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認識了你每天都在死人_分節閱讀_31
“怎么了?”夏天舒聽見呼叫,也走過來,手上還拿著水囊,想是剛在喝水。 “沒什么,我說這一片怎么雜草叢生,什么莊稼都沒有,原來是墓地?!比~思睿說。 夏天舒把水囊遞給他。葉思睿先給了葉曠?!疤鞖鈵灍?,你騎馬受得了么?小心莫要中暑?!?/br> 夏天舒搖搖頭。葉曠灌了一氣水,才恢復了一些精神。夏天舒便問他:“馬車里悶熱,你要隨我騎馬嗎?” 葉曠正想歡呼雀躍,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葉思睿說的話,連忙道:“睿叔,讓我去騎馬吧,和師父一起再安全不過了?!?/br> 葉思睿只得答應。 休息一會出發,夏天舒果然抱著葉曠坐在馬上,迎面狂風吹得他倆衣角和散發飛舞。葉思睿不放心,撩起簾子看了半天,見夏天舒單手握韁繩單手抱他,顯然是馬術嫻熟,這才放下心。他體內寒氣重,皮膚蒼白,出汗也少,坐在馬車里,倒是只覺顛簸。 葉曠第一次騎馬,過足了癮。夏天舒要放他下來,他還不情不愿,但是一見夏天舒面無表情,便乖巧地任他抱下馬,一落地,才覺得大腿內側生疼?!皫煾赣浀媒涛因T馬!”夏天舒點點頭,看向下了馬車的葉思睿,眼神中透出無聲的詢問。 葉思睿便說:“他要你教,你便教他,問我作甚?” 夏天舒見他誤解,便問:“你要騎馬嗎?” 騎馬?哪有多余的馬?葉思睿眨眨眼,頗為迷茫地看向夏天舒,他該不會是想像抱曠兒一樣與他共騎?“我會騎馬?!彼麛嗳痪芙^。 “哦?!毕奶焓鎽宦?,深不見底的眸子頗有深意地望著他,只見葉思睿膚色蒼白,鬢角竟無一點汗珠?!拔彝??!?/br> 葉思睿抱了葉曠上車,不想和他說話。 第23章 女尸疑云(二) 天黑之前終于趕到了一家驛站。葉思睿他們下了車馬,叫驛卒把馬牽去喂草料。進了驛站,葉思睿掏出調任文書,驛卒便恭恭敬敬接待了他,為他們準備酒食。 葉思睿住一間上房,葉曠和王嬤嬤住一間,婆子和丫鬟們分住,余下的兵卒隨意分配。葉思睿見夏天舒和那些兵卒們混站在一起,想想他一路辛苦,覺得下午不理他有些小心眼了,便叫了驛卒,指了他說:“這位夏先生乃是我侄兒的師父,也給他開一間上房?!?/br> 驛卒應了,打量夏天舒的打扮,還有些不可置信。 兵卒們分桌坐,三三兩兩飲酒劃拳去了。夏天舒和葉思睿同桌,王嬤嬤帶著葉曠和丫鬟婆子在另一邊吃。葉思睿從未見過夏天舒飲酒,不過料他酒量也不差。他端一杯酒站起身,誠懇地沖夏天舒道:“天舒兄,勞煩你一路護送,還未感謝,我敬你一杯?!?/br> 夏天舒眼神微動,嘴里卻說著:“明日趕路,不宜飲酒?!?/br> 葉思睿仍站著,看他,說:“只此一杯?!?/br> 夏天舒和他對視良久,忽然一笑。他一笑,那張普普通通的臉竟顯出幾分俊朗,眉如墨畫,目似寒潭。他單手舉了酒罐倒了滿滿一杯,雙手舉杯站起,兩人皆一飲而盡。 第二日起來,又飽餐了一頓,便灌滿水囊,裝好干糧,繼續上路。 白日趕路,夜晚投宿驛站或者民居,一連四五日,才進入和臨縣內。 這日傍晚在旅店用飯時,葉思睿專程叫了店小二過來問些和臨縣的風土人情,趣事逸聞。因為不是投宿驛站,葉思睿便沒有亮明身份。但店小二見他出售闊綽,又有人護送,自然知道他非富即貴,當即扯了笑臉?!澳絾栁宜闶菃枌θ肆?,我呀可是自小在咱們和臨縣長大的,這有什么奇聞異事我可是一清二楚。別的不說,就給您講講最近熏芳閣的事兒吧?!彼姳娙嗣H?,連忙又笑著解釋:“熏芳閣啊,可是我們臨和數得著的青樓,那兒的姑娘啊,人人都說好,熏芳閣的頭牌是玲瓏姑娘,說起玲瓏姑娘啊,那可是沒有不稱道的,據說她模樣好,身段好,最重要的是性子也好。