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該坐哪，卻挑了離方溯最遠的那個椅子坐。

    “為什么不過來？”

    月明干笑道：“這個位置正好，還能吹到風?！?/br>
    “是能吹到風，還是不敢到本候身邊來？”

    “師傅說笑，”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為何不敢到師傅身邊去？”

    “輕衣博帶來往于萬軍之中很威風嗎？不穿甲胄不帶護衛很好玩嗎？”方溯的聲音里含著笑，怒意卻仿佛隨時會噴薄而出。

    “師傅，事出突然……”

    “本候是不是早就告訴過你有事發生?！狈剿菥従彽卣f。

    月明低頭道：“是?！?/br>
    “你的命，是不是本候救的？”

    “是?！?/br>
    “那你告訴本候，”方溯從椅子上起來，衣袍委地，沙沙作響，道：“你怎么敢如此不珍視本候的東西呢？”

    她站在月明身后。

    月明身體一僵，剛剛包好的傷口又撕開了。

    “嗯？說話啊?！?/br>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南客小天使的地雷。

    感謝惑朝夕小天使的地雷。

    感謝清らかな僕小天使的火箭炮。

    第二十四章封侯

    “師傅，”良久，月明才道：“我錯了?！?/br>
    “哪錯了？”方溯的聲音有些啞。

    “我……不該如此莽撞，不該……”她輕輕地嘶了一聲。

    方溯從后面用手搔著她的下巴，像是在逗一只貓。

    “你是本候的人，”方溯輕聲道：“本候要你死，你得死，本候要你活，你也得活?！?/br>
    “你的命一直都是本候的，你做不了主，”方溯用了力，道：“要是本候沒說讓你死，你就得一直活著，好好活著，聽懂了嗎？”

    被她按住的地方又疼又麻，月明道：“是?！?/br>
    方溯松開手。

    “本候不管今日之事你是無心之失也好，有意為之也罷，本候不想看見第二次，你要是真不想要命，本候，”最后幾個字被她吞了下去，輕的聽不見。

    “是?！?/br>
    “回去休息吧?！狈剿葜逼鹧?，道。

    “是?！?/br>
    她本已經半步踏出營帳，頓了頓，道：“謝謝師傅?！?/br>
    “謝本候什么？”方溯皺眉道。

    “無事，“月明道：“師傅也早睡吧?！?/br>
    風一吹，她覺得身上涼的要命，后背已濕透了。

    月明只得再去找江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