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陸昱成道:“放心, 一切都好?!?/br> 秦棋畫稍微松了一口氣,“哦, 那就好?!?/br> 秦棋畫在家冷靜了三天, 還是放心不下傅向西,又去了一趟醫院。 路上,她默默告誡自己,這次打死都不跟他吵架, 就算他嘴里吐出刀子來也不吵。她是有涵養有風度的女人, 堅決不跟一個病秧子battle。 秦棋畫來到上次跟陸昱成來的這家私立醫院??僧斔ぷ魅藛T詢問傅向西時是無可奉告, 甚至她想去傅向西單獨休養的那棟樓都過不去,重重警衛封鎖。 她給陸昱成打電話,打不通。 ……難道是又換了地方? 秦棋畫毫無辦法,無功而返。 一周后, 秦棋畫來到兩人住的別墅,如今傅向西在醫院療養,別墅里專門為他服務的護工都不在了, 只有幾個傭人在維持清潔。 秦棋畫坐在二樓休閑廳的沙發上,看著那架空蕩蕩的鋼琴, 心里空落落的難受。 很多個夜晚,他就坐在那里,她趴在他身上, 聽他彈琴……他們在這里做過很多次放肆的事…… 可突然間,那個人不在了,甚至見都見不到。 管家劉偉得知秦棋畫過來,趕上來。 “少夫人?!?/br> 秦棋畫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向劉偉。 劉偉瞧著她臉色不太好,安慰道:“你別擔心,傅先生出國做手術,一定會平平安安,順利歸來?!?/br> 秦棋畫一愣,“他出國了?做什么手術?” 劉偉微怔,“你不知道嗎?他出國去做眼睛手術?!?/br> “……”秦棋畫沉默半晌,道,“我不知道?!?/br> “那傅先生一定是不想讓你擔心,才沒告訴你?!?/br> 秦棋畫沒作聲。 但劉偉看得出來,她臉色更差了。 秦棋畫站起身,道:“我只是過來看看。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br> 秦棋畫下樓,走出別墅,路過那片花園時,走了進去。 她站在海棠樹下,伸手撥弄著海棠的花瓣,想起自己制作過的干花。她又回到別墅,去了二樓書房,這書房自從她經常進去后,錄入了她的掌紋。 秦棋畫走到書桌前,看到元旦前她為他換上的干花,仍然插在花瓶里。 她拿起干花,走到垃圾桶旁,扔進去。 本以為扔了是解脫,可她心里仿佛突然就塌陷下去一塊…… ………… 小酒館里,燈光迷離,中央舞臺上的歌手彈著吉他唱著歌。 秦棋畫跟顧瑤和孟瑜,坐在一個角落里,慢悠悠的品著酒。 秦棋畫讓調酒師給她最烈的酒,接連喝了幾杯,仍是意猶未盡。 秦棋畫笑道:“我千杯不醉,喝這個酒居然有點上頭……” 顧瑤道:“我看你最近很閑啊,你老公不是遭遇意外在醫院嗎,你怎么不去照顧他?” “對呀?!泵翔ぜ{悶道,“怎么他出事了,你反而成了最閑的人?” “他可是眾星捧月的大人物,哪犯得著我為他cao心?!鼻仄瀹嫸似鸶吣_杯,晃動著,將剩下的半杯喝完,淡淡一笑,道:“我準備離婚了?!?/br> “什么?!”這兩人大驚失色。 “怎么了呀,前陣子不是還好好的嗎?” “就是啊,我才開始磕你們的糖,怎么就要離了?” “你別開玩笑??!我經不起嚇……” 秦棋畫懶道:“沒開玩笑,就是這陣子想通的,突然覺得這樣沒意思透了?!?/br> 顧瑤一臉急切:“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先說說清楚?” 孟瑜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沒什么誤會,我發現我的工作都是他在背后阻撓,讓傅老爺子辭退我,接著又對其他珠寶公司施壓,后來還把不聽話的新麗玩殘了?!?/br> 顧瑤和孟瑜面面相覷,新麗居然是傅向西那個病秧子打趴下的? “可他圖什么呀?”顧瑤莫名道。 秦棋畫笑,“在他眼里,我就是傅家買回去的東西唄,必須時刻待在他身邊,圍著他打轉。一個玩具,哪配有私人空間,哪配去工作?!?/br> 孟瑜:“這……我不想替他洗了,這也太過分了!” “我原本一直以為是傅老爺子固執已見,原來他只是個背鍋的……真正的始作俑者還跟沒事人一樣,每天看著我喪逼呢?!?/br> 顧瑤:“這真的過分!” “我們吵架后,他出了意外,傅家人都在指責我……他們覺得我不該吵架,不該不分輕重不識大體……”秦棋畫笑了兩聲,“我在病房外守了幾天,暈倒后睡一覺起來,連他去哪兒了我都不知道……” 秦棋畫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道:“我在傅家那群人眼里算個p……就連傅向西也是一樣……真的,沒意思透了!” 