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彩月點頭, 一溜煙跑進去請假了。 “上車,帶你們去吃飯?!睍r嘉打開車門。 明煙上了車。 時瑾見她漂亮的大眼睛紅紅的,手機一丟,皺眉問道:“誰欺負你了?” “沒事,就是個要債的,我能解決?!泵鳠煵幌朐俾闊r嘉兄妹,畢竟非親非故的,人家沒必要為她得罪郁家。 “是來要債還是來劫色的?”時瑾瞇眼,語出驚人。 她跟明煙也合住了一段時間,知道她從小花錢大方慣了,要是欠債早就還了,這沒還的就表示金額龐大。 世家圈里那些事兒她門清,誰在乎錢?都是打著要債的幌子干別的事情,明煙長成這樣,別說男人,她都心動,擺明了沖著她人來的。 明煙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搖頭,劫色?郁寒之要什么女人沒有,他但凡對她有點感情兩人之前也不至于鬧得那么慘烈。他不過是想逼她走投無路回去求他,好挽回他受挫的男性尊嚴。 “不是,就是為了一條三千萬的項鏈?!?/br> “三千萬?”還在讀博的時瑾撇了撇嘴,說道,“我沒這么多錢?!?/br> 就算小狼崽子溫含墨在,估計也沒這么多錢,他們兩家都不是經商的,比不得郁家財大氣粗。他哥有,不過三千萬只怕是個借口,郁寒之就是來找明煙麻煩的,他哥借錢給明煙,就意味著跟郁寒之接下梁子。 時嘉一邊開車,一邊沉穩地開口,“聽說南城郁少來了北城,在三環買了一棟十億的別墅,明煙,今天可能是三千萬的項鏈,明天就有可能是五千萬的精神損失費,有些事情還是要徹底解決的好?!?/br> 齊志遠的倒臺就是郁寒之挑頭的,溫宴那樣笑里藏刀的人都愿意利用溫家的權勢幫他對付齊志遠,他懷疑郁寒之的身份有些不簡單。 明煙跟他的事情拖下去,結果只會越來越糟,更別提人現在還下了封殺令。 明煙咬唇,她跟郁寒之的事情算不清,睡過,靠他庇護了數月,作威作福了數月,也被人掃地出門,封殺了。 “哥,你經常處理棘手的事情,這類的糾紛要怎么處理?”時瑾問道。 “看對方到底要的是什么。我可以組個局子,讓溫宴喊出郁寒之,大家私下調解,若是為錢財好說?!比羰菫榍?,因愛生恨,鐵了心搞明煙,那就麻煩了。 明煙默然,這算是最好的辦法了。 時嘉見她沒說話,打電話給溫宴,說了這件事情。 溫宴轉身就找了郁寒之。 男人還坐在劇組外面的車子,看著明煙上了時嘉的車之后,猶如大理石雕塑一樣一動不動,臉色陰沉,眉心緊皺。 “時嘉說要組個局子,想替明煙跟你談和,約了明天晚上,你見不見?”溫宴有些幸災樂禍地打開了視頻通話,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嗎?老郁對那小姑娘可是用了心的,結果人從頭到尾都是哄騙他,然后再將他踹了,擱誰受得了? 時嘉也是,火上澆油,人家兩口子鬧分手,床頭打架床尾和,需要他來說和? 讓明煙將他這兄弟再睡一次,保證睡得服服帖帖,什么事情都解決了 溫宴話一說來,男人俊雅的面容就陰沉了下來,捏著生疼的眉心,冷冷說道:“不見?!?/br> 她倒是好手段,轉身就能說動時家人來幫他調解。 溫宴意味深長的笑道:“真不見?那你讓人小姑娘賠你三千萬的項鏈做什么?你又不缺錢,況且人還沒找你要分手費呢?!?/br> 郁寒之薄唇抿起,是她要分的,是她騙他的,是她要走的,是明煙,做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我回絕時嘉,時家雖然不是經商的,不過拿出三千萬還不是難事,你這招不擺明了讓人英雄救美嗎?”