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動了動手腕，手銬被她扯得直響，在確定真的掙扎不開之后，仰頭道:“您到底要干嘛？”

    白芨站在她面前，很輕柔很認真地說:“強—jian你?！?/br>
    別說我變態，謝謝。

    第三十七章溫香

    安定在里面答道：“自然好,勞煩貴人在佛堂里等貧尼?！?/br>
    月明道：“好?！鞭D身而去。

    安定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還未梳洗完。

    她拿起妝奩里的畫筆,對著自己的臉,細細描畫起來。

    一個尼姑留著這些俗世女子的東西總是奇怪的，尤其她還是個老尼姑。

    畫完眉,她好像更老了。

    她慢條斯理地整理好素色的衣裳，走出去。

    月明已在佛堂等她,端端正正地跪坐在蒲團上,手邊放著杯熱氣騰騰的茶。

    自從知道清心庵底細不明后,她就再也沒用過庵里的茶與飯，都是靠偶爾去街上買筆墨的空檔買干糧回來吃,飯菜都被她喂了后園的花。

    好在她的房間與后園是通著的,不然處理起來真是個麻煩。

    “貴人臉色不好?！?/br>
    月明這次沒笑，自嘲道：“我原想著在清心庵能清心，沒想到了沒了紅塵瑣事,剩下的功夫，都用來想人了?！?/br>
    安定道：“多情苦?！?/br>
    “確實苦?！痹旅骰卮?。

    “貴人還年少,”安定道：“待時過境遷,未必不能放下?！?/br>
    月明垂眸,道：“我有一事，不知該不該做?！?/br>
    “貴人既然這樣問，就是想做?！?/br>
    她無言，第一次覺得安定言辭如此一針見血。

    “可我不能做?！痹旅鬏p聲道，聲音像是清風撫過面頰那樣柔和。

    “為何？”

    “因為得不到?！?/br>
    “貴人不做怎么知道得不到？”安定笑道：“像貴人這樣的身份,有什么是貴人得不到的？”

    “大師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怨女罷了?！卑捕ǖ溃骸凹t塵之中，皆是如此?！?/br>
    月明悵然一笑，并未反駁，笑道：“注定得不到，所以不想去做?！?/br>
    “那么退一步，海闊天空?！?/br>
    倒真像個禪師。

    “大師是在勸我放手？”

    “貴人，執念太過，便是瘋魔了?！卑捕ǖ?。

    她身上有極淡極淡的檀香，聞著令人安心。

    “貴人知道注定無果，何必再給自己徒增煩惱呢？”安定喝了一口茶，道：“我曾見過世家貴女傾慕游俠，私奔之后卻是百事皆哀，也有兩位翩翩公子，說好一生一世，還是各自娶妻生子，又有閨中密友，”她嗤笑了一聲，“一個成了皇后，一個成了貴妃?！?/br>
    這是她第一次流露出真實的情緒，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