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方溯現下能想到的只有這些，若不是天氣太熱，或這孩子不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她也許還能想到一個詞，叫，無事獻殷勤。

    第十四章長樂

    小丫頭獻殷勤可謂得了玉衡的真傳，晚上不等方溯去找她，自己就帶著泡好的曇花蜜水去了侯爺院中。

    方侯爺躺在樹下的搖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扇子。

    時辰還早，月明輕手輕腳地把壺放在石桌上，本想去拿方溯的扇子，結果還沒近身，方侯爺就睜開了眼睛，“做什么？”

    “想要?！?/br>
    “要什么？”

    “扇子?！?/br>
    “本候發現你膽子大了不少?！狈剿菟菩Ψ切Φ?，站了起來，和她一起去石桌那坐著。

    月明趁她不備，把扇子抽走了。

    “師傅繼續躺著，我給師傅扇?！?/br>
    方溯道：“可算是投桃報李？”

    月明驟然響起她白日時抬眼的那一刻，扇子差點沒拿穩。

    “怎么？”見她半天不動，方溯道：“過來坐?！?/br>
    月明覺得自己這些日子愈發奇怪了，要不是總這樣，她也不至于在外面一呆呆上幾個月，沒想到回來之后更甚。

    難道何杳杳帶回來的那些東西真的養人？

    月明打開扇子，坐到方溯身邊，道：“無事?！?/br>
    同樣是玄鐵的扇子，方溯拿起來就是肅殺狠絕，月明竟拿著這把兇器人也溫和的不像話。

    這哪里像她養出來的？倒像是在鶴霖珺身邊長大的。

    扇子上篆著紋案，似是窮奇。

    “外面如何？”

    “沒什么大事發生?！痹旅鞔鸬?。

    方溯哭笑不得，道：“本候是問你覺得怎么樣？”

    月明回憶道：“沒什么特別之處，都一樣?！?/br>
    “都一樣？”方溯失笑，“你去的可是皖州啊，小祖宗?！?/br>
    皖州富庶乃是諸州之首，是鶯歌燕舞，紙醉金迷的銷金窟，塹州地處極西，黃沙漫漫，到她眼里竟成了都一樣？

    皖州州守知道怕不是要被氣死。

    “你去皖州什么都沒做？”

    “做了，”月明理所應當地回答，“辦了正事?！?/br>
    “然后呢？”

    “想師傅?！?/br>
    “好聽的先別說?！狈剿蔹c了一下她的腦袋，“等會再說?！?/br>
    月明道：“買曇花蜜?！?/br>
    方溯若有所思地看著月明，慢慢道：“本候記得，你從來都不喜歡喝蜂蜜?！?/br>
    月明沒答話，只是用手撐著下巴，幽藍幽藍的眼中似有一一無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