孟瑜坐到她身旁,撫上她的肩,安慰道:“想開點,商業聯姻嘛,就是這樣?!?/br> 顧瑤也只能勸道:“對啊,畫畫別喪,咱們不是說好了只圖錢嗎?不稀罕他們的態度!” “嗯,我知道……”秦棋畫趴在桌上,手指慵懶的撥弄著酒杯,目光怔怔的看著那杯子折射出的一片浮光掠影,她自言自語般呢喃,“可誰叫他是傅向西呢……他說一些讓我難過的話,做讓我難過的事,我受不了,怎么辦……”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眼角的一滴淚不經意間滑下來,“誰知道呢,就受不了了……” 當初結婚時她以為這些都無所謂的,不過財色交易而已,怎么就越來越忍不了了。 顧瑤跟著心酸起來,道:“沒關系,受不了咱就離?!?/br> 孟瑜氣結道:“離!支持你離!不離是他孫子!” 顧瑤道:“他以為自己有幾個錢,就了不起嗎?以咱們畫畫的魅力,多少有錢人還在排隊候場!離,讓他找其他女人伺候他去!” 秦棋畫埋著腦袋,眼睛在手臂毛衣上壓了壓,再抬起頭時,泛紅的眼眶不見水汽,只有散漫的笑意,“是得離啊,傅家媳婦這個身份可太壓人了,我當之有愧,受之不起?!?/br> 孟瑜問:“那你們的離婚進展到哪一步了?” 秦棋畫道:“沒進展,他出國了?!?/br> 顧瑤:“????” 秦棋畫:“出國做手術,聯系不上?!?/br> 顧瑤:“哦……” 孟瑜忍不住吐槽:“好煩哦,離婚還不能離個痛快?!?/br> 秦棋畫笑了笑,笑容里透出一絲苦澀,“可不是,想離婚都找不到人?!?/br> 秦棋畫打算離婚后,跟家里人也溝通了。 秦旗風既沒支持也沒反對,沉默半晌道:“這是你的事,你自己決定就好?!?/br> 這種婚姻大事,他不知道該怎么參言,雖然他認同傅向西的能力,可傅家人這段時間的表現確實糟糕透了。傅向西他自己又……得知新麗的事情的確是他做的,他實在無法理解。 郭芳撫著女兒的頭發,道:“想離就離,mama支持你離婚。都是爸媽不好,把你嫁去傅家受委屈,離了以后你就回家繼續做你的大小姐?!?/br> 秦安平道:“傅家太復雜了,聽說傅向西這次意外是人為的,畫畫還是回家好。不摻和那些烏七八糟的豪門內斗?!?/br> 秦棋畫搬回家住了一個月,傅向西那邊還是沒消息。 她忍不住聯系傅老爺子,傅老爺子道:“向西還在國外,一切等他回國再說?!?/br> 秦棋畫默默安慰自己,大概他的手術特別復雜,手術后有很長的療養期。 秦棋畫在她哥的幫助下,在市中心買了一套大公寓,用做她的工作室。她作為獨立設計師,跟珠寶公司合作。沒有傅家的阻撓,加上她家的人脈,她很快就有了合作方。 傅文彥得知后,跑來蹲守她。 他先是在咖啡廳坐著,傍晚時又來到大樓外的路邊,視線正對那棟樓的出入口。 他頻頻看表,后來連手機都不玩了,目不轉睛的盯著出入口。 當路燈亮起的一瞬,他看到秦棋畫從大開的玻璃門走出來。 “秦棋畫!”他快步走到她跟前。 秦棋畫腳步一頓,不冷不熱的打量了他一眼,問,“有事?” “你太不夠意思了啊,我以前邀請你那么多次,你居然不聲不響的就跟別人合作?!备滴膹┞裨沟?。 秦棋畫白了他一眼,“我跟誰合作不是我的自由嗎?” “可是我跟你有約在先??!” “誰跟你約了,我可從來沒答應過你跟你合作?!鼻仄瀹嬂@過他,繼續前行。 傅文彥尾隨在她身旁,道:“我是最認可你才華的人,一早就對你三顧茅廬,你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好,又跟我的對手合作?!?/br> 秦棋畫嗤笑一聲,“小傅總,你這也太自降身段了,就時魅那種小公司,哪算你的對手?!?/br> “算!當然算!原本我可以不把它放在眼里,你去了它就是我的心腹大患!” “合著你是看我不順眼?” “不,我是萬分的欣賞你,認可你的能力?!?/br> 秦棋畫停住步,傅文彥隨之停住,繼續道:“我是最好說話的老板,你想要什么條件,你開啊,咱們合作共贏,不好嗎?” “不好?!鼻仄瀹嬕贿吽⑹謾C一邊道。 “哪里不好?你倒是說說,哪里不好了?” “心情不好?!鼻仄瀹嫹畔率謾C,看向路邊,招了招手。 一輛灰色轎車停下,車門打開,沈穆走過來。 他走到秦棋畫跟前,微笑道:“有點事耽擱了,沒等久吧?” 秦棋畫道:“沒,我也才下來,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