溫宴嘖嘖搖頭,鋼鐵直男,到底是沒有談過戀愛,用的都是商場上那些威逼利誘的招數。 明煙那臉蛋,那身材,要找什么樣的金主找不到? 要什么錢?就該將人捏在手心里,想找金主都沒法子找。溫宴惡劣地想著。 郁寒之臉色冰冷,閉眼,覺得腦袋疼的厲害,啞聲說道:“告訴時嘉,不要多管閑事?!?/br> 溫宴一字不差地將郁寒之的話轉告。 時嘉掛了電話之后,英俊溫潤的面容閃過一絲凝重,看向后座的明煙,說道:“明煙,郁寒之拒絕見面?!?/br> 這么看來,擺明了不是為錢,有些麻煩。 “靠,狗男人。不為錢就是為色了?!睍r瑾挑眉。 明煙臉色微白,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這事我自己解決?!?/br> 明煙晚上沒什么胃口,草草吃了飯,回酒店休息。 時瑾和彩月見她心情不好,也不敢打擾她,都早早回自己房間了。 明煙坐立難安,按著臨平打來的電話回撥了回去,冷冷說道:“郁寒之到底想怎么樣?” “郁總想當面談?!迸R平看了一眼回來之后就心情極差的郁總,一絲不茍地說道。 “好?!泵鳠熣f了附近的一家會所,直接掛了電話,她起身去找自己的羽絨服和圍巾,灰色的男士圍巾從衣櫥里掉出來,是時嘉的。 她彎身撿起來,深呼吸,將男士圍巾圍在了脖子上,穿上羽絨服,拿著包出來。 沒喊時瑾,也沒有喊彩月,郁寒之有權有勢,她不想連累其他人,有些事情總是要自己獨自面對的。 明煙約的會所就在附近,走路就能到。 她看著北城的雪景,慢悠悠地踩著積雪走過去,走過去也沒有進會所,就站在外面等著,沒一會兒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停在了她面前。 臨平下車,打開車門,低聲說道:“郁總不去會所,明煙小姐,請上車吧?!?/br> 明煙冷淡的點頭,上了車,然后才意識到即使是加長版的豪車,車內的空間也是狹小逼仄的。 男人坐在真皮座椅上,翻看著文件,燙金的鋼筆折射出冷冷的光澤。 郁寒之抬眼,幽深冰冷的視線壓迫過來,俊臉沒有一絲的表情。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 車內空氣凝固,男人身上強勢的氣息一點點的壓迫著,明煙臉色微白,率先敗下陣來,沙啞地說道:“郁先生,之前我們明明說過兩清的,不知道您這又是什么意思?” 郁先生?郁寒之薄唇下壓,看著她冷若冰霜的小臉,怒氣猶如翻滾的黑霧一點點地要將他吞噬掉,男人鳳眼緊緊地盯著她脖子上的圍巾。 她所有的衣服首飾鞋子,他都了如指掌,這圍巾是男士款,今天時嘉給她圍的。 她就這樣急不可耐地要找下一家嗎? 甚至戴著男人的圍巾來示威?拿時家的權勢來壓迫他? 男人唇角勾起冷酷的弧度,不怒反笑:“圍巾不錯,時嘉是你的新目標?明煙,狐假虎威只能震懾一群弱小的小動物,對我無用?!?/br> 明煙臉色微變,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發顫:“你到底想怎樣?” 她只怪自己太天真,之前說兩清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立下字據。 他想怎樣?難道不是她想怎樣嗎? 郁寒之臉色鐵青,見她緊貼著車門,避他如蛇蝎的模樣,怒氣險些要沖破胸腔,燒到他僅剩的理智。 按著座椅的手指隱隱發白,男人下頜線緊繃,冷淡地說道:“吧臺上有份協議,看了以后沒問題就簽了?!?