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道：“明天喝什么酒？”

    鶴霖珺淡淡道：“你等我把棺材給你打好了，你再喝行嗎？”

    “那我要金絲楠木棺，陪葬是你那三壇醉仙?！?/br>
    “你知道……”

    “我知道，可知聽說過，”方溯眼睛亮亮的，“聽說喝了可以見故人，是不是真的？”

    “既然是聽說，那就是假的?！?/br>
    “假的也想喝，不如就今晚喝吧?！?/br>
    “你給的起酒錢嗎？”

    方溯攤手道：“你看我現在周身什么值錢，拿起便罷?！?/br>
    “你有的我什么沒有？起來，別喝了。你不是還要去找宇文璟嗎？”

    “喝完醉仙再去也不遲?！?/br>
    方溯喝完了醉仙，卻沒有喝醉。

    她只是茫然地睜大眼睛，看著層層疊疊的帷幔，即使鶴霖珺站在一旁看她。

    “你在這，三個月了?！?/br>
    “塹州那邊，有副帥?！?/br>
    “陛下那你打算如何交代？”

    方溯又喝了一杯，道：“他不知道?！?/br>
    “哦？”

    “不止他不知道，連小公子大公子還有其他人都不知道，”方溯抿了一小口清水一樣的醉仙，道：“我信你，衡若，所以我告訴你，我身邊太多眼線了，可他們都覺得我在塹州借酒消愁，你說，好不好笑？”

    鶴霖珺毫不客氣道：“你在閔州借酒消愁?！?/br>
    方溯輕笑，“我給南傳拓準備了一份大禮?！?/br>
    “什么大禮？”

    方溯翹起紅唇，道：“讓他坐不穩候位的大禮?！?/br>
    “是什么這樣厲害？”鶴霖珺道：“能用在你身上嗎？”

    “衡若，你這就不厚道了，我把你當朋友，”方溯笑道：“你說，為了隱瞞私運輜重，殺了一個郡的人，該如何？”

    鶴霖珺不可置信地看著方溯，“長安候？”

    方溯微微點頭，“還很巧，我找到了郡守的母親，她是唯一活著的人?！?/br>
    “他到底運了什么？”

    私運輜重雖然是罪，但民不舉，官不糾，面子上過得去就可以。

    “本候收到的信里說，那老婦看見了黑漆漆的缸，只是沒有封底?！?/br>
    “火炮？他這是要……”

    方溯笑了笑，“那郡守倒是正直，看出來后便找到了領軍，亦拒絕了領軍的錢財與那些莫須有的許諾，不過他應當也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喪心病狂到屠郡?！?/br>
    “為何？”鶴霖珺面色不好，“為何要屠郡？”

    “因為他們進城時張揚，火炮在眾目睽睽之下露出，經過一個晚上的傳言，早不知道變成了什么樣子?！?/br>
    鶴霖珺捏緊了手指，道：“只幾天便可忘了的事情?！?/br>
    “所以才說，心里有鬼?！?/br>
    “陛下那我上書不合適，那老婦已經帶著兒子的絕筆書與遺物來中州了，為的是面圣。就勞煩，”

    “本候出面，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