漢軍軍師孫月看著眼前出現的這幾十名鐵甲兵大喝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何幫助元軍打我們農民起義軍？”

    鐵甲兵二隊隊長、秦村公大夫秦櫟商威嚴地答道“我們不是朝廷的軍隊，我們是法家護法隊。你們不思安分守己、勤懇勞作過日子，卻干起殺人越貨，燒殺搶奪，破壞朝廷律法的勾當。奉勸你們懸崖勒馬，放下兵器回鄉去。否則，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殺你們個片甲不留?！?/br>
    張月明、楊光達、孫月等都大吃一驚，他們根本不知道法家的護法隊，也沒有聽說過關于鐵甲人的任何故事。

    張月明喝道“不管你們是什么法家的護法隊，你們幫助朝廷，就是和我們農民起義軍做對。我們云霧山大漢軍替天行道，替天下窮苦百姓謀利益，目的就是推翻元朝黑暗統治，趕走蒙古人，還我們大漢民族和諧社會。奉勸你們認清形勢，遠離黑暗統治，支持我們漢人社會。否則，阻攔我們者，必殺之?！?/br>
    秦櫟商冷笑道“一群烏合之眾，一群法盲。你們能為天下百姓謀福利，真是天大笑話。推翻朝廷，你們更是癡心妄想。我們不怕死，要想從這里通過，你們比登天還難?！?/br>
    秦櫟商說話的口音也不像陜西本地人。

    楊光達見無法說動鐵甲人，也不能長時間停留在這里，若等云霧散開，軍師孫月法術失效，守關兵士就會放箭下來，那時再攻關，就難免傷亡巨大。于是，楊光達縱馬提搶向鐵甲人進攻。

    秦櫟商正要來戰楊光達，隊伍中早有一人飛出隊伍直接殺向楊光達。秦櫟商定睛看，原來沖出陣的是兒子秦衛巖。

    按說楊光達騎著高頭大馬，手拿長槍、寶劍，占據優勢。誰料鐵甲人秦衛巖不同凡響，武藝卓絕，輕功非同一般。

    鐵甲人秦衛巖身輕如燕，揮劍頻頻向楊光達要害刺來。楊光達不識得鐵甲人的劍法，覺得劍術有些古怪，無法應對。只對陣六個回合，楊光達就有些招架不住。楊光達只好扔掉長槍，從馬上飛下來，揮動寶劍施展孤獨九劍拒敵。

    鐵甲人秦衛巖運用的劍術正是秦村人的獨門絕技“秦公劍術”。

    “秦公劍術”是戰國時期秦國國君秦獻公所創，后經過秦孝公改進完善，隨成為拒敵絕招，天下名劍術。商鞅變法后，秦孝公敬重商鞅這個人才，把meimei、公主瑩玉嫁給商鞅。為了與朝廷中暗殺商鞅的劍客對決，也為了保護夫君商鞅，瑩玉公主把本不外傳的自己家族的“秦公劍術”傳給商鞅的九名貼身侍衛。秦惠王繼位后，會使用“秦公劍術”的其中八名侍衛為了保護商鞅先后戰死。最后一名侍衛莫然家隨法家隱居秦嶺深山中的秦村，隨把“秦公劍法”傳給村內的法家護法隊。后經過歷代傳承，就延續到現在。

    “秦公劍術”果然名不虛傳，在對陣孤獨門諸葛漢水獨創的威力巨大的“孤獨九劍”時，仍然占有上風。

    楊光達不防備，被鐵甲人秦衛巖刺中左臂，幸虧傷得不重，楊光達還能勉強支撐。

    孫月看到楊光達受傷，知道楊光達已不能堅持多久，而大漢軍中也沒有比楊光達武功高強的人。就口念法術，揮劍向西天指去。

    鐵甲人秦衛巖瞅準楊光達的一個破綻，揮劍向楊光達刺去，眼看楊光達性命堪憂，只見有許多天兵天將張弓搭箭，向鐵甲人射來。鐵甲人秦衛巖只得收回寶劍，阻攔射向自己的箭。而這些天兵天將正是大漢軍軍師孫月施展法術變化而來的。

    眾鐵甲兵并不畏縮后退，而是在原地阻攔弓箭。隊長、公大夫秦櫟商從背后抽出一把秦公桃木寶劍，口中念念有詞。片刻間，天兵天將消失無蹤，天空也逐漸恢復明亮、清晰。

    孫月大驚，知道鐵甲人中有高人能破解自己的法術。加之天空清晰，陽平關上的守軍紛紛放箭下來。孫月建議張月明鳴金收兵，改日再戰。張月明急忙令鳴金收兵。楊光達也已退回本陣，大家一起調轉馬頭回撤。

    眾鐵甲人要乘勢追趕，隊長、公大夫秦櫟商知道大漢軍中有法術高強之人，急忙阻止道“窮寇莫追，讓他們去吧，我們速速返回?！?/br>
    陽平關守關大將黃云道見有鐵甲人幫助自己，天氣又忽然好轉，斷頭厲鬼兵早已消失無蹤，就收攏殘兵敗將，向關內趕來。離關上吊橋不遠，黃云道剛準備感謝鐵甲人，卻發現片刻間這些幫助自己的神秘鐵甲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黃云道自語道“這些鐵甲人莫非是玉皇大帝派來的天兵天將，是來幫助我們元軍的。他們太高深莫測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