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底下觀戰的眾人早已是目瞪口呆,本還有少許人自認為家財豐厚,或許運氣好今日能得到這世間絕色,看此情景,紛紛都偃旗息鼓。 那可是黃金啊,黃燦燦的金子,不是一般的白銀,還五十兩五十兩地往上加。 許多人已經歇了心中的那一點小心思,現在就只是湊熱鬧看富豪斗法。 雙方就這樣加價幾輪后,蕭櫻草出價五百兩。 這次對方沒有馬上跟價,主持人等待片刻看會場沒有別的人舉牌,便喊道:“五百兩第一次?!?/br> “五百兩第二次?!边€是沒有人。 “五百兩第……”主持人話未說完,只見蕭櫻草對面的包廂舉起了五百五十兩的牌子。 底下圍觀的眾人都跟著心驚rou跳,真是刺激,看來兩邊都對這絕色勢在必得,也不知道最后誰能夠抱得美人歸。 大家本以為價格還會這樣五十兩五十兩一輪一輪地往上加,誰知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蕭櫻草以手掩唇,再次打了一個優雅的哈欠,她揉揉眼角滲出的生理性淚水,對澄碧說道:“直接翻倍吧,本郡主倦了,不想玩這種你一下我一下的游戲了?!?/br> 澄碧在心里給郡主豎起來一個大拇指,郡主果然霸道。于是按照蕭櫻草的指示,毫不猶豫地舉起了一千兩的牌子。 她不由得挺直了腰桿,她現在可是霸道郡主的霸道丫鬟。 現場立馬一片嘩然,土豪出手果然不同尋常,一來就直接加倍。 連主持人都震驚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綻放出大大的笑容道:“看來這位貴客是勢在必得了,還有人加價嗎?” 現場無人應答,澄碧見此情景,湊近蕭櫻草說道:“萬一待會還有人跟價怎么辦?”雖然她也覺得應該不會有人了,但她還是提前問問郡主,過一會兒自己好行動。 蕭櫻草巧笑嫣然:“那就來一個超級加倍?!?/br> 澄碧:……好了我知道您是土豪了。 此時,她們對面的包廂也并不平靜。 對面的包廂名為“水月居”,現在正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在里爭執。 其中的少女叫阮望月,此時正一臉氣憤地看著對面的男子。 “堂兄,你明明答應了今日隨我玩,你買單的,怎么現在卻食言了?!比钔虏黄降卣f道。 對面的男子一身青衫,看面料材質便知道是大家子弟。他此時正一臉頭疼地看著阮望月。 “今日不是已經給你買了你喜歡的羊脂玉手鐲么?花了我五百兩銀子,為兄哪里食言了?” “可我現在不想要什么鐲子了,我就想要他!”阮望月扯著阮君白的袖子,急切地說。 “若是之前,為兄還會給你買下他,但是現在,對面顯然不是一般來頭,一下子便將價格給翻了個倍,繼續加價下去,并非明智之舉?!比罹啄托膭竦?。 “可我就要,就要嘛,我就看上他了?!比钔虏灰啦火?,“何況,在這洛寧城內,誰有我們家的勢力大。若是那人不識相,大不了直接搶過來?!?/br> 原來這一男一女乃是洛寧郡守家的公子小姐,那阮君白是洛寧郡守的嫡長子,阮望月則是郡守幼弟的女兒,前段日子才來到洛寧。 “小妹,今日莫再鬧,先別說父親準不準許我們花費太多的銀錢,今日水深,再繼續下去恐會惹怒了貴人。你初來洛寧,以為這郡守便是整座城池的主宰,可真是太天真了?!比罹椎膽B度強硬起來。 他心中有個猜測,今日與他們競價的人,怕就是那位貴人。 阮望月開始還捂著耳朵不聽不聽,后來阮君白硬是拉開她的手,強迫她聽,她氣得一下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轉身就向門外跑去。 “你們快去追上小姐?!比罹谉o奈地對下人說道。 父親將這個小堂妹交給他照顧,可真是高估他了,只求她不要再惹什么禍事。 沒了阮望月他們加價,很快主持人就喊到了:“一千兩三次?!?/br> 仍是無人應答,于是主持人錘子落地,眉開眼笑道:“成交!” 喊“成交”的那一瞬間,澄碧的手都有點抖,太刺激了,她們竟然就在瞬息之間,完成了一個一千兩黃金的交易。 成交后,商品很快便會由工作人員將其帶到包廂來。 