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粥小菜[種田]_分節閱讀_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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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瓜子到蜜餞,各種零嘴小玩意都買了不少,甚至照比去年還要多一些,鞭炮春聯都多,瞧著賣的煙花棒討巧,李季有玩心買了幾個,二人推著帶尖的推車回去。 去年就聽惹眼的了,今年瞧著更顯眼了。今年村里人大部分人家都是拎著一個包裹的年貨,有的人包裹癟的,只買幾兩花生豆的都有。 去年的時候還有人過來勸一勸讓他們少買點,今年是沒有了。一路上不知受到了多少的羨慕目光。要是真能攤上二狗子那么能賺錢,鬼才攢錢呢,有一兩銀子花一兩銀子,反正還能再賺,就算以后賺不到了,好歹享受了。 縣太爺那邊的消息終于下來了。清官老爺仁慈,真的愿意從縣里府衙的銀庫里撥些銀子過來,專門給村里送水。而且用的是縣衙里面內供的水車。 縣太爺的意思是府衙里頭有井水,水車也用不著,干脆用來給村里人使是正好的。 每個月花個二錢銀子雇個人,每天下午過來送水,水車挺大的,每家每戶都能分到一桶水。 足足一桶水,還是每天一桶,莫說是喝水夠了,洗臉省著點都夠了,甚至用濕毛巾擦擦身子都成了。 頭一天去接水的時候所有人都面帶喜色夸著縣里的父母官真的是百姓的父母,青天大老爺。這種現象可以說是十分稀奇的事情,老百姓不罵官反而贊聲一片,可見來的是真的青天。 李季去接了一回水,看著因為一桶水笑容燦爛的村里人,心里忍不住跟著發酸,眼下用水是解決了,也不用再花銅板買了,可來年咋辦? 后來李季就不在再打水了,有人一連幾天沒瞧見李季,還特意上門問問是怎么了,李季就說左右家里買的水夠使,不差那一桶,就分給那些家里人多的人家吧。 這邊有錢任性,別人家也不好說什么的。這年關底了就到了上稅的時候,今年減產了,稅還是要原原本本的交上去,沒有減稅的說法下來,往年上繳多少,今年一點都不能少。而且一些做點小生意的人家還要多交一些。 比如李季這樣的,家里這一年出賬入賬的夠多了。山上打下來的皮子可以躲過稅款,可養的牲口的牲口稅是跑不了的。 李季先把多余的兔子都殺了剁成塊凍起來,不論是自家吃還是買都可以,剩下的有一只算一只都是要上稅的。還有豬,之前宴客的時候殺了一頭,現在看還不大,還能再漲漲,李季狠心殺了兩頭,剩下五頭豬也是要上稅的。 三頭牛的稅款最多,不過牛能耕地省不少力氣,稅款高些也是應當的。 這么算下來稅款就要好幾石的糧食,家里糧倉里沒那么多,用銀子抵也要幾兩,翻看一下家里頭的銀子,上完了稅手頭剩下的還有十多兩,花是夠花了,不過瞧瞧積攢下來的皮子,去縣里交稅順帶將皮子都賣了,省著以后沒空。 去城里上稅李季一個人去就成了,左右是跟村里人一起的,來回路上也不怕出什么事,就留著二狗子在家里看家。 要是說二狗子的意思,是一萬個不愿意,可李季的話二狗子又是百分百聽,委屈巴巴的站在門口目送李季趕著牛車跟著一大隊人一起離開,二狗子終于體會到了李季平時等他的望眼欲穿是什么滋味。 村里有一戶人家跟著李季一起拉的牛車,車上裝著滿滿的糧食都是用來上稅的,別的人家基本都是獨輪車,家里的男人推得哼哧帶出汗的,女人在旁邊跟著,有的心疼自家男人,還拿著粗布手絹給擦汗。 就李季的牛車上只有輕飄飄的兩□□子,李季讓一些跟著一起去城里的孩子坐在牛車上,耳邊全是孩子們嬉笑打鬧的聲音,雖然天氣冷,不過一點都不影響進城里頭的性質。 “四爺爺?!崩罴镜挠H侄孫子小土豆貼著李季笑嘻嘻道,“你家里有多少錢啊,rou都吃不完,零嘴兒也吃不完?!?/br> 小土豆過了年都十二了,人還是個淘氣包子,他父母沒少跟他cao心。 李季才大他六七歲,人是爺爺輩的,對這個親侄孫子會更親一些,不過拿起爺爺的架子是不可能的,李季也端不起來。 “我有零嘴兒少你的了?我給你你給你媳婦兒吃了嗎?” 小土豆淘氣,他爹娘生怕他以后討不到老婆,村里的張百戶賣了長女張雪,次女張英也不打算留了,李金夫婦干脆將張英接近家里當童養媳。 李季是不太喜歡這種的,因為孩子沒長大,那里知道相互能不能合適?就算對張英好,張英長大了心里能真的喜歡小土豆? 不是李季埋汰自家侄孫子,怎么瞧小土豆都配不上人家粉雕玉琢的英子。 “哪能不給啊,爺爺您疼我媳婦兒,我對著不好了您不給我好吃的可咋整?!毙⊥炼剐Φ恼~媚,帶著些孩子特有的調皮。 李季心里清楚,小土豆可能連媳婦兒這兩個字的根本含義都不知道。 “你要是聽話,想吃什么我都給你買,可別讓我聽見你是怎么淘氣的,聽著了你就別想再從我這里拿走一顆糖?!崩罴景胪{道。 小土豆連連保證:“四爺爺您還不知道我?我是大錯沒有小錯不斷,那也是知錯能改,嘿嘿,哪個小孩還能不犯點錯?” 這話也不知道是從哪里聽來的,李季目光掃了他一眼,沒接下去。 李季放牛車上的包裹孩子們都好奇,李季不讓他們打開,也有淘氣的過去碰。李季就讓小土豆看著點,誰要是打開了包裹,就一個月不給他零嘴吃。有著零嘴做威脅,小土豆精神頭可足了,誰伸手過來就去拍一下,時間一長就沒人敢伸手了。 牛車趕得不快,基本上跟村里人走是差不多的速度,不過有的人推車推累了會停下來歇一會兒,時間一長牛車就跑前面去了。 有的腿腳利索的就在前面,幾個跟來的女人個別一兩個幫著丈夫推車的,剩下的都是輕飄飄走著的,有的帶著孩子,看樣子多半是進城了買點東西。 鄉里集市東西再多也比不上縣里的花樣多品種齊全。有的姑娘家的,還要纏著爹娘賣個口紅紙什么的。 胭脂貴,便宜點的也要一二錢銀子,所以大部分人買的都是胭脂紙,幾文錢買一張能有挺長時間。 之前有姑娘結婚,夫家送來了一盒胭脂,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還有人提起滿滿的羨慕。 李季眼睛瞄過那些姑娘,身為個男人,是想不明白女人家為什么那么喜歡往臉上涂東西的。左右他是用不著的。 不過想想,李巧兒是二狗子的干meimei,她成婚的時候送一盒胭脂也是給她添了臉。再有就是張英,等他們成婚的時候送個胭脂水粉什么的,也等于告訴外人他們老李家沒有虧待童養媳婦。 思緒又落到了張英的身上,李季就忍不住想起那被賣去城里的張雪,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 這一年沒見張雪回來過,也沒見張百戶一家人去看,賣的是死契,生是主子家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這張英若不是被李金家里帶過來當了童養媳,恐怕也是要被賣的。 子女是父母的財產之一,雖說跟牲畜不同,可若是父母真的不拿兒女當人,那跟牲畜也無不同。 其實很多時候李季都覺得不太正常,可是旁人有無數個說法反駁他。最常用的一句話就是:“一直都是這樣的,老祖宗傳下來的?!?/br> 只是傳下的都是好東西嗎? 李季沒念過什么書,對于這些事情更是想不明白,想多了一腦袋的漿糊,還不夠鬧心的。 李季這邊正分神亂想著,一個女人聲音傳過來,喚醒了李季的注意力。 “四叔去上稅是交銀子?那你這拉牛車干啥活?”過來說話的女人三十出頭,已經見了老態。 婦女長期務農,比不得有頭臉的人家享受。人家有錢人家的富太太,三十多歲皺紋都沒多少,村里的女人們過了三十頭發白一半的都有許多。說話來的時候李家本家的媳婦,臉上皺紋不太多,看著還算是年輕的。 “這不是要過年了嗎?順便再買點東西拉回去,開春之前都不用來城里了?!崩罴臼掷锬弥”拮?,輕輕碰著牛屁股。 “之前在鄉里不是買了不少東西嗎?再買那么多能吃了嗎?” “要是我一個人多幾張嘴也吃不了,二狗子能吃,買多少都不帶糟踐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