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司機見他們兩個還不動彈,下車前不忘提醒:“你們下車幫我關上門啦,記得拉窗簾?!?/br> 車子熄火后,頂燈隨之熄滅,姜稚月的視野變得模糊,僅憑窗外連綿的微光實在不足矣照亮她的視野。 賀隨背上畫夾,起身邁下臺階。走出兩步,抬眼看見小姑娘摸索著前進。他站在原地,沒動靜,然后等著她走出座位。 姜稚月伸長胳膊,手指觸碰到男生的衣角,緊緊攥在手里不放。 女孩嘴唇翕動,聲音細軟輕柔:“學長,我有點看不清路?!?/br> 賀隨深以為她用的程度副詞是錯誤的,他抬起另一只手,從她手里解救出被握住的衣角。 姜稚月手心瞬間空了,她耷垂下眼皮,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黑暗將人的敏感程度無意間放大,不僅是感官上,連心緒也不知不覺被牽動。 她好像給他帶來了很多麻煩,他也沒有義務事事顧全她。 姜稚月抿唇,準備自己找路下車,不曾想伸出去的手被人輕輕握住,男生的指腹很涼,攥住她指尖的時候卻格外柔軟。 賀隨走在前面,聲音帶著初醒的沙?。骸扒懊嬗信_階,步子邁的小一點?!?/br> 姜稚月舔了下干澀的嘴角,生平第一次和男生牽手,她有些懵。 賀隨倒沒顧慮那么多,只想著她拉著他的衣角,萬一沒抓牢跌下去受傷,姜別回[]去看見了不得和他干架——若放在半年前興許還能贏,但昨天姜別那身腱子rou把他嚇得不輕。 離開車廂,視野的模糊感消失,姜稚月試探地抽回手指:“學長,我能看清了?!?/br> 賀隨低低嗯了聲,將那只牽過她的手藏進口袋。 民宿三層樓十個房間,加上姜稚月正好二十個人,平均分兩人住一間房。 其他女生結伴入住,到后面余下三男一女,姜稚月就是那個唯一的女生。 負責人驚嘆道:“緣分吶,隨哥你就和你的小女朋友住一間吧?!?/br> 姜稚月立刻解釋:“學長,家屬不光是女朋友呀?!?/br> 負責人怔愣片刻,恍然大悟道:“那就是未婚妻!” “……” 賀隨抬步走向樓梯,沖依舊在解釋的小孩兒招手,“走了,上樓?!?/br> 姜稚月亦步亦趨跟上,心想著就算是一間房,她也可以睡沙發,沒什么大不了的。 只可惜,民宿的老板不給她睡沙發的機會,房間里布設簡單,一張木窗,幾把椅子,桌子還是五十厘米左右的長度。 或許她可以學古墓派睡在鋼索上。 賀隨彎腰放下畫夾,半蹲著身子掏出背包中的炭筆。 回頭時,姜稚月石化在門口,僵硬的脖頸彎出一道難度極高的弧度。 賀隨低眉,聲音清清淡淡的,“我們晚上出去采風,你自己在房間?!?/br> “晚上出去采風?”她疑惑問。 “嗯,早上參觀的人比較多,不對團隊開放?!?/br> 晝夜顛倒,怪不得他在車上睡了一路,早有準備啊。 姜稚月后知后覺自己也睡了很久,今晚可能會睡不著,她連上民宿的無線開始看新聞采訪的視頻。 負責人挨個房間來叫人下去集合,到他們這,“隨哥,家屬不一塊去嗎?” 賀隨手指勾住畫夾,回頭看了眼屋里的小姑娘。 她抬眼,正好迎上他的目光。賀隨斂神,聲音意外的柔和:“自己在這,怕嗎?” 姜稚月皺眉,聽出他的畫外音,輕輕嘟囔句:“真把我當小朋友啊?!?/br> 賀隨勾唇,走到桌邊彎腰寫上聯系方式,用杯子壓住紙頁。 “上面是微信號,和手機號碼不一個,你想聊天的話?!?/br> 他頓了頓,微微一笑:“我也可以勉為其難,陪你聊幾句?!?/br> 姜稚月算是感覺出來了,今天的bking賀的心情特別好,連話都多了起來。 而且多到讓她想打人。 走廊里響起嘈雜的腳步聲,過了十分鐘,一隊人離開后重歸于安靜。 姜稚月找出一張空白紙,將專業課老師布置的新聞分析作業列出綱要,做完這項工作已經到凌晨。 她端著杯子準備去大廳接水,打開房門,一道刺眼的光亮晃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出意外下章就v啦,至于啥時候發,要看作者君堪憂的手速。