蕭櫻草是老主顧了,拍賣場只需先將她的錢記在賬上,過幾日再去她府中提都可以。 她便也不急,只在包廂中靜靜地待著,等她的“小美人兒”的到來。 可等了半晌,遲遲未看到美人的影子,蕭櫻草蹙了蹙眉,拉動了包廂里的鈴鐺,喚來了侍者,問道:“發生什么了?” 那侍者滿頭大汗,支支吾吾地說道:“前方出現了一點小問題,可能會……遲一點送到,您不用擔心?!?/br> 蕭櫻草看那侍者一副說不清楚的樣子,便起身道:“算了,這么重要的事,本郡主還是親自去看看吧?!?/br> 于是她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出了包廂門,便聽到圓形回廊的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她走近一看,才發現是一個少女攔在一個推車的前面,還不讓推車走。 推車上原本蓋著的黑布已在推攘中被扯掉,露出了里面的無邊風光。 金色的圓形籠子中躺著一個沉睡的美男子,相比之前拍賣的那些西域美人,他的衣裝還算完整,但僅露出來的寸寸肌膚還是讓人移不開目光。 他似乎陷在舒適的夢境中,呼吸又輕又淺,可以看到胸口也隨著呼吸的節奏起伏著,還有那胸口上方的鎖骨,在白皙的皮膚下,可以看見其的輪廓。 隨著外面世界的吵鬧喧囂,他的身子會不經意地顫一顫,讓圍觀者的心都跟著顫了一顫。 蕭櫻草也在這時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原來這就是和她競價的人,這是競爭不過她,就來搶了? 真是新奇了,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人和她清河郡主蕭櫻草搶人。 作者:啊啊啊啊時間來不及了,雖然我早寫完了,但是沒有捉蟲,這時候便急匆匆的哈哈哈哈哈 第4章 你便是那傳聞中的絕色? 蕭櫻草微笑著靠近了爭執的地點,對阮望月道:“這位小姐是在干什么,為何要攔住我的人?” 阮望月聞聲望去,發現是一個年齡與自己相仿的少女在說話。 她看蕭櫻草氣度尊貴,話語雖是質問,卻自帶一種疏離,仿佛從高處俯視她,言語中沒有什么刺耳的詞,卻讓她渾身不舒服。 于是阮望月出言刺道:“這個人,我先看中了,你卻不識相,非要和本小姐搶,那本小姐今天就要在這里把他帶走?!?/br> 說罷,她將下巴高高地抬起,言語中盡是挑釁的味道。 “是么,看來小姐這是不打算講道理了?”蕭櫻草臉上的微笑更真誠了幾分。 蕭櫻草有著極盛的美貌,櫻唇瓊鼻之上是一雙含著多情春水的眼睛,她看著人的時候,就像有汩汩清泉從中流淌,直入心間,不經意的眼角一瞥,就是勾魂攝魄,惑人心弦。 阮望月看到她遠勝于自己的容貌,心中更是嫉妒非常,又看她一副不把自己當回事的模樣,頓時一股腦的怒氣直往上冒。 “當然,現在,本小姐就要把他帶回府上,這種絕色只有本小姐才配擁有?!比钔滦U橫地說罷,便要自己的隨從上前搶過推車。 蕭櫻草見狀,含笑對著站在不遠處的趙管家說:“趙管家,依照這里的規矩,這種刻意破壞交易的人該如何處置?” 趙管家從一旁走上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道:“應當立即逐出,并且將其人錄入黑名單,永不準入?!?/br> 其實真正按照規則來講,惡意破壞交易遠遠不是如此輕的后果,可一來這位阮小姐乃是郡守侄女,二來若是動靜鬧大恐污了郡主耳目。故他只說了一個較輕的處置方式。 趙管家一個手勢,立刻有很多護衛從旁涌出,齊齊控制住阮望月及其隨從,并將他們強行拖離。 阮望月被突然出現的侍衛押住,“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啊——”她尖叫,她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你們知道本小姐是誰么,本小姐是郡守大人的親侄女,你們這群刁民,好大的膽子,竟敢用臟手碰本小姐的胳膊!”阮望月大喊大叫著,試圖讓在場的人認清她的身份。 “嗯,好的,我現在知道了,你是郡守的侄女。