/br> 明煙渾身一僵,一言不發地扶著座椅,彎腰走到吧臺邊,拿起協議,才看第一頁,臉色就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的太卡了,還有一更,爭取12點前更出來~~ 第081章 明煙將協議從頭到尾看完, 氣得渾身都發抖,這是一份要她半年內每周都去一次別墅, 無條件服從郁寒之的不平等協議, 簡稱賣身契。 簽了這份協議,他們之前所有的事情一筆勾銷,否則郁寒之將以詐騙等多項罪名起訴她。 去他娘的詐騙。 明煙氣到極致,反而冷靜了下來。 每周去一次別墅能干什么?孤男寡女的, 郁寒之就是想睡她,睡完之后再棄之如敝履,從而洗刷之前她帶給他的恥辱。 明煙冷笑:“郁總,你的意思是白嫖?怎么?睡我睡上癮了?對別的女人硬不起來?還是說你喜歡上我了?所以不遠千里到北城也要訛我三千萬的項鏈,讓我簽這樣的協議?” “不過你有性.虐傾向, 我,不,愿, 意,跟, 你, 睡?!?/br> 明煙一字一頓,看著他俊臉氣得發白, 突然之間就無比舒暢。 郁寒之見她漂亮的紅唇吐出一句句不堪的話語, 氣得額頭青筋暴起,他沒有性.虐傾向,是她身體太嬌太嫩, 他只是有些失控而已。 他也壓根就不是想粗暴地睡她,雖然內心最深處確實是瘋狂地想睡她。 男人心底最為隱秘的某一處被人戳破,曝光在陽光下,俊臉發白,生出幾分的羞恥和難堪來。 無數個南城的夜晚,他都告訴自己,這女人蛇蝎心腸,滿口謊話,見一個勾搭一個,應該像拂去衣服上的塵埃一樣徹底地跟她斷絕關系,最好是封殺她,讓她再也沒有機會出來禍害別人。 每催眠一次,心底便滋生出更加瘋狂的念頭,那個念頭讓他無地遁形,讓他只能北上,別無選擇。 “你說的沒錯,我是還沒睡膩?!蹦腥锁P眼幽深如墨,薄唇下壓,“所以還要再睡半年,睡膩了以后才放過你,之前你玩弄我數月,如今我玩弄你半年,禮尚往來,很公平?!?/br> 去他媽的公平。明煙俏臉冰冷,將手上的協議砸他一臉,面無表情地下車。 車外寒風肆虐,一直等在外面的金牌助理見明煙冷著臉出來,一言不發地往前走,連忙上車,低聲說道:“郁總,要跟上去嗎?” 男人坐在座椅上,臉色蒼白如大理石,沒有一絲血色,許久,低低地應了一聲。 臨平將車慢騰騰地開著,跟在明煙身后,見她一路走回酒店,這才將車停在了酒店外面。 “明煙小姐回酒店了,郁總,回別墅嗎?” 男人沒出聲,閉眼坐在座椅上。 臨平看著后座散落一地的文件,欲言又止,低低嘆氣,誰都拉不下這個臉,郁總的手段又一貫是那么強硬,傷敵一千,自毀八百,到頭來被虐的還是郁總自己。 “打電話回南城?!蹦腥说蛦〉拈_口。 臨平臉色微變,低低地說道:“會不會有些……” 過分? 封殺、協議、再打電話回南城拿明和平來逼迫明煙小姐?這樣做只會將明煙小姐推的更遠,日后想回頭都回不了。 郁總是不是被長期失眠折磨的神志不清了? 臨平臉色凝重,覺得很有必要給海外的心理醫生打電話。 “打?!蹦腥死淅溟_口,眉頭緊皺,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幽香,一絲絲一縷縷的,勾在鼻尖,讓他的頭疼欲裂稍稍緩和了一點。 他只是不想那么難受,不能再忍受死一般的安靜,無論是什么手段,只要她在自己能觸摸得到的地方,就足夠了。 她也從未喜歡過他,恨不恨的,無所謂了。 臨平打了一個電話回南城,見郁總臉色發白,薄唇都沒有血色,想到他近來情緒起伏較大,沒吃好也沒睡好,臉色微變,立馬給溫宴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