諸位大爺都是見多識廣的人,那頭牌花魁,哪有不自持身份,居高臨下的?可這位玲瓏姑娘啊,卻是水一般的性子,據說在床上,那也是千嬌百媚……” 葉思睿本為了解和臨縣的治安,卻引出他這么多話來,便有些索然。又聽他說的越來越不像話,便示意了王嬤嬤捂住葉曠的耳朵,不讓他聽他胡扯。他視線掃過夏天舒,卻見他同那些兵卒一般,聽得專心致志,手握著筷子停在半空,暗想,平時見他不近女色,難道是還沒開竅? 他想來好笑,便笑了,見夏天舒收手看向自己始覺突兀,剛要對他調侃幾句,卻被店小二的話吸引了注意力:“諸位大爺說,是誰這等心狠手辣,舍得將這等絕色給害死了?況且玲瓏姑娘死時渾身□□,卻戴著各種金首飾,臉上還帶著笑呢!這么離奇的死法,誰見了不被嚇破了膽兒!據說被發現時,屋里點了蠟燭,映著她一身首飾閃閃發光……” “報官了嗎?”葉思睿出聲打斷他。 “當然了?!蹦堑晷《f,“可是前任縣太爺剛剛卸任回家,官府正群龍無首呢!再說這等離奇的事,縱是官府,怕是也有心無力……”他壓低了聲。 葉思睿聽了不快,更想快馬加鞭趕去縣衙。他又問店小二:“那熏芳閣離此處多遠?” 店小二卻誤會了他,“客官想去找找樂子?那熏芳閣離這里騎馬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只是那玲瓏姑娘為誰所害尚未查明,熏芳閣這會早不接客了,您去了怕是也不中用?!?/br> 葉思睿又問明白了熏芳閣的方位,取了銀錢謝過他,便叫他退下了。 吃過飯,天擦黑。葉思睿叮囑王嬤嬤看好葉曠,便叫了夏天舒出來?!澳闩阄胰パ奸w走一趟?!毕奶焓姹銦o二話,牽了馬過來,兩人照著店小二所指的方位縱馬而去。 熏芳閣果如店小二所言,大門緊閉。 夏天舒眼神很好,遠遠地便看到了熏芳閣紅色的匾牌,他們騎到路邊,翻身下馬,把韁繩系在樹上。 “怎么辦?”夏天舒問。 葉思睿徑直走向緊閉的大門,五指握成拳,用力敲了敲?!坝腥藛??”他一邊喊一邊繼續敲。 “里面有動靜?!比~思睿敲門的間隙,夏天舒聽到了竊竊私語。 “有人在嗎?”葉思睿繼續敲門。 門終于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小縫,一個打扮成小廝模樣的男子探頭望了望,“你誰???現在這兒不接客了?!?/br> 葉思睿說:“你告訴熏芳閣的mama,臨河縣新任縣令來調查案情,請她開門?!?/br> 小廝眼里的提防不減,反倒懷疑地打量他全身。葉思睿為著趕路方便一直都穿了便裝,頭戴萬字巾,一身深藍直綴,系青玉帶鉤,足蹬革翁。許是葉思睿通身貴氣叫他信了一兩分?!澳趺床蝗タh衙上任,跑到這兒來了?” “上任途中路過此地,聽說發生了命案,便來瞧瞧?!?/br> “我這就去通知mama?!毙P調轉了身。 葉思睿從扇袋里掏出折扇一邊搖扇一邊微笑嘆氣,“早知如此,便該換一身更好的行頭?!?/br> 夏天舒卻不管,上前就將那大門緩緩推開。一步邁了進去。 “天舒兄,不請自入可不美?!彼幻鎿u頭嘆氣,一面也跟了進去。 “哎呀呀,不知縣令大人大駕光臨,老身失禮了?!币粋€年長的女人迎上來行禮。饒是不接客了,她仍插了一根玉簪,峨眉淡掃,跪下行禮時玉簪粉的香氣撲面而來。 葉思睿虛扶一把,“多禮了。這位mama如何稱呼?” “哎喲,不敢當不敢當,大人叫老身翹翠就好?!崩哮d起身時,眼神卻不住往夏天舒身上瞟。葉思睿不察,只順著她的話說:“玉山翹翠步無塵,楚腰如柳不勝春。mama好名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