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申生_分節閱讀_144
自他們相識以來,哪怕生死關頭,也未見他如此失態過。然而再問,重耳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再說。 懷嬴自孕后便心思敏感,這便已經覺得不對。 那日夜里,她睡得不深,迷迷糊糊聽到重耳的床鋪有動靜。 她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清醒過來,豎起耳朵去聽,卻聽重耳口中含混念著什么“生”,又喃喃著“對不起”。 于是越發地感到奇怪,重耳是一國之君,又是爽朗的個性,會在夢里與誰道歉呢?又有什么歉意會埋在心中,只有夢中才能說出口呢? 懷嬴心中一悸,莫非……是和那天夜里有關? 她懷了孩子,腰酸背痛,卻因為心頭沉甸甸的疑慮,又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重耳一離開,她便召集了寢宮中的所有婢女,旁敲側擊地問了飲酒那夜的事。 婢女們紛紛回答那夜沒有見到國君回來,自己都守在該守的地方,不曾擅自離開。她們言辭懇切,臉上都看不出作偽之色。 懷嬴揮退了她們,獨自坐著,她身邊一個從秦國陪嫁而來的婢女想了想,問道:“公主是懷疑……晉君招幸了她們中的一個?” 懷嬴一驚,睜大了眼睛看她:“你怎么……” 那婢女比她年長許多,已有三十多歲,微笑道:“公主對晉君的心,誰人看不出呢?” 懷嬴道:“不會的,他答應過我,又怎會有別的女人……” 那婢女看到懷嬴的神色便知曉了八JIU分,勸道:“我看晉君對公主也是關懷備至,公主就不要多想了,保重身體要緊?!?/br> 懷嬴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卻有一個婢女回轉了來求見。 她望著懷嬴,吞吞吐吐道:“奴婢走到一半,突然想起,那天夜里,快天亮的時候,奴婢似乎在院中見過國君……” 懷嬴忙追問道:“見過就見過,怎么說‘似乎’?他在做什么?” 那婢女道:“奴婢也不確定,看背影是的……他,他身上只穿一件單衣,打了井水往自己身上沖,全身都濕淋淋的。奴婢嚇壞了,所以不敢近前?!?/br> 那秦國的婢女擔憂地看看懷嬴。 懷嬴的一顆心則沉了下去。 ———————————————————————————————— 重耳覺得今日的狐偃很是奇怪,他素來是大大咧咧,想什么就說什么,今天早朝后特地留下,說話卻又是吞吞吐吐:“我吧……雖然名義上,是你的舅舅,卻從來沒拿長輩的身份來說教你……對吧?” 重耳的目光落到他因為緊張而握起的拳頭上,莫名其妙:“沒錯,怎么了?” 狐偃正色道:“你做國君,一向是重然諾的,對原縣是,對楚國也是……那做男人,就更應該這樣了……” 重耳越發地奇怪:“不是……你到底想說什么?”