然后呢,阮小姐,你還想說什么呢?”蕭櫻草輕飄飄的回復讓阮望月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怎么還是這個態度?阮望月又驚又怒,但她此時腦中的沖動情感已經壓過了理智思考,自然怎么也想不到其中的玄機。 蕭櫻草在阮望月面前蹲下,伸出手,掐住了阮望月的下巴,她新做的指甲上面涂著櫻花淡粉色,又長又尖,直直地嵌進了阮望月的下巴rou里。 “啊——疼疼疼,你快放開我!”阮望月再次凄厲地叫了起來,這個毒婦不會是想毀了她的臉吧。 蕭櫻草被她難聽的叫聲刺得收回了手,站起了身。她從澄碧那里接過手絹,擦了擦手指后,將手絹隨意地丟下,剛好落在了阮望月的膝蓋邊。 “吶,新做的指甲又被弄臟了呢,真可惜?!彼坪踉谀7氯钔碌目跉?,只不過,這次,那個臟物成了阮望月。 阮望月發紅的眼睛盯著落在自己身邊的蕭櫻草的手帕,仿佛那就是她自己一般,被扔在地上,肆意踐踏。 蕭櫻草一副玩弄她的樣子更是讓她心頭恨意不止,她蓄勢了片刻后,不知突然從哪里來的力量,竟然掙脫了后面束縛著她的侍衛,直直地向蕭櫻草撲去。 “我要撕破你的臉——”阮望月癲狂不已地叫道。 趙管家大驚,要是這姑奶奶在他們這里出了事,那以后他們的生意都別想做了。他想探身阻擋,可阮望月離蕭櫻草太近,一時竟是來不及阻攔。 只能眼睜睜地看阮望月瘋狂地朝蕭櫻草抓去。 下一刻,隨著一聲痛呼,還傳來一個重物倒地的聲音。 趙管家定睛一看,剛剛制造出巨響的赫然是阮望月,只見她狼狽地趴在地上,臉上還有一道重重的鞭痕。 站在她頭前的蕭櫻草毫發無損,此時她右手持鞭,鞭尾輕顫,顯然剛剛在阮望月撲過來的瞬間她揮鞭將其擊倒。 蕭櫻草涼涼地對阮望月道:“阮小姐莫不是以為,我的脾氣很好?非要以身試法來試探我的底線?” 她將鞭子收起來:“我這鞭子,自隨身攜帶以來,出手次數寥寥無幾,今日,倒是阮小姐的榮幸了?!?/br> 蕭櫻草說這句話時,語氣溫柔無比,周圍人卻忍不住齊齊打了一個寒戰。 蕭櫻草見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便要侍者將自己的“貨物”送到自己的府上,而她也起身欲走。 臨走前,她還不忘給阮望月一番言語上的“關懷”:“出門在外,就要遵守規矩,否則,惹了不該惹的人,誰都保不了你,包括你的那位好大伯,懂?” 美人的眼中艷光閃過,忽略其口中說的話,端得是無邊風華,周圍人皆覺呼吸一窒,下一刻回過神,佳人已是離去。 過了半晌,阮君白匆匆趕到,看見倒在地上的堂妹,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去把她攙扶起來。 阮望月看到堂哥來了,就像找到依靠的弱柳一般,往阮君白的懷中一倒,扯開嗓子哭道:“堂哥,你可得為我做主呀……” “發生什么事了,你的臉是怎么回事?”阮君白沒有先答應她的要求,反而先問起事情的經過了。 于是阮望月抽泣地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當然,其中添油加醋自是少不了。 她在心中恨恨地想,堂兄會為她報仇的,卻在下一刻,聽到阮君白開口道:“你以后少出來惹事了,真沖撞了貴人你得倒霉不說,我也會受牽連?!?/br> 阮望月差點再次氣暈過去,她不忿地說:“可明明受傷的是我啊?!闭f完后,她還委屈地滴下兩滴淚水。 阮君白深知自己堂妹的稟性,也估摸著這次應該是她有錯在先,為了給她一個教訓,便說道:“那不正好,這次長長記性,以后便不會挨打了?!?/br> 阮望月咬碎了一口銀牙。 蕭櫻草經過一番路程奔波后,回到了府中。 她剛一坐下,澄碧就上前來替她疏松筋骨,并在一旁調笑道:“郡主今日怕是乏了吧,雖然中間有不長眼的東西上來沖撞,但郡主到底還是得償所愿了?!?/br> 蕭櫻草聞言,神色也漸漸地放松了下來,想到今日的收獲,更是心情大好道:“的確,遇到了世間罕見的美人,也不枉我一番苦心費勁將他得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