不過應該會有七□□千字這樣的更新量=v= 實不相瞞,阿燭已經想到隨寶和小稚初吻的情節了,當然是天天甜甜甜。 戳一下預收文呀! 《溫柔呢喃》 文案:京州謝家的小少爺謝權,空有一副人見人愛的好皮囊,對家中事業全然不上心。 外界輿論逼得緊,他索性簽了對手公司當起模特—— 引得一群迷妹追捧,好不風光。 外人眼中驕矜乖戾的謝少爺,最不喜旁人碰他。 每次秀前裸.身測量,所有員工都膽戰心驚,生怕謝權派人拆了公司。 直到總裁找來一位臨時女助理,女孩清冷著一雙眼站在更衣室門前。 謝權緊繃的嘴角緩慢上揚,主動開始寬衣解帶。 “我脫?!?/br> 堪比頂流的男模特whisper有個不為人知的小號。 置頂微博是謝少爺揮筆作就的一首詩: 【練得公狗腰,只求一攬晚晚的小蠻腰?!?/br> @對象是溫家小姐逢晚。 后來被粉絲曝光,#今天whisper攬腰成功了嗎#空降熱搜第一。 當晚,溫逢晚轉發微博并回復: 【攬了,斷了?!?/br> 第17章 甜度17% 園林的工作人員專門為夜晚采風的學生新建了工作臺,千瓦的白熾燈照亮整個建筑, 黑夜宛如白晝。 賀隨落在隊伍最后, 和負責人并排坐一起, 旁邊的女生們嘰嘰喳喳小聲討論,他不太耐煩地掛上耳機。 教授嘮叨的毛病沒改,簡單的幾句話硬是講了一個小時。 賀隨的畫板上基本勾勒出建筑的基本結構, 筆跡稍顯潦草, 勝在線條硬朗。 兩點多, 白天沒睡覺的同學開始頻繁打呵欠, 負責人也被傳染張開能吞下拳頭的嘴, 賀隨懶洋洋睇過去,對方立刻乖乖閉上嘴巴。 靜謐的夜色中僅存著炭筆摩擦紙面的沙沙響動, 在所有人疲憊不堪時,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驟響。 負責人趕忙接起, 是民宿的老板打來的電話。 不知道那邊說了些什么, 他的臉色變得怔忪, 收線后先是跑過去和教授知會一聲,然后告知大家民宿遭到入室盜竊的消息。 姜稚月還在民宿里。 賀隨懈怠至極點的神經猛然緊繃, 他蹙眉, 一言不發起身離開。 園林距離民宿路程十分鐘, 加快步伐趕回民宿時,三層小樓前被警戒線圍起,當地的警察正拍攝案發現場。 幾個房間被翻得格外亂,女生隨身的背包大敞, 里面的化妝品散落一地。 警戒線外圍觀的人群中沒有姜稚月的身影,賀隨反復找尋幾遍,抬步走向警車旁。 “請問您見過一個女生嗎,她就住這間房子里?!?/br> 警察板著臉回應:“一二層沒有人,至于三層還沒進行搜查?!?/br> 嫌犯為了躲避監控,直接切斷了樓里的總電路,姜稚月的夜盲癥不允許她抹黑下樓離開。 后面回來的同學被警察請到房間清算丟失的財物,賀隨上到三樓房間,推開門打亮手電筒找人,桌面上攤開的紙張寫滿字,所有物品放置在原地。 這個屋子沒有遭到搶劫的跡象。 同樣,也沒有小姑娘的身影。 警察跟過來察看,和同伴討論:“會不會是盜竊兼綁架事件?” 賀隨眼底藏著戾氣,對于他們的無端猜測深感懷疑,經過職業培訓的人斷然不會輕易下結論。他淡睨他們一眼,伸手試探地拉了下衣柜。 門被反鎖住,賀隨眉稍微挑,力道加重些許將門拉開。 卡住門縫的一支木棍斷成兩截,這玩意當門栓,虧她想得出來。 大概是聽到響動,抱膝窩在里面的女生睫毛顫動,隨即緩緩抬起眼簾。大片光線爭先恐后擠進眼中,她揉了揉眼眶就要站起來。 賀隨沒料到她的下一步動作,眼睜睜看著那顆腦袋砰的一聲撞上隔板。 他默默咽下想夸她聰明的話語,語氣平靜道:“沒事兒就好?!?/br> 姜稚月撞得眼冒金星,“你們怎么才回來,那小偷都快搬空這房子了?!?/br> 警察一聽她的聲音反應過來:“小姑娘,是你打電話報警的吧?!?/br> 姜稚月從衣柜里爬出來,點點頭,“賊抓住了嗎?” 警察沉默,這是個比較難回答的問題。 姜稚月悄悄拉過賀隨的衣角,避過他們的耳目嘀咕:“我打電話的時候那個賊還在搬,搬了十五分鐘,這么長的時間他們都在玩泥巴嗎?” 賀隨輕拍了下她的后腦勺,“別亂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