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醉醉長安_分節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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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br> 還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沈綠便感覺自己被人架住,傘也掉到了一旁。 錦衣貂裘的公子從沈綠身后走到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綠,說道:“我本欣賞你的手藝,想與你做個朋友,無奈你卻跟鄭家來往這么密切?!?/br> 是司徒家的大公子…… 沈綠不卑不亢地道:“那還真是辜負公子一番好意了?!?/br> 司徒大公子明顯很不高興,望著一旁的曲江池,問旁邊的隨從:“你說,我怎么處置他好呢?” 隨從看了一眼沈綠后恭敬答道:“聽聞古人有‘沈釀川’的典故,倒不如把沈老板扔進曲江池里,看這池水究竟會不會變成美酒?!?/br> 司徒大公子拍手叫好,當即讓架著沈綠的人將沈綠往曲江池里推。 不知是因為知道自己掙不脫還是因為什么別的原因,沈綠沒有掙扎也不想掙扎,就這么安靜地落入池中,激起一朵水花后直直向著池底沉去…… 冰冷的湖水浸濕棉衣,浸濕皮膚,浸濕心魂,將一切思緒都凍結。 感覺不到心中有仇怨或是不甘,只能感覺到寧靜的寒冷,一切都那樣寧靜,仿佛置身千年的水墨畫卷,隨時光流逝漸漸破碎化作塵?!?/br> 黎九回來時,找不到玉杯大概會很難過吧。 作者有話要說: 龜速更新中…… 第7章 醉醉長安其一 “少爺,醒醒,該起床了?!?/br> 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一眼叫自己起床的侍女,司徒綠這才從深沉的夢中清醒過來。 拉起珠簾,打開雕花小木窗,便可聞到京城長安的清晨味道。 活在貞觀年間的大唐,實在是一件幸福的事。嗯,如果出門時不碰到商紅葉那個混蛋,就更完美了。 而推開門看到的景象,立馬讓司徒綠從頭發尖難受到了腳指甲。 “早??!”任性地坐在司徒家墻頭上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商紅葉。今天的商紅葉仍是一如既往地穿著一身與名字完全不符的綠不了嘰的衣服,手拿一片從一旁的樹上摘下來的葉子把玩著,嘴里哼哼的是《關山月》的調子。 司徒綠沉默片刻,對身后的侍女道:“叫人來給家里的院墻裝上鐵蒺藜,現在就去!” 商紅葉看著一臉不悅的司徒綠,心情大好,在一旁的樹上借了兩步力,跳回到地面,笑嘻嘻地道:“你搞得到就盡管裝?!?/br> 司徒綠撫額,絲毫不想理會這混蛋,索性直接將其無視,自顧自地向著門外走去。 門口跪著一個青年男子,衣衫樸素整潔,身形極為瘦削,看樣貌似乎是巴蜀一帶的人。這個人,司徒綠并不認識。 司徒綠微微皺起眉:“商紅葉,你是不是想說什么?” 一旁的商紅葉走到跪著的男子身邊,說道:“送你的禮物?!?/br> 司徒綠沉默了。如果是平時,他鐵定一腳踢了商紅葉的“禮物”叫他拿著滾蛋,但今天這個…… 商紅葉一臉開心:“今天竟然沒叫我拿走,看來你很中意??!” “解釋清楚?!?/br> “嗯,那啥,前些天從朋友那里買過來的。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所以就拿來送你了。名字叫做黎酒,紅綠相混之色的黎,你最喜歡的酒?!?/br> 司徒綠看了一眼跪著的人,又將視線移回商紅葉身上:“帶著人滾蛋,司徒家不缺奴仆?!?/br> 商紅葉撓著頭,一副傷腦筋的樣子:“也行啊,我帶回家煮了吃,味道一定不錯?!?/br> “……我收了還不行么!” “哈哈哈,別那么生氣嘛。這家伙別的不行,舌頭倒是相當的靈,一杯酒喝下來,他能把酒里每一樣東西的來源、年份、處理方法說得一清二楚。你最近在做酒水生意,多他一個還是有點用的吧?!?/br> 司徒綠微微一驚,隨即皺起了眉:“如此能人,怎會……” “他的才能,是我偶然發現的。趁著他的原主還沒發現,我就把他買了過來。說起來,他天生腿疾,行走不便,你可要好好照看著啊。至于別的,你自己慢慢發現吧?!鄙碳t葉別有深意地一笑,然后似是逃走一般地跑了。 “喂喂!”司徒綠試圖叫住商紅葉讓他把話說清楚,卻發現追出去的路上擋著那個跪著的人。一時間無可奈何,只得將注意力轉向跪著的人,想到商紅葉說他腿腳不便,猶豫了一下問:“你是先站起來還是就這樣說話好?” 一直跪在地上的人用極為緩慢的動作站了起來。他的站姿很別扭,有一種風一吹就會摔倒的感覺。 司徒綠見狀,嘆了一口氣,直接上前一步將這個明明站不穩還有硬站著的人打橫抱起。過輕的體重壓在手上有一種微妙的不真實感,大概這個人平時一直處于吃不飽飯的境地吧,畢竟只是一個腿腳不便的奴仆。被司徒綠抱起的人先是愣了一愣,隨即微微別過臉,一副極為不悅又不好發作的表情。 司徒綠看著這家伙這樣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將人放回地上,只用手和肩扶著他:“走吧,去屋里說?!?/br> 司徒綠的房間布置很普通,有著一個富家公子應有的奢華之氣,卻又半分也看不出主人的喜好,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氣息。 “你叫什么名字?商紅葉說的不是你的本名吧?!?/br> “……黎九。黎是他說的那個黎,九是數字九?!?/br> 聽到這句話,司徒綠不由得一陣無語,連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黎九見見司徒綠只是沉默,便也保持了同樣的沉默,直直地看著司徒綠。 沒由來地,司徒綠冒出了一句完全不知是在指什么的話:“……比起人來,還是酒更好?!?/br> 黎九隨即接道:“然而大多數酒卻需要人來釀造、調味?!?/br> 司徒綠淡淡地看了一眼黎九:“人也要人生,要人養?!?/br> “所以說,生人、養人便是人的天職?!崩杈盼⑽⒌拖铝祟^,“然而商紅葉……” “別在我面前提他!”司徒綠冷冷地打斷了黎九的話,直接無視掉黎九,徑自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