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有沒有想過，”月明看著方溯泛著血絲的嘴唇，道：“之后怎么辦？”

    “什么之后？”

    “你打不動仗之后?！?/br>
    方溯還沒廢的手玩著身下的沙子，道：“那就死戰場上唄?！?/br>
    “師傅！”

    “沒想過，”方溯拿沾著沙子的手捏了一把她的臉，道：“也就逗你解悶了?！?/br>
    她笑，小徒弟皺眉。

    “好看嗎？”方溯仰頭道：“看這天，好看嗎？”

    “好看?！?/br>
    “本候封侯那日的天，更好看?！?/br>
    月明扭頭看她。

    “所以本候就覺得，所謂天命，也是人力可改的?！狈剿萋朴频卣f：“再怎么不可能的事，只要你有權，有傾天下之權，就做得到。天命難違，不過是你未位高權重如此罷了，待你就是天，還有什么難違？”她眼中帶著笑意，“記住了嗎？”

    月明愣了愣，然后道：“猖狂?！?/br>
    方溯大笑，不知道牽動了哪里的傷口，像是被扼住了脖子，一下就沒聲了。

    而另一種聲音響起，馬蹄聲。

    戎狄鐵騎。

    戎狄喜重甲，聽馬蹄聲就可分辨是敵是友。

    方溯抬頭看了一眼，又立刻被月明按了下去。

    方侯爺低笑道：“沒用的，他們總會發現這有馬，有人?！?/br>
    “難道要在這等死？”

    方溯挑眉。

    月明咬牙，一把拿起方溯因受傷拿下來的面甲扣到臉上，翻身上馬。

    整個過程猶如電光火石一般，方溯欲要抓住她，馬已出幾尺外。

    大帥甲與兵士粗看別無二致，區別只在面甲。

    她轉頭，做了個唇形。

    “別動?！?/br>
    她這是要引開戎狄鐵騎。

    “大帥！”

    是宴明玨的聲音。

    月明勒馬，不可置信地看著后面追上來的人，“宴大人？你們怎用的戎狄甲胄？”

    “損失慘重，不得已為之，”宴明玨言簡意賅答道：“大帥呢？”

    方溯掃了掃身上的灰土，站起來道：“在這?！?/br>
    她聲音聽起來有點奇怪，嗓子啞得嚇人，還拼命壓著什么，道：“本候說是敵是友了嗎？”

    “師傅?！?/br>
    方溯猛地被這句話拉回神。

    月明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織田信短小天使的地雷。

    感謝